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言七点醒来,看着身边睡着的人,三年了竟还有几分不真切感,他翻身搂抱住她,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指间缠入她的长发中,啃吻她的嘴唇……阮静醒来,根本逃也逃不掉。
从浴室出来,有些纳闷昨天说要出差的人还赖在家里不动,浴室跪上床推了推他,“你不起来吗?”
赵启言翻了个身抱住她,他裸着上身,床单盖在腰间,完美的身形展露无疑,阮静无可奈何,明明就是一个成熟持重的男人,可一旦粘起人来却有些专横无理。
阮静看着埋在她腰侧的男人,突然有点时光逆转。他求婚是在两年前,那天她起来,他已经不在,枕头边放着一枚白金戒指,很简单的款式,但阮静感动了,他前段时间说要去学一门工艺,没想到是为做这个。赵启言在某些方面很执着,就好比他给她的特定物品总要固执地经由自己的手完成。阮静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但可以看出来,她的珍贵法定情人隐秘的占有欲极其重。
“启言,你今天不是九点的班机去G市吗?”
“不想去。”
阮静莞尔,“但是我要去学校了。”
他低叹一声,转过头看着她,良久后说,“你这女人还真是绝情。”
阿静笑着揉他发,“你现在才知道?”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下吻上去,一只手掌从她浴袍下探入,阮静哭笑不得,伸手按住他,阻止他乱来,“你还来?”
他靠在她颈侧闷闷笑着,“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阮静也瞄到了他某个亢奋的部位,面上一热,“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说出来后发现这话就更让人脸红,于是“绝情”起身远离某个危险分子。
“好歹给个早安吻——”不疾不徐的温存语调,阮静的回应是甩上更衣间的门,引得外面爽朗大笑。
赵启言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社会精英的形象,但在阮静面前就完完全全是一个随性到无可救药的家伙。他会在周末的街道上因为一时动情而与她拥吻,在球场上赢了球会给她一贯KISS,兴之所至会缠着她在客厅里跳华尔兹,这些对于阮静来说既享受又为难,只是可悲的是没错的那点点抗拒总是被对方轻易化解成沉沦。
赵启言下次走近实验楼,他的助手刚好从里面出来,“赵哥,你怎么来了?”
“进来取点资料。”
“赵嫂没来?”
启言笑着轻拍了下他的头,“别叫她赵嫂,她要生气的。”
对方咧嘴一笑,“不会,嫂子最口硬心软了。”
赵启言“呵”了声,“你倒挺理解她的么。”
“嘿嘿,当然比不上赵哥了解的万分之一啦。”
启言不免摇头,“行了,你去忙事吧,我拿点东西就走。”
那天赵启言刚下飞机便给阮静拨了电话,结果无人接听,连打了三通都没响应,启言沉吟,“这人又把手机丢哪去了?”
当天晚上跟几名异省的同仁在四季饭店吃饭,在场人士谈笑间,启言只是静静听着,偶尔会交流几句,但并不热衷。
席间一名学术带头人跟启言打招呼,“赵兄大概有两年没来咱们G市了吧?”
“恩,有一两年了。”
一女士看到赵启言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赵教授结婚了?”
赵启言只是轻颔首,“结了。”这时手机响起来,启言看号码,说了声抱歉,起身到外面接听。
“启言?”
“我今天打了你五通电话,你到现在才回我?”他靠在走道的窗口边懒洋洋开口。
对方很明智地陪笑,“在忙吗,没打扰到你吧?”
“我不介意你打扰地更勤快一点。”一放松也跟着笑出来。
两人说了会阮静想起什么说,“对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土特产。”
赵启言轻轻皱了下眉,“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大少爷,我送人的。乖,多带点。”
“你就知道奴役我。”嘴角的弧度因为那声“乖”而扩大。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啧。”赵启言按了下额头,耳朵有点红,真他妈没用。
这年的十月中旬大龄剩女阮娴总算也要结婚了,对象是同校的教师,敦厚的男人。
阮家这场婚宴办得尤为隆重,一半是阮家想要借此冲冲喜,另一半则是因为前两年阮家的二女人结婚结得太低调了,几位长辈想起来总觉得十分惋惜。
阮娴婚礼地点在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大厅。
香槟喜花,上百名宾客前来道贺,阮正坐在首座,面上是这两年难得的宽慰。阮静一直陪在阮娴后面帮忙挡酒,她的酒力被赵启言每晚一杯红酒练得有点能耐了。
婚宴过半的时候一名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士走进会场,手上的外套递给旁边的侍应生,视线在第一时间找到要找的人,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微微一怔,随后跨步朝那道人影走过去。
阮静被灌了二十来杯红酒有点扛不住了,来到都是青年才俊的这一桌时,几位年轻人敬她的白干实在让她欲哭无泪,正想找借口去洗手间洗个脸缓减一下,蒋严站起身给她递了杯红酒,“这个能赏脸了吗?”他说,而其他在座的人也起哄了,“喝喝!”
阮娴嘿了一声正要开口,阮静身旁有人接了那杯酒,“我替她喝吧
一帮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气势男人一时压住了场,反应过来后立马抗议,“先生,这可不成啊,这杯是敬新娘边儿的酒,你这不是越权了吗?“
赵启言只是揽过身边的人对他们抱歉一笑,“我太太有孕在身,喝不了太多酒。“说完对阮娴道,”我带她去上面休息一下。“
三三点头,“行,去吧。“
看着离开的两人,有位男士不由叹息,“原来美女结婚了呀。”
启言带阮静来到楼上的包厢,给她拿了湿毛巾擦脸,阿静有些醉意,懒在沙发上不懂,启言无奈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你喝了多少?都是酒味。”
“很难闻吗?”阿静拉起领口闻了一下。
“还好。”他笑,手上的毛巾探进她的衬衫里为她擦背后的细汗。
阮静头抵在他胸口,很舒服地享受他的服侍。
“阿静。”启言这时轻轻唤了他一生。
“嗯?”
“你……为什么会接受我?”
阮静扬眉,“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我想听你说。”
她笑着,“我爱你。”
“什么?”
……她的情人就是这么狡猾啊,“我爱你。”
他一下一下吻着她,“再说。”
“……我爱你。”
“嗯?”
“喂,赵启言,你别得寸进尺!”
很多天后的晚上,阮静看着旁边熟睡人的脸——喃喃自语:“为什么啊……因为我一直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说如果命运有好有坏,那么你最好的命运就是掌握在我手中。而我现在想要跟你说的是,我亦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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