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禹：【？】

　　余菀书摸不准他这个问号是个什么意思。

　　她有点儿后悔了。

　　温时禹说不定觉得她很好笑，正在内心疯狂嘲讽她。

　　说不定不止在内心嘲讽，还会打电话向家里人嘲讽。

　　就像那天打电话评价她“装模作样”一般。

　　但是发出去的消息泼出去的水，也没有超能力让温时禹失忆。

　　余菀书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合约恋爱，就是】……

　　字没打完，温时禹又发来一条消息。

　　【见面聊】

　　“……”

　　余菀书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迟疑地发出一个字：

　　【……嗯？】

　　温时禹：【就今天吧，下午有空么？】

　　这段时间只等着去录制综艺，余菀书还真没什么事。

　　她犹豫片刻，回复道：【有的】

　　温时禹：【下午三点在这里[位置]】

　　余菀书：【好的】

　　放下手机，余菀书还有点儿恍惚。

　　温总果然是个直球选手，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虽然还没有正面回应，但是看这样子，他应该会答应。

　　那么下午见面，很可能顺便要聊一聊“合约”的具体内容。

　　余菀书看了眼时间。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不到两小时。

　　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余菀书决定先写个简易版的合约。

　　*

　　下午三点，余菀书照例掐着点儿抵达定位的地方。

　　——是一家位于CBD某座写字楼一楼的咖啡厅。

　　余菀书依稀记得，温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似乎就在这一块儿。

　　……所以温时禹约了个离他办公地点很近的地方。

　　而且事先完全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这男人真是绝了。

　　下午三点还是工作时间，没到客流量高峰期，咖啡厅内很安静。

　　温时禹比余菀书到得稍早。

　　走进咖啡厅时，余菀书看见他已经坐在靠窗的卡座里。

　　这一次卡座两边都是长沙发，不必考虑淑女绅士的问题。

　　余菀书一手轻轻顺了顺臀后的裙子，弯腰在男人对面坐下。

　　温时禹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抬腕看表。

　　看完，他颔首道：“我很欣赏余女士的时间观念。”

　　余菀书：“……”

　　我谢谢您哦。

　　不太想和他兜圈子，余菀书微笑着开口：“先前在微信上和您谈到的事情，您还没有正面回复。”

　　“嗯。”温时禹淡淡道，“可以。我同意。”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余菀书将旁边的包拿起来放在腿上，手指按着锁扣。

　　虽然大概能猜到，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委婉地问了句：“那么您叫我来，是想……？”

　　“不是要‘合约’么？”

　　温时禹眉毛轻轻一扬。

　　像是在责怪她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他言简意赅道：“商量内容。”

　　“好。”

　　这个人的恶劣态度也不是第一次展现了。

　　余菀书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手指一勾，打开锁扣，从包里取出提前写好的简略版合约。

　　“这是我站在自己立场上拟写的部分条款。”

　　余菀书将合约放在桌上，往中间推了一小截距离，“您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温时禹垂眸，目光在眼前那张纸上掠过。

　　随后目光继续往上，落在余菀书脸上，停下。

　　余菀书下意识摸了摸脸，疑惑道：“有什么问题么？”

　　“既然如此——”

　　温时禹一边拉长语调说话，一边从身侧的沙发上拿起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被放在桌上，两根修长的手指按着它，让它滑到余菀书眼皮底下。

　　“相互指教。”

　　温时禹语气里带着点儿嘲讽的笑意。

　　余菀书不知道他这嘲讽是针对谁，索性当作没听见，点点头。

　　她打开文件袋，从中取出两页纸。

　　和余菀书的那份合约不同，温时禹这份要详细得多，条条款款大几十。

　　足可看出这位总裁确实是个十足的事儿逼。

　　——他甚至要求余菀书在外面注意形象，比如穿着打扮不宜太随便，以免有损他的名声。

　　余菀书：“……”

　　讲讲道理好吧？

　　作为名气不小的钢琴家，自己还勉强能算是公众人物。

　　她都没提这种要求！

　　温时禹凭什么？

　　而且她怎么就不注意形象了？

　　她是长相不够美还是气质不够好？

　　这种要求也值得写在纸上？

　　何况他们只是恋爱！

　　假恋爱！

　　难道恋爱对象素颜逛个超市会让温氏股价下跌吗？！

　　这瞬间，余菀书有一股想要直接起身走人的冲动。

　　从小到大，她真的很少有这么难以控制情绪的时候。

　　但是……

　　想想那位穿长衫的民国书生，余菀书觉得还能再忍一忍。

　　虽然内心吐槽，但看完整个内容之后，余菀书并没有对那条要求提出意见。

　　因为她本来就不会穿着随便地出门。

　　哪怕只是逛超市，她也会穿戴整齐，再化个淡妆。

　　相较温时禹，余菀书写在纸上的合约条款只有十条不到。

　　但不知为什么，她都看完了，温时禹还在盯着纸看。

　　余菀书忍不住在心里想。

　　如果温总平时看合同也是这个效率，合作方会不会等得没有耐心掀桌子走人？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温时禹终于放过了那张薄薄的纸。

　　“这一条，我有些疑问。”

　　温时禹将纸按在桌上，指着合约中的第三条，食指点了点。

　　大概是担心这个角度余菀书看不见，他开口念了出来：“尊敬双方长辈，尽量满足长辈一切要求。”

　　“嗯。”余菀书点头道，“需要考虑的是，我们之所以要合约恋爱，原本就是为了安慰家中长辈，自然，他们的意见非常重要，我希望……”

　　“我觉得，”温时禹盯着她的眼睛，打断她说，“不妥。”

　　“……”

　　余菀书一顿，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

　　两人之间氛围隐约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还是余菀书先服软，好脾气地问：“温总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

　　温时禹凉凉道：“首先，我不是为了安慰父母，而是为了让自己不会频繁地受到干扰。其次——你知道父母会提出什么要求么，就敢说要尽量满足他们？”

　　余菀书试图分辨：“不被打扰是一方面，但父母……”

　　“万一……”

　　温时禹再次打断她，目光里几乎带了点儿攻击性。

　　他稍稍一顿，缓缓地继续道：

　　“万一，他们要让我们同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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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菀书：臭男人不要脸！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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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手癌点错提前发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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