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这刀难不成是你偷来的?”景昊天犹豫之中,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
一听这戏谑的语气就知道是王秋,景昊天没有阻拦他,任由他逼问李长乐。
王秋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在她床边的另一个椅子上,接过景昊天手中的短刀,拿在手里把玩。
一看到王秋来了,李长乐眉头一皱,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王秋是个狠角色,就是一只笑面虎,看着说话笑嘻嘻的,指不定哪句话说得,是在给人下绊子,着实不好对付。
李长乐正思怵着怎么回答,王秋就灿笑一声,把短刀在空中掷了两下,又稳稳地接回了手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笑道:“你看你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是我说中了?”
闻言,李长乐面色一紧,下意识看了一眼景昊天,心一横,立马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道:“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可能偷一把短刀呢?再说了,这短刀是你们的贴身之物,我再怎么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听着这话,景昊天和王秋都眯起了眼睛,冷眼看向她。
这一副神情好生认真,他们景家兄弟用短刀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甚至都成了别人眼中的一种象征。
可是,柯婉月用短刀的事情,却是没有外人知道的。
这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看着两个大老爷们儿突然变了神情,李长乐突然意识道,好像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下了头,掩饰内心的慌张。
王秋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景昊天,戏谑道:“你倒是清楚得很,这把刀可贵得很,削铁如泥。要是我没猜错,你这手上的伤口,就是这把刀造成的吧。”
他瞥了一眼李长乐手上的伤口,装作要伸手去触碰的模样。果然,李长乐就像是触电一般,明明王秋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她就狠狠地缩回了手。
王秋了然一笑,拿着那把刀,随手砍在了窗边的铁栏杆上。这一砍可不得了,李长乐直接瞪大了眼睛,那坚固无比的铁栏杆,竟然被这样随手一掷的短刀,劈成了两半。
见此,李长乐赶紧捂住了自己的手腕,离着王秋远了一些。
很显然,王秋知道自己的做法一定是触及到了李长乐心头的秘密,不然她绝对不会有如此反应。
她想掩饰什么呢?
“如你所见,这把刀要是在人手中,稍稍用力,别说一只手,就连一根铁栏杆都可以斩得断。”王秋试探着随口一提,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李长乐的手腕。
这话也给足了景昊天暗示,若是这把刀在柯婉月的手中,对李长乐造成了威胁,发动了攻击,就绝对不是划破了脂肪层这么简单了。
他见识过柯婉月手腕的力量,虽不如男子的有力,可的确是不输寻常女子。
这样的状态下,李长乐没有胜算,但只要柯婉月没有控制住力道,李长乐今天就成了残疾。
反之,若是她自己动手砍得自己,把握住了力道,伤得轻重也是可以控制的,这把刀和寻常的刀没有什么差别。
“铁栏杆是死物!”李长乐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穿了心思,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得喊出了这句话。
王秋也很给面子的哦了一声,随即就是一阵笑意。
看看,野心随便一诈就出来了。
想用这把刀诬陷是柯婉月动得手,倒也真是胆子不小。柯婉月的力道王秋是见过的,控制的非常好,说伤几分就是几分。
这个暂且不谈,她这只手的伤口好像是有些重了,就算是他自己动得手,也真是狠得下心来。
王秋笑了一声,又把自己的短刀拿出来,两把刀放在一起,稍做对比,道:“栏杆是死物,人是活物,可这刀,也是死物吧?是怎么从一个人的身上下来,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
李长乐见这个话题绕了许久又饶了回来,只想赶紧把王秋赶走,省得在这里给她挖一堆坑来跳。
眼见着景昊天眼里怀疑神色渐渐显露,李长乐咬了咬牙,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哽咽道:“就像你们说的,这刀是你们贴身的物件,我就算是真想偷,也得触碰到景夫人。”
李长乐抽噎了两声,继续道:“我原本不想耍这些卑鄙手段,可是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可以去问问,是不是景夫人把我按在了门板上。那时候,她就已经抽出了腰后的短刀了。”
其实那个时候,是柯婉月盛怒之中,根本无暇顾及腰后的空挡,这才被李长乐钻了空子。
再加上柯婉月以为李长乐摸索自己的腰后,只是在挣扎,所以并没有加以理会。
趁着那个时候,李长乐拿出了短刀,随手丢在了一个漆黑的角落里。
外面的人只听到柯婉月对她动手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她丢出短刀的声音。
“我知道景夫人看不惯我,觉得是我害了小少爷,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儿,却是平白受了委屈。”李长乐说完,就戚戚艾艾地哭了起来,叫人好不心疼。
