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又一阵剧痛传来,苏新月不由痛得叫了出声来。
“苏新月,你要是疼,就使劲儿喊出来吧!这样还能让你好受些!”刘桂兰心急如焚,她只恨自己此时丝毫也帮不上苏新月的忙。
而一旁的陆涛听了她们两人的对话,便在心里下了决心,他一定要尽快减轻苏新月的痛苦,他刚对身旁的护士吩咐了几句。就听有人在外面喊:“陆医生,你出来一下,我们太太找你有事儿。”
“好吧,我马上来。”陆涛本来不想马上出去,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
陈静仪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她和女儿终于要大功告成了,听说苏新月还是难产,若是等她生下孩子,就那么死去,那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儿。想着这些,她怎能不得意呢?
“林太太,现在屋里的那个产妇很危险,她的产道狭窄,孩子的骨盆又太大,随时会母婴同危,您现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陆涛很焦急的问着,话语中还带着很多的不满意。
“陆大夫,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着急,你又急什么?再说,你本是身经百战的妇产科大夫,这点小事你还会放在眼里吗?”陈静仪毫不在意地点燃一支女士昆烟。
“林太太,这可是人命关天哪!再说,您不也盼望着孩子顺利的降生吗?”陆涛不安地搓着手,期盼着陈静仪快点儿让他回去,苏新月痛苦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她叫的每一声都仿佛一记鞭子狠狠地打在他的心上。
陈静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过分情绪化感到有点怀疑,但并没有说穿,而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就请你快点儿吩咐吧!屋里的人真的很需要我!”说出最后一句话,陆涛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说过了头,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想尽快地帮助林太太您和冯小姐达成心愿。”
陈静仪冷笑了两声,说道:“从第一天起我就跟你说得很明确,我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婴儿,至于那个女人的死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陆大夫,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
“不!林太太,这怎么可以?”陆涛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响,实在无法相信,如此恶毒的话竟是从这么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口里说出。
“怎么不可以?陆大夫的记性是不是不大好?难道把我们先前的协议都忘了?”陈静仪忽然睁大了眼睛,眼中的凌冽凶光震得陆涛根本不敢直视。
“可是,林太太,我们先前……”陆涛的心迅速下沉,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能过说服陈静仪。
“陆大夫,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天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你要想救你的儿子,唯有照我的话去做,给我保住孩子,旁的事你什么都不用管!”陈静仪‘砰’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鼻子。
“你小子,是不是欠修理呀?还有你那宝贝女儿是不是也不想要了?”李大利和他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围着陆涛一阵粗暴地推搡。
“好!林太太,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陆涛歇斯底里地大叫,无力地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陆涛脸色苍白地走进产房,刘桂兰已经从他的脸色中猜出了陈静仪跟他说了些什么。
“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这个苦命的姑娘。”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希望以这个大夫的良心来赌一赌。
“大嫂,您快请起,我这个懦弱卑鄙的人可受不起您这一拜呀!”陆涛颤抖着双手扶起刘桂兰,早已止不住两行热泪涌流下来。
“不,大夫,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救新月的。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陆涛脸上的热泪更加坚定了刘桂兰的信心。她弯曲了双腿又要跪下去。
“我……”陆涛颤抖着双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干妈……您……不要为难他!”被腹痛阵阵折磨的新月,这会儿难得寻的阵痛的间隙,从刘桂兰和陆涛的谈话中猜出了几分。
“新月!”刘桂兰悲悯地叫了一声,奔到新月的床前,紧紧握住新月的手,“是干妈没用,太没用了!我救不了你!”
“干妈,您……不要……哭……我行的,我……自己行的……”此刻这个弱女子在生死关头却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石破天惊的力量。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活下去。
陆涛想好了,就算可能会被陈静仪报复,他也绝不选择助纣为虐。不过,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妇产医生,到底也算是一个高知人士,他不会笨得以卵击石的,他想到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好办法。
“陆大夫咱们到底要怎么做?”两个护士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隐隐地猜出事态的严重性。
“哦,没什么。小陈,你去给我准备一个针剂。小宋你给我在准备一些生产的必须品。然后,你们两个就都下班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他绝不想拉两个无辜的护士下水。
“好吧!”两个护士乖巧地点点头,分别各自去忙了。
“林小姐,你听我的要求,一会儿配合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平安无事的。”准备好了一切,陆涛走到新月面前说道。
“谢谢你,陆大夫,我想知道,你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新月认真地说道。
苏新月的话让陆涛的心忽地一暖,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他更认为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肯定地说:“放心吧!不会的,咱们一定会很好地瞒住他们。”
“来,一二三!用劲儿!”陆涛喊着口号,新月集中力气,跟着一起使劲儿。
刘桂兰看着新月越来越有力气了,感到安心不少。
陈静仪也一直在身边看着,要不是现在最首要的事儿就是第一时间抢到苏新月的孩子,她早就让人对刘桂兰大打出手了,她最恨的就是背叛自己的人。不过她早就做了安排,一会儿李大利自然会对付她的。
“陆医生,记住我吩咐你的话。”她走到陆涛跟前厉声说着。
“是,林太太,我不敢不照办。”陆涛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还算冷静地答应着。
陈静仪已经安排好了,陈一诺一直没有说破流产的消息,她一直装着假怀孕,她做得很巧妙,几乎瞒过了所有人。她就静等着这一天,抢走苏新月的孩子冒充自己的孩子了。
陈静仪走出屋子,又对李大利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随即走出房门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汽车呼啸着朝妇产医院驶去。在那里的产房,陈一诺正假装待产。
陈静仪已经买通了一个妇产医生和两个护士,从陈一诺怀孕的一系列检查到生产都全全有她们负责,希望这九十九后的最后一步能够顺利。
产房外的走廊上,林星皓正在焦急地踱着步子,里面时不时地传来陈一诺杀猪一般的叫声。女人生孩子很痛没错,可是陈一诺这样的叫法会不会难产呢?他几次想进去,却都被那个护士强硬地拦住了。
对于陈一诺怀孕的事情,他始终处于一个怀疑的态度,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验一下DNA。
他也是刚知道的消息,最近集团正在做一个大项目,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了。是爷爷说陈一诺忽然不舒服,被送到医院,很可能要生了,他这才匆忙赶过来的。
“嘶——”在这寂静地夜里,刹车的鸣叫声显得分外清晰。
“记住一定要稳妥的把孩子交给那个护士!”陈静仪又叮嘱了一遍李大利,便快步走下车。
“奶奶,您可来了!我听见一诺在屋里喊得很凶,怕是难产吧?我很担心,想进去陪她,可护士们都不允许。”林星皓看到陈静仪来了,便快步走过来说道。
陈静仪心里突地小跳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傻孩子,生孩子的地方哪有你这么个大男人往里钻的?一诺那孩子也是自小娇宠惯了的,你不用怕,我来了陪着她就行了。”陈静仪拍拍林星皓的肩膀,快步走进了产房。
“奶奶!”林星皓就更加不解了,按说陈静仪也不是医护人员,怎么就可以进去呢?再说现在有很多丈夫陪护产妇助产的事例,怎么这家医院就这么个别呢?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两个护士走过来竭力拦住了林星皓。
林星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有接着在外面等。
“姑妈,您可来了!那小贱人到底生没生下来,我喊得都累了!”陈一诺有点不耐烦地说。
“快了,就快了。一诺,这最后关头,你就装得再像一些吧!”陈静仪握紧女儿的手,不知为什么,越在最后的成功即将来临的时候,心里反而到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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