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长生气了
“接我……回家?”祁湛有些迷茫,脖子往后抻了抻,不太适应跟人凑得这么近。
“行了,”喻礼顺势把人放开,又在他肩上推了一把,“走吧。”
祁湛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去看那个落在身后的人。
“别看我,你管你走。”喻礼朝他摆摆手,“不准回头,就当没见过我。”
祁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眼见那人也不太想解释,只能像平常一样往家的方向走。
即使他尽量放慢了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在慢慢拉大。
到最后维持了小二十米,一条窄巷的距离。
祁湛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其实不算窄,并排站上三四个人没什么问题,甚至还能容纳一辆车通过。
但是现在,五六个高矮不一的人却将巷子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怀好意的探究。
“小子,你是不是叫祁湛?”一个稍高些的青年提溜着一瓶啤酒,往嘴里猛灌了两口,大量的酒液溢出打湿了领口。
他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看起来特别酷,末了还用手背自觉豪迈地擦了下嘴,露出一嘴略微泛黄的牙。
“大哥,就是他,咱们之前堵过他,让一个杂毛给搅和了……”他身后一个不.良少年有些狗腿地凑上来。
“找对人就行,这样啊,老子事先说好,”那青年把酒瓶扔给后面的一个小弟,“哥几个呢,对你没什么意见,也不认识你。但是有人找我们买你一只手,所以吧,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怪不了我们是吧?”
祁湛微微蹙了蹙眉头,他的视线左右扫了一圈,面前的通道被堵得严实,地方倒是提前排摸好的,这巷子不长,正好在监控死角。
如果他现在转身就跑,以他的速度,倒是问题不大,可他身后就是喻礼。
他莫名觉得那个少年,恐怕不会对这种事袖手旁观,到时候如果被自己牵连进来……
“张口就是一只手啊,真是好大的口气,听得我都要怕死了。”喻礼慢悠悠从后面跟上来,吊儿郎当的。
他的视线扫过前面四个明显不是本市人的小流.氓,还有后面两个格外眼熟的,见着他已经开始悄悄后退,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不.良少年,挑了挑眉,“呦!这不是老熟人嘛!今天怎么这么闲,还是换了新老大?”
那两人整个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视线半点不敢往他那瞟。
“你谁啊?老子劝你没事别学人家管闲事,没看到我们这要办事吗?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了!”青年凶狠道,他身后三个人一起围拢上来,看着还挺有压迫感。
“哇哦,我好怕哦。”喻礼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胸口,轻嗤一声。
他一只手搭在祁湛肩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有些粗糙的书包袋,“我呢,社会主义三好青年,怎么能对这种欺凌弱小的行为坐视不理呢?”
那两个缩在最后的人非常一致地抖了一瞬,恨不得把耳朵摘下来擦干净了再戴上去。
他们刚刚听到了啥?
什么青年?
“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领头的那人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他脑子没问题,这话里的调侃和对面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眼中明晃晃的讥讽,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给他点颜色看看!妈的……”对面哄闹着冲了过来。
“小班长,大人时间到。”喻礼偏头凑近了祁湛,轻声在他耳边道,“所以现在,转身,绕道,回家。懂?”
“不行!你不要……”祁湛瞳孔猛地缩了一瞬,牢牢抓住了喻礼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腕,想要把他往后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
“嘘……”喻礼另一只手指放在唇前,吹出一声气音,用力掰开他那只手,把自己的老年机放了进去,“那就麻烦小班长帮我保管一下它了。”
他朝祁湛眨眨眼,促狭道,“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要是摔坏了或者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他摁住祁湛的肩膀把人朝后转了一圈,“要是不想走呢,就在这乖乖站着,等会哥哥带你回家。”
然后转身,对上第一个冲上来的瘦高个,一脚踢中他的侧脸。
喻礼身高一米八,似乎还有继续长的趋势,一双大长腿傲人极了,轻轻松松一个横踢就把领头的撂倒,后面三人被吓住了,已经冲到他面前,却生生刹住了车。
他们几个互相看看,发现似乎少了几个人,扭头一瞧,那两个负责认路和堵人的家伙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像是在数地上的蚂蚁有几只,场面有些诡异的滑稽。
“喂!你们两个干嘛呢?还不快滚过来?!”