景昊天被哭得一阵心烦,正打算甩手出去,就被身后的王秋叫住了。
“景总,听说小少爷的眼睛,落下了后遗症,怕是再也看不见了。”王秋收起了刚才的神情,微微有些担忧。
他刚才刚上楼的时候,就听到了萧何在交代这件事情。小少爷被人喂了白酒,眼睛将会永久性失明。
王秋简直是想都不敢想,那么小的孩子,这辈子都看不到这缤纷的世界,该是个什么感受。
尤其,这孩子身份特殊,是景家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景家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孩子一定是受尽了折磨。
景昊天的脚步微微一顿,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所以我一定会找出真凶,将她绳之于法,付出该有的代价。”
说着,景昊天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李长乐,甩袖走了出去。
王秋冷哼一声,也跟着景昊天出了门。
二人关上门的一瞬间,李长乐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瘫倒在床上,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缺什么也听不见。
现在景昊天的态度她有些搞不明白,不知道景昊天究竟想做什么。
一面陪着自己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一整晚,一面又话里有话,说给自己听,真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门外,景昊天带着王秋来到了一个转角处,道:“这件事儿的牵扯范围不止景家,你做好准备,看好盘口,不要让人趁虚而入。”
他的盘口是一份肥差,任何人都想去分一杯羹。
现在他把消息放出去,景云落下了眼疾,柯婉月离家出走,势必会让众人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无暇顾及旁的事儿。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把这次选择放弃景家的人,全部都清理掉。
“是,但是夫人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闻言,刚才柯婉月疏离的语气还回响在自己的耳边,景昊天沉默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
面对合作伙伴,他可以用最狠厉的手段。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他只有满心的犹豫。
一味的温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万一哪句话说得重了,伤害到了柯婉月,那他就成了罪人。
柯婉月心思细腻,再加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自己被公司拖着,无暇顾及她,她是少不了难过的。
想到这里,景昊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原以为,她搬到乔帆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清净一些。李长乐手伸得倒是长,乔总开除了乔帆,柯婉月没了倚靠,现在恐怕更是难过。”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办法现身。因为上次的误会还没有解开,柯婉月是不会见他的。
每次一遇到什么事情,柯婉月总是喜欢憋在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她心底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又或者说,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景昊天心里有些挫败感,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就是那李长乐做得,可是就是抓不到罪证。
现在拖了这么长时间,反倒是李长乐一直在洗刷身上的罪证,他们却越陷越深,被各种事情拖绊住,抽不开身。
“老大,事情自有定数。我只想问您一句话,您相信李长乐的伤,是夫人动手的吗?”王秋向后退了一步,把景昊天上半身都尽收眼底。
他想看看,自家老大面对那赤-裸裸的诬陷,到底是有几分信任夫人的。
可是,他只是看到了景昊天眼中的几分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老大?”王秋试探着叫了一声。
景昊天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信。但是景云是月儿的命根子,我们这边没有查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月儿认准了是李长乐做的。”
人在冲动之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景昊天倒是觉得,柯婉月有伤害李长乐的可能。
闻言,王秋不用等着他说后半句,心下已经了然。
景昊天的话中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却基本已经认定了,柯婉月可能真的会伤害李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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