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白影视办公室。
警方那边查出来的结果是，节目录制，搭建制景的时候，用了油漆，在录制过程的时候，不小心滴到了准备好的水里。
“所以，又是意外？”
夏柒柒若有所思，纤细的手指在桌子扣了扣。
良久拿起桌子的电话，拨通了宣传部的电话。
很快，张部长的助手来了。
林菲儿面露惊诧，夏柒柒向来直接，想要了解情况，怎么不直接问张部长，反倒叫来一个不起眼的助手。
小助手也是一脸忐忑地看着夏柒柒，站得笔直，“夏总，您找我……”
“别紧张，我叫你过来，就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小助手双手放在两侧，手指紧贴在裤腿中缝，样子格外紧张。
“您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夏柒柒点点头，“非常星期六的接洽一直由你在做，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么好的资源是谁的关系介绍过来的？”
“是节目组的人主动找我们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觉得诧异，毕竟差太远了……”
小助手倒是说得很溜，很快就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和媒体上报道的一模一样。
不料，夏柒柒不置可否，一直看着他。
小助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马补充道，“真的是这样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
见夏柒柒不肯相信，小助手急得都要哭了。
轻扣在桌子的手指一顿，夏柒柒淡淡扫了一眼小助手，不急不缓道，“自从林副部长离职后，宣传部就没有一直没有过升迁……”
一听到升迁两个字，小助手神色明显有了一丝变化。
自从之前的副部长（也就是夏柒柒刚来，对她出言不逊，被开除的那位）离职后，这个位置一直空缺着，张部长自然是一人说了算，底下的人早就蠢蠢欲动。
夏柒柒也不啰嗦，“你是聪明人，不用扮傻充楞，我叫你来，而没有直接让张部长来，你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想听的，我再给你五秒钟。5、4、3……”
秒还没读完，小助手已经脱口而出，“是霍朵拉！这次王牌综艺是霍朵拉找老张主动推荐过来的。”
霍朵拉！
夏柒柒可不会把这一号人物给忘了。
当初，因为选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霍朵拉算是翻了船，渐渐蛰伏没了音讯，但她和霍朵拉的梁子那时就结下了。
以霍朵拉的性格，不可能就此罢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这次还换了这么隐蔽的方式。
脑海中飞快地过了一遍，夏柒柒招呼小助手，“回去吧，如果张部长问起，就如实说，另外告诉他，不用担心，警方那边已经查出来道具罐子上的指纹，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小助手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神色比来时明显轻松了很多。
林菲儿一头雾水，“你相信他说的话？这小孩年纪不大，谎话连篇，当张部长的走狗好几年了，听说没来慕白之前，就跟着，你可别小看他，被他骗了。”
夏柒柒朝她勾了勾手指，林菲儿忙凑过去，却被夏柒柒伸手在额头上弹了一个响指。
“哎唷！你干嘛打我！”
林菲儿一声惊呼，捂着额头，退了两步，气呼呼地看着夏柒柒。
“你看，你相信我，才会被我骗，一开始就不相信的人，又怎么会被骗。”
林菲儿一脸不解，“讲人话。”
“亏你长得这么聪明，脑袋怎么这么不灵光。”
“霍朵拉因为秦格偷税漏税的事情牵连，最近还深陷财务问题，在里面喝茶呢，就算真想报复我，也是自顾不暇，哪有闲工夫。他们之所以把这个锅往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推，不就是为了掩盖真正做这件事的人吗？”
听夏柒柒说得头头是道，林菲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小助手都是装的？难道这事是白悠悠干的？”
要说这件事情，和白悠悠没有半点关系，鬼才信。
夏柒柒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只是没想到张部长竟然也是她的人，还隐藏得这么深。
林菲儿惊呼道，“那老张肯定也是她的人，警察那边的调查进度干嘛告诉他，岂不是打草惊蛇？”
“只有乱了阵脚，才会露出马脚，这叫反间计，懂吗？”
其实所谓的证据，压根都是夏柒柒捏造的，只有心虚的人，才会真的会相信。夏柒柒要做的，就是等待她露出破绽。
——
夏柒柒猜的没错，还没到一天，白悠悠就已经坐不住，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白悠悠约她单独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一落座，夏柒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提到了这次“意外”，白悠悠出乎意料地坦诚，直接承认了。
夏柒柒惊诧，“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只是因为之前选角时的那些旧恨，白悠悠不至于处心积虑策划这种人身伤害的事情。
“无冤无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白悠悠咬牙看着她，牙缝里都迸发出寒意。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属于我！鸣辰最爱的人是我！”
夏柒柒像是被雷劈中了，却还坚持道，“你骗我，你明明是他的大嫂，他和你没有半点感情的纠葛。”
似乎早就看穿了夏柒柒的伪装，白悠悠并不意外，淡定道：
“是，我是他的大嫂。可是当初，我嫁给他大哥的时候，只是为了气气他！”
夏柒柒像被人点了穴，一下子僵坐在位置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不，这和她知道的不一样。
似乎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关心，白悠悠自顾自点燃了一只女士烟，朝着空气吐了一个烟圈。
白色的烟圈迅速在空气中蔓延，氤氲成一团模糊的白气，白悠悠也像是跟着陷入了回忆。
“七年前，他还在英国留学，那时他是瘸了腿被流放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是个半红不紫没什么好看成绩的不入流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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