那两人抖了抖,默默地挪动脚步,背过身去。远看就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两只蘑菇,尽最大努力装死,祈祷着不要被那位瘟神盯上。
“你他妈的……”剩下三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眼前这个跟他们一样染着蓝色头发,浑身痞里痞气的少年不是好对付的。默契地给彼此使了一个颜色,三面包抄着冲了上去,两人手里还拎着啤酒瓶。
祁湛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喻礼被三个人包围的样子,紧张地呼吸都停滞了。
他迅速摸过口袋里的手机,还没解开屏幕,那边喻礼绕开一个人的扑击还有心思关注这边,“你可千万别报警啊小班长,我可不想蹲局子。”
祁湛的手抖了一瞬,抬眼就看到喻礼背后的人高高举起了啤酒瓶,要朝他的后脑砸下。
他脑中一片空白,径直冲了上去,抓住肩上的背带将书包用力抡出去,狠狠砸在那人背上。
祁湛再怎么说也是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哪怕看起来再像个柔弱书生,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孩。偏偏高三课业重,他又不是偷懒的那类人,几门功课的书加上练习册笔记本,看着轻轻松松背在肩上,也是约莫小二十斤。
这用尽全力的一砸,差点没把人砸吐血。
那人踉跄着朝前扑了两步,正好被喻礼一个后踢踹中肚子,登时就跪倒下去,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
手里的啤酒瓶瞬间脱手,飞出去砸在了墙上,猛地炸裂开来,带着泡沫的酒渍喷洒出来,正好淋在喻礼和他前面那个傻大个身上。
喻礼看到小班长一张脸苍白如纸,像是受惊过度的模样,心下登时一软。
其实背后那人他看到了,也可以避开的。
倒是没想到把这乖乖巧巧的好学生都逼得动起手来了。
喻礼就着这个变故,趁那两人被惊到有些慌神的档口,一脚一个全部踹翻。
整场战斗加起来不到三分钟,结果显而易见。
地上躺了一片,哀嚎着打滚,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看起来真的是疼得厉害。
而那两个缩在墙角的,早跑没了影。
喻礼站在几人中间,头发被酒液沾湿,顺着侧脸滴落,划过他的嘴唇,被他伸出舌尖舔了去。
“啧,真浪费!”他抬手捋了一下头发,蹲在那个带头大哥面前,看着他有些惊惧地朝后缩了缩。
“对不起!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您,真的对不起……嘶……”他捂着侧脸,嘶嘶抽着气。
喻礼单手环过他的脖颈,把人朝自己这里拖了拖,“躲什么,小爷还有事问你,说了就放你走。”
“什……什么事?只要大哥想知道,我都说……”
“简单!告诉我,你们从哪来的,是谁让你们来堵他的?”喻礼收紧了手腕,那人被他勒得用力咳嗽了两声,整张脸都憋红了。
“咳……咳咳,饶命啊大哥,这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实在不好说,都是道上规矩嗷嗷嗷嗷……”他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惨叫。
喻礼松开了踩在他手指上的脚,嗤笑一声,“这么有骨气啊?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说说说!我说我说……”那人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俗话说十指连心,虽然可能还比不上挨的那一脚,但是疼痛感绝对翻倍。
“我们是C市的,一个叫陈放的小鬼,花了八千块让我们搞废那人一只手……但……但我们绝对不知道他是大哥你罩的,不然就是打死我们,也不敢接这活不是……”那家伙默默地把手指蜷了回去,讨好地拍着马屁。
“八千块买只手?你们脑子没问题吧?”喻礼简直要被他们逗乐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没……哎?有……也不是……”那人自己都被绕晕了,“哪能真要他一只手啊,就是那人说他快考试了,让我们几个稍微教训他一下,让他没法参加考试就行了……”
“哦……就打骨折呗?”喻礼眯了眯眼,一本正经地跟人讨论着这个有点惊悚的话题,“成,替我办件事,答应了就可以滚了。”
“您……您说?”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就回去对那个陈放做一遍。那家伙我认识,我会去检查作业的。”喻礼笑道。
“就……也要他一只手呗?”那人小心翼翼问。
“瞎说!”喻礼不轻不重地在他头顶拍了一巴掌,发出一声闷响,“咱都是文明人,能干那么残忍的事么?就打一顿意思意思,懂吧?”
“懂懂懂……保证给您办妥了……”
喻礼这才放手,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人连拉带拽互相搀扶着跑了个精光,看起来颇为喜感。
“行了,回家吧。”喻礼单手放在脖子后面,用力转了转脖子,看着那个站在一旁,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小孩,“没吓着吧?”
祁湛抬头,喻礼这才发现,这人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白皙的面皮染上了一片细腻的胭脂色,看起来像是气狠了。
“你不该……”祁湛下意识道。
“停!打住!”喻礼一手摊开一只手指戳在掌心呈停止状,无奈道,“小朋友,你不是那么扫兴吧?都不图你说声谢谢了,就别再教育我了吧……”
他瘪了瘪嘴,也有些委屈。
“我不是要教育你!”喻礼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几乎要直接碰到他的鼻尖,“我是担心你!你不该管我的,他们那么多人,你……”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你喻哥我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这不是才四个人嘛!”喻礼绕过他,想抬手去勾他的脖子,却意识到自己现在满身酒渍的狼狈模样,只能把手随意在腰上擦了擦,才拉着祁湛的衣袖往外走,“回家吧你,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
突然,他感觉身上一暖,回头就看到小班长冷着一张脸,把还带着体温的校服和夹层