周瑾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徐经普不耐道:“你能不能坐下来,我看着烦。”
周瑾停下脚步,修剪得整齐的秀眉扭来扭去快要打成结,她面对徐经普道:“老公,那肖福利还算是好说话,她夫人玉莲可不是好相与。这狐媚子的手段很厉害的,你看把肖福利那老色鬼哄的一愣一愣,什么都依着她。肖剑晨虽不是她亲生的也是亲子侄呢,她这回跳的这么狠是几个意思?”
坐在床边的徐经普也是郁闷至极,好好的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大儿子飞机低空坠海,失忆。再接着小儿子藏女人和人拼车,然后又在自己会所里殴打肖家继承人,还差点把人打死!结果也就是为了女人。他心道:除了女儿省点心,养儿子什么的都是来报仇的!
徐经普用手压了眼眶道:“你说呢?肖福利这才是老狐狸呐,既不想彻底翻脸,又不想吃亏!只讨要说法,不要赔偿才是麻烦。光赔钱啊还好弄,现在两家关系变成这样,得找个中间人好好的谈一谈才行!你说该怎么办?”
周瑾走到他身边贴着床边站着道:“王徵吧!不过得找你妹子,绕一圈去说,以前肖家的这孩子和阿浩特好,后来也就不知怎么疏远起来!他倒是一直和老三不对盘,一见面就打啊掐的……真没想到现在弄成这样!”
徐经普伸手环上她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腰腹间,瓮声瓮气道:“小谨,我们对老三的管束太少,致使这个臭小子无法无天。当时阿浩坠海踪迹全无,也是情非得已才叫他上位!可现在他连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就开始颐使气指,连公司里老一辈都不放在眼里,这实在是大忌啊!我担心啊……”
周瑾抱着自己丈夫的头,用手摩挲他的头发,忽见黑发中隐隐的白色赫然如新,是新近又长出来的白发啊!心疼丈夫这么多年支撑着家庭,支撑着整个家族,操碎了心思!
她张了张嘴哽咽着笑道:“你为这个家族付出的太多,五十岁还不到啊,这都华发初上,满庭芳了!要不咱们把权力交出去,老二老三都虎视眈眈,让他们俩斗法去!”
“不成!不是我喜欢把权力抓在手里,你看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哪还有比咱们瀚瀚干的好呢!我不是要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我是为了咱们徐家不没落了!
再就是我愿意交出去,三大长老也不愿意。他们一直看重浩儿,从小就重点培养,这都是自己的心血啊!看来我们一定要把浩儿的失忆症治好!这样就可以恢复原来徐家的面貌。”
周瑾担心道:“医生说的那个刺激他的方法,我也不敢用啊!现在那个女人在老三手里!这几年我越发觉得瀚瀚心思重,加上年生在旁,连我这个做妈的,也问不出什么来,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看着他对那个女人挺上心的,两个人有了小丫头,又领了证!可是我怎么觉得那小丫头越长越像阿浩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想连那个女人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徐经普被她说的噗嗤一声逗笑了:“怎么可能?做妈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父亲是谁,难道是……”徐经普被她这一扯都带歪了主题了。
周瑾跟他挨着坐下,头依偎在他的肩上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听年生跟瀚瀚的口气,这个孩子不是正常孕育出来的!是被人将胚胎植入体内。所以只有找到那个医生,才能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也许能做DNA?哎呀我都忘了,要不我偷摸的去做这事?”
徐经普搂着她腰,斜了脸,在她侧脸印上吻幽幽道:“你就别操她这个心了!总之这个孩子是我们家的,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三的,都是我们的孙女!等阿浩找回记忆,再打算!如果阿浩坚持想要这个女人,我们就成全他!”
周瑾十八岁就替他生了徐文浩,虽已四十六,但保养得体,看上去犹如三十几岁妇人。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么被自己丈夫亲吻着,原本急切火躁的情绪就动了情,她仰起脸迎上去,一直都围着两个儿子转的周瑾,医院家里两头跑,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已经不常见了。
她不想睡,她内心被填满了怒火急需要丈夫的安抚。两人一边喃喃说着明天徐文瀚要来主院全家一起晚餐的事,一边做着平常夫妻间欢愉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腰酸背疼的左萧萧睁眼一看,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睡在地板上,难怪腰疼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又怎么就在地板上睡着了。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慢慢的爬起来。一抬眼看到大床上徐文瀚四叉八仰的,就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大卸八块。
正想要移动脚步,轻手轻脚的靠近床前,猛见徐文瀚睁开了眼忽的坐起来,吓得她都蹦了起来后退。看的徐文瀚拍床大笑不止,指着她道:“啊哈哈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被吓成这样!哎呀啊……”
左萧萧一睁眼就被仇人奚落耻笑,好似被人打了闷棍。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卫浴走去,她要洗把脸,把身上收拾一下,站在这豪华的大卫浴里,她成了不敢洗澡,换衣服的人。
洗完脸她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对眼前的事无计可施,憋屈烦闷恨统统的由心里泛滥出来。眼眶是干了湿,湿了干又湿。
徐文瀚停止笑声,从衣橱里取出要换的衣服扔在床上。忽又想起左萧萧昨儿到今天一身狼籍脏的要命,肯定想要洗澡换衣,估计又怕自己定是在卫浴里不知所措。不如自己主动些,想着便将女士衣柜敞着,再拍了拍卫浴的门喊道:“大宝贝,我去花园游泳,你洗个澡,衣柜里有女士衣服!如果我回来之前你没收拾整齐!那我不介意帮忙的!”
