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又不是我们贴的……”魏青和小艾没鹿轩放开后没有立即离开，她们在卫生间门口张望。

　　对上顾婉愤怒的脸，魏青一边嘴上不饶人，一边拉着小艾往人堆里退。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顾婉好脾气，从来没想过在衣和设计与人交恶，她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搞她。

　　从那一张张看热闹的脸上，顾婉什么也看不出。

　　她不甘心……

　　到底是谁！

　　这个点，大家几乎都打卡上班了，因为顾婉和鹿轩的瓜，大家有没有心思工作，一个个张头胀脑，交头接耳地小声八卦。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老板来了！”

　　瞬间人群鸟做群散。

　　“老板？”鹿轩说。

　　毕节身后跟着Amanda，她一副得意的神情，两只狐狸眼在顾婉和鹿轩身上来回转悠。

　　毕节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粗气，狠狠地在顾婉和鹿轩身上挖了一眼。

　　“跟我来办公室！”毕节说。

　　顾婉一看Amanda就知道这事有她的份，是她搞得鬼？

　　鹿轩安慰的拍拍顾婉的手臂：“走吧。”

　　顾婉跟着鹿轩一起到毕节办公室。

　　Amanda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各种好事的目光。

　　办公室里就剩他们四人，毕节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从文件夹下面拿出两张A4纸，摔向鹿轩。

　　纸轻飘飘的打了个旋落地，正好是正面朝上。

　　两个赤果的人就这么展现在鹿轩面前。

　　“给我解释。”毕节没有任何感情的说。

　　怎么会还有！卫生间的她明明撕完了啊！——顾婉想赶在鹿轩面前把纸捡起来。

　　太羞耻了！

　　太不堪了！

　　可惜鹿轩早她一步。

　　鹿轩捡起纸，折叠起来，他没有在顾婉面前再多看。

　　他问顾婉：“卫生间里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顾婉羞愤交加，又委屈难受。

　　“嗯。”她说。

　　鹿轩深呼吸，坦然磊落地把纸往桌面一拍，直视毕节：“子虚乌有。”

　　毕节没有和鹿轩对峙，他走到顾婉面前：“你说。我不相信这是空穴来风。”

　　Amanda也在旁边对毕节说：“这个顾婉就是靠着鹿总监进来的，她第一天上班就把我的设计给改了，您也不是不知道。”

　　顾婉红着双眼，咬牙指着Amanda：“我和鹿总监什么事情也没有！说，照片是不是你找人P的？”

　　Amanda既然敢留下来，就是因为早以料到顾婉会指她，对于这一点，她早已做好准备。

　　“老板~我今早和您一块进公司的，咱们路上还聊天呢，你觉得我有时间搞这些吗？”Amanda委屈地对毕节说。

　　和毕节一起进公司，这是铁打的事实。

　　毕节看着她，说：“你还狡辩。”

　　顾婉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为今之计，只有两个方法能证明她的清白。

　　查出幕后黑手和证明照片是P的。

　　第一种方法费时费力，看Amanda这个态度，不管是不是她，幕后之人肯定已经做好了被追究的准备，草率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第二种方法，就得把照片当众打开比对。她记得照片拍的各个方面都有，只要比对照片和真人的细节，就一定能找出问题。

　　只是，第二种方法……太羞耻了。

　　当众看自己被P的果照……谁能有这个勇气？

　　Amanda轻哼一声，看出她的胆怯：“呵呵，你还有什么说的？老板，我希望您能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不然咱们公司的风气可就被他们坏了。”

　　毕节往老板椅上一坐，盯着顾婉和鹿轩：“还有什么说的吗？”

　　“没做就是没做！”顾婉心一横，从办公桌上拿起A4纸，“我能证明。”

　　顾婉要把纸展开。

　　鹿轩按住她的手，对毕节说：“我们没有做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什么，既然老板你信不过我鹿轩，那我也没有在贵公司工作的必要了。”

　　又对顾婉说：“没必要，我知道你不愿意再看这些图。”

　　Amanda勾嘴斜笑，拍手鼓掌：“鹿总监对顾婉还真是维护啊，竟然愿意为了她主动离职。”

　　她这副小人嘴脸看得顾婉直犯恶心。

　　“放手。”顾婉对鹿轩说。

　　鹿轩皱着眉头。

　　顾婉坚持：“谢谢你，但，本来就是假的，我不怕。”

　　看似柔弱的顾婉竟然有这么刚的一面，鹿轩看着她，眼神慢慢从保护到敬佩。

　　他松开手，让顾婉把那几张纸当众打开。

　　当着他们的面，顾婉仔仔细细地看着图片上的细节。

　　图片上的女人躯体袒胸漏乳，顾婉也没有回避。

　　她看着图片，像是在看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像是在认真玩着找不同的游戏。

　　那么冷静、专注。

　　“这上面不是我们，所以一定会有地方和我们身上不一样。”

　　鹿轩被她影响，也不再回避，和她一起盯起图片。

　　从人物的脸部衔接，到肢体动作，到每一块皮肤上的细节。

　　许久之后。

　　“找到了！”顾婉说。

　　她惊喜地指着图片上女人后腰接近尾椎骨的地方，说：“我这里有一块蝴蝶状红色胎记！”

　　Amanda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指的地方。

　　“你怎么证明不同呢？”Amanda说。

　　那个地方很是尴尬，那是个穿小内内都会遮住的地方。

　　呵呵，不过这么模糊的图片，能让她找到不同也是不容易。

　　可惜啊，她笃定，顾婉不可能当众脱衣服证明。

　　毕节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吗？”

　　顾婉当然确定。

　　但在短暂的惊喜之后，她只剩无限沮丧。

　　那里……为什么偏偏是那里不同。

　　鹿轩也是歉疚地说：“对不起，顾婉，这个男人身上实在太模糊，我身上也没有胎记或者痣。”

　　兜兜转转，一切又进入死局。

　　怎么办……

　　“咳咳……”毕节清嗓子，他摊手，往老板椅上一靠，说，“我给过你们机会证明，但是，你们没有证明给我。”

　　顾婉和鹿轩皆是沉默。

　　Amanda的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

　　毕节继续说：“你们的事情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响，如果不处置你们，我这个老板就是糊涂包庇不公正。顾婉，你之前私自改Amanda的设计，因为被鹿轩保，我没有惩罚你，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公司不欢迎公私都有问题的员工，请你明天去人事那里办理离职吧。至于鹿轩，你专业能力很好，我是个珍惜人才的人，介于此事影响恶劣，你已经不适合再做总监，从今天起手上的case交给Amanda处理，停薪一月，通报批评。Amanda担任新的总监职位。”

　　“凭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调查。”顾婉不服毕节这种草率的决定。

　　她和鹿轩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惩罚他们！

　　Amanda不屑：“小姑娘，你今年几岁？还说什么不调查，你要知道，现在是你需要自证清白，为不是老板费心劳力的为你的错误行为擦屁股。而且，我们已经给你留面子了，听说你已经当妈了不是吗？难道要你的孩子也知道他们妈咪勾引上司？”

　　孩子是顾婉的软肋。

　　她不允许别人拿孩子要挟她！

　　“呵，不证明就要惩罚我们是吗？”顾婉说。

　　毕节拍桌子，他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显示快十一点。

　　他不打算花一上午时间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而且，莫先生也快来了，他需要在莫先生到来之前把公司内部的事情处理掉。

　　“再给你十秒钟，证明自己，或者，滚出去。”毕节说。

　　顾婉咬咬牙。

　　她是清白的……

　　“我脱。”顾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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