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刘官帅无所谓道,“最后一种。”
易洛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噢,智障么。”
刘官帅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几秒才露出一个微笑,“你真有意思。今天我说要你倒水,你就一定得倒。”
这句话让易洛洛有一秒的恍惚。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北月夜在住院时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逗弄她,眼前这个人不是对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兴趣吧?
这一下,倒是不自觉地正眼打量了对方一下。
生得倒是一副好相貌,但却是一副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比起北月夜简直差得不是一个级别。
可那时候北月夜明明也非常花心,甚至还在医院里上演了一场活春宫,不过也没见他有半分肾虚的模样……
察觉到面前的女人正走神,刘官帅顿时不悦地咳嗽了一声,“喂,女人,你在想什么东西?”
易洛洛被拉回神,反问,“怎么?”
“倒水。”刘官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不就是倒一杯水么?
虽然病人的性别在易洛洛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方不一定会这样想,在这样孤男寡女的环境里,她只想快点走掉,倒杯水算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刘官帅颇有几分意外,原以为易洛洛会一直僵持下去,他继续逗弄也有几分情趣,谁知对方竟然直接答应下来,动作利落地倒了水,递到了他面前。
他神情莫测地笑了笑,接过水喝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烫了。”
易洛洛笑了起来,这招不正是以前北月夜常用的吗?不是说烫了就是说冷了,就是为了要折腾她,已经用烂不新鲜了好吗?
刘官帅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得犹如初春冰雪融化成水,漂亮,干净,不容人亵渎的纯粹。
这样的气质绝不是平常人家能养出来的,但若是名门世家里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做医生这样辛苦的职业?
他开始对她的身份有几分好奇。
可易洛洛并没有如他所想一般无奈地接过杯子,再重新倒上一杯递给他,而是收敛了笑容,眉稍间也带了丝丝无谓,“很简单,自己放凉。”
刘官帅愣了一秒,语气强硬,“我要你继续给我倒,一直倒到合适,倒到我满意。”
易洛洛自从和北月夜在一起后,被她男人养得娇贵,除了要听她男人的话,已经很久没有人用命令的口吻和她说话了,更别提为难,于是心里也升腾起不悦的情绪。
“刘先生,我没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刘官帅看着她忽然冷下来的脸,为那短暂的笑容感到几分可惜,哼了一声,“你这样的态度,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从医院走人?”
“不信。”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易洛洛心想当然知道啊,“可我是院长。”
让她从尔赫医院走人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面前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匈前,没带工作牌,而刚才在看诊时也并没有正式自我介绍。难怪他会将她当成一名普通的女医生,对她这样的态度。
“院长?”
刘官帅露出明显不信的神色,眼尾似乎都似乎带了一抹嘲笑,“就你?牛皮吹大了吧?”
看她这么年轻的模样,就算是有些资历,也是断断混不上一个医院的院长,除非医院是她开的。
医院不是易洛洛开的,但是她男人开的,她总不可能和一个陌生男人解释自己是走后门当的院长吧?
完全没必要。
“爱信不信。”
易洛洛也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想着办公室里堆积着着一大推报告还有接下来的巡房就觉得头疼,“刘先生,我真的很忙,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刘官帅是头一次撩妹被拒,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大打折扣,又道,“我觉得你很有意思,直接跟了本少爷,想当院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真是自信。
不巧这家医院正是她家男人开的,现在已经在她的名下,刘大少爷,你的一句话并没有什么用。
“我有男朋友了。”
“甩掉。”
不知道北月夜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一定会气到脸色发黑吧?
不过她可没有让北月夜生气的爱好,还是赶紧甩开这个人为妙,“我不会和他分手,弟弟,别再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了行吗?我真的很忙。”
刘官帅先入为主地认为易洛洛是个普通医生,当下便觉得她男朋友也是个普通人,当下就有了几分优越感,“话别说得太满,他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东西比他多得多。”
易洛洛实在不想多说废话,无比认真道,“我男朋友是北月夜,他什么都能给我,谢谢。”
“你说什么?”刘官帅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几秒后嗤笑一声,“你这是有妄想症吧?”