左萧萧在马桶上听见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这货赶紧滚蛋,就可以洗个澡换掉脏兮兮的衣裤。她竖起耳朵听了听,砰的一声徐文瀚关门出去了。放下心的同时,出去在衣橱里挑了一套运动衣裤,当看见一抽屉各式的蕾丝,花边纯棉,型号各异的内衣裤时,她脸红了。
她翻看了一下,不小心手指甲勾出一个三角形的布条,慌得她烫手似的一甩挂在床尾,这是什么玩意能穿吗?这个色狼,这么多品种,得有多少女人啊!真是极品变态!心里在一个劲的咒骂徐文瀚。
她现在哺乳期,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纯棉的哺乳文胸,拿好衣服反锁了门才安心的进入卫浴。
徐文瀚出了卧房,将干净衣服往花园泳池的躺椅上随手一丢,快速的除去身上的所有衣服,将自己投入池中。徐文瀚有裸泳的习惯,佣人们都知道,所以一般只要听见泳池有水动的声音。除了男佣,女佣是不敢乱走动的。
偶尔也有胆大的女佣,自恃品貌兼优,假装去花园的泳池露上一面,以博取男主人的青睐。但这机会几乎等于零,因为徐文瀚比较讨厌这样的女人,忍不住时也会在泳池附近打上一炮,随后便叫人灌药,给笔钱打发出门,至此徐家永不录用。
这样的绝情行为镇得女佣们都变得老老实实了。新来的女佣也会被前辈们告知徐三少各禁忌之边界线。
徐文瀚正游的畅快,年生来了,他被管家带进来,在池边来回的踱着步子和徐文瀚说话:“三少!肖夫人为这件事跳的最凶,已经准备着律师起诉了!要不用左萧萧的自由作为交换条件,把人还给肖剑晨?”
徐文瀚从水里站起来,又换成仰泳的姿势,游了一个来回停住,他向着管家一招手,管家赶紧小跑几步递上毛巾。他站的这个距离是有讲究的,既听不见年生和许文浩瀚的对话内容,又可以及时为主人服务。
徐文瀚接过来擦了擦脸傲慢道:“还给他?本来就是我的,何来还之说?你以为他们闹了,我就得随着他们?不就是报复上次车祸,我讹了肖剑晨,这回反过来肖家讹诈我么?”
年生一副踌躇的模样,徐文瀚狠厉的瞟了他一眼,从水里一步步走上来道:“年生,你跟我多少年了?有什么事不能说!”
管家在他出水之前早已双手撑着大浴巾围在他的腰上,防止他春光乍泄。然后退到原地,变成一具木偶。
年生靠上前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徐文瀚脸色突变说了句:“真的?他不是一向清廉,怎么会有那么大窟窿?”
年生一副了然道:“所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还不如变卖了合算!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支花还得伺弄。”
徐文瀚眉头紧皱着没有说话,一直往一楼冲淋浴室走去。年生一直跟到门口也没有得到是与不是的答案。
王家别墅地下被挖出巨资,使得王徵百口莫辩,明知道吴丽娜受人怂恿干了这么件蠢事,连带着自己儿女的资产都要受到影响。
他自负这一生只做错过那一件事,自己的现有财产都是明码标价在入仕之前所得。只是吴丽娜哪来那么多金条埋于花房,他不得而知!但一定是和他有关系,借了他的名拿了不该拿的。
关于人际关系这事两个人常常意见不一,争争吵吵!最后是吴丽娜妥协,只是她竟然暗度陈仓害了一大家子。王晓添的公司也遭到清查,停业整顿。
B市的别墅和公司早之前被王晓添划到了艾萌萌的名下,暂时得以保全!那时候是怕艾萌萌没有安全感,给她一份大额保障,又想着B市的公司不过是近几年移交过来N市公司的分支罢了!他是无心,却保存了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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