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的时候，秦一凡补充说：“你可万万不要小瞧了它，你一但撒谎，它就会给你带来剧烈的痛楚。”
周茵可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地瞪向他，当下都气笑了：“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秦一凡颇有几分无奈道：“我也不愿这样，但是我不能让父亲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周茵可不想再见他这样一副自已多无辜的模样。
即使他有诸多的理由跟无可奈何，也都不能掩盖这一系列灾难都是他带给她的事实，她更不可能被他的一颗糖，从而忘了所有的痛。
但对于暂时不能扭转的事实，她也逼迫自已去承受。
她没有跟他多说，只暗暗调整了下自已的情绪之后，她深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秦一凡不料她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怔愣了一瞬，生怕她改变主意，下一秒立刻答道：“现在就开始。”
“要听多久？”
秦一凡面带小心的说:“至少三天。”
“至少三天？”周茵可有些吃惊。
之前她被迫为他们窃听，顶多听上个一天，这次居然要听三天？他们这次的目标比以前更难搞定了吗？
更难搞定也证明事情更大。
周茵可按下心中的惴惴不安，咬咬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还真是把我当机器对待。”
“不是这样的，这次只是有点棘手，时间就要长一些，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陪着？确定不是监视？
周茵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却是淡淡然的“哦”了一声，然后非常自觉的那张白皮椅上坐了下去，她的头靠在椅背上的刹那，她在心里自嘲了一句——这椅子还挺舒服。
秦一凡见她没有任何拒绝合作的态度，即高兴，又有些莫名失落的样子。
他怔怔看了她一会，然后在她淡定的等待中，给她戴上了测谎仪器，她的手碗、太阳穴、心脏等位置都被固定地贴上了特定磁片。
周茵可看不懂，但被他摆弄到最后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已就像是手术台上任人摆布的实验人，没有人权，只能被任意解剖。
事实上，她现在跟实验人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淡定都是表面的伪装，尽管她努力逼迫自已要冷静理智，可她心里还是抑制无比的害怕跟恐慌。
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固执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在窃听开始之前，秦一凡语重心长地交待了她一句：“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记得一定要跟我说。”
周茵可压下心中的烦乱，敷衍的“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出乎周茵可意料之外的是，这次秦一凡让周茵可窃听的不是一个地址，而是一个人。
没有过多久，周茵可从这个人跟别人的沟通中得知，他叫余硝，是金融界的一名大佬级别的人物。
即使周茵可这种压根不关注金融界的人，也偶有听过这号人物的名字，在全国上下，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在周茵可看来，这余硝就是一名典型的工作狂，一个上午的时间，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开会，信息量非常之多，周茵可作为一个转述者，没多久就开始口干了。
秦一凡似乎也看出来了，默默给她倒了一杯茶，等她喝光，他又默默续了一杯。
余硝在工作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在下属同事乃至客户面前，他显然相当有地位。
他的工作能力直接决定别人对他的态度。
周茵可虽然是个外行人，但几个小时听下来，也渐渐对他心生敬佩，就连吃饭时间，他都在谈公事。
周茵可在转述的时候，对秦一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怪不得别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秦一凡当时正在给她递水果，闻声手微微一顿，眼神颇为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似有抱怨，又有几分醋意。
周茵可自然没注意他眼神里细微的变化，她随手从他手中的盘子里拿了一颗樱桃，塞到嘴里吃了起来，要吐核的时候，秦一凡适时拿了盘子过来接住，伺候的那个叫周到，周茵可从未想过自已能有这神仙般的待遇，真是不可思议又讽刺得很。
下午的时候，秦一凡凑到周茵可的耳旁跟她说：“我爸过来了。”
周茵可原本还有所不解，秦朝生过来不是很正常？他干嘛还特地跟她说一声？
难道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他爸会对她不利？
事实上她想多了，秦朝生别说对她不利，压根在她面前连面都没露，但这房间里装了无数个摄像头，他在外面也能清楚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
倒是秦一凡相较上午有些改变，对她没这么殷勤了，上午又是端茶倒水送水果的，下午就给她准备了一杯水放在那，就没有对她表现更多的关怀了。
周茵可心想，他大概是被他父亲说教了。
站在秦朝生的角度来看，秦一凡对她的过多关注，确实非常不妥当，说白了，也就担心秦一凡私人感情坏事。
周茵可在听窃听余硝的各种工作机密时，心里是非常震憾的，饶是她这个外行人，也从中得出了一些赚钱门道，想必秦家从中窥觊的商机，应该是完全超乎她想像的。
但秦家只是想从中赚取一些钱，于她来说，并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去阻挠的意义。
这一天下来，她并没有说谎，悉数将余硝一整天的工作经历都转述了出来。
但是到了深夜的时候，周茵可对余硝的工作态度从敬佩都到头疼。
他简直就是个工作狂，除了吃饭时间稍作了歇息之外，他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直不停运转，高频率加高效率，仿佛不知疲倦。
即使到了凌晨，他还是接二连三的打着电话。
周茵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过了深夜十二点，整个人就一阵阵困意席卷而来。
她像复读机一样转述着余硝的工作内容，眼皮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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