北月夜这个人他没什么接触,但从小听到的最多的便是他的名字。
刘官帅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儿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平不学无术,于是被家里人送到了国留学。说是留学,其实不过是给他的官二代身份镀了层金罢了,他在国依旧我行我素。
如今回国更加放浪不羁,强迫了一个大学生,对方事后直接自杀,引起了媒体大量关注。
此时为了避避风头,他便没病装病地住到了尔赫医院。
对于刚回国没几天便滚在女人堆里的刘官帅来说,b市情况如何他确实不熟悉,所以才会认为易洛洛在撒谎。
意外地,他并没有再继续拦住易洛洛,而是让开了路,眸中笃定,自信道,“你会主动来找我的,女人。”
这台词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不会的,谢谢。”易洛洛没再去想,刘官帅一让开,她便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官帅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拿起那杯已经放冷的水一饮而尽。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而拐角处,腿受伤未愈的林紫雪坐着轮椅,静静地看着从病房里从出来的易洛洛,脸色阴沉沉的。
蓝慕斯被挖坟的事情她冷静下来一想,她最近并没有跟谁结仇,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以北月夜的死来吓吓易洛洛,听说对方晕倒后她还开心了很长时间,并且顺带着咒诅对方就些猝死掉。
北月夜一查通话自然会查到她身上,可是她并不怕。
她原以为蓝慕斯死了,除了对北月夜和易洛洛两人我仇恨,就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情绪,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一定是北月夜这个畜生让人挖了蓝慕斯的坟,并且还让狗吃掉了他的骨灰!
不要脸的女人!畜生!
林紫雪看着易洛洛的背影,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淬满了毒汁,良久后才收回了视线,对身后的人道,“推我回去。”
只要她在医院里,她总会有办法整死对方!
身后推轮椅的男人似乎对林子煜定阴沉怨毒的神色见怪不怪,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在推开轮椅后,又听到对方忽然道,“先去陈羽羽的病房。”
同样是高级病房,楼层相近,所以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到了陈羽羽的病房。
而里面的陈羽羽,此时正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口边,一动不动,脸色像鬼一样白。
“跳下去啊。”
林紫雪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陈羽羽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林紫雪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形容狼狈的陈羽羽,“啧啧,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被陈家和我哥厌弃,又被囚禁在医院里,还没了孩子,你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整个人早已经脏得不像话了吧?”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知不知道你给我哥丢了多大的脸?我要是你,早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过来看一看比自己惨的人,恶毒的话说出口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自己难受的心脏果然缓解了许多。
陈羽羽闻言瞳孔缩了缩,苍白的唇颤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是啊,这样一无所有而又不堪的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死亡……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死。
因为她不想如了陈占天的愿,不想让自己就那样腐烂地死去,什么都没有剩下,也不会有人记得她。
即使是苟延残喘,但她还是能和林子煜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一个人偷偷地在角落里爱着他思念着他。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让林子煜相信她的话,陈占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对他有那么恶心的想法,所有的接近和帮助都是别有目的。
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林紫雪又讽刺了陈羽羽几句,见对方灰败憔悴的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顿时觉得有几分无趣,“喂,陈羽羽,你天天看着易洛洛在你眼前晃,难道就不想报仇?”
陈羽羽慢慢地瞥了她一眼,摇头。
她何尝不知道林紫雪又想把她当使,可如今最恨之入骨的人就是陈占天,恨不得饮他的血,吃他的肉,对易洛洛的恨意倒是减淡了许多。
林紫雪看得心里无名火起,随手就将旁边的杯子砸了过去,“砰”的一声,瓷片四溅,一枚小小的碎片划过陈羽羽苍白的脸,不多时便渗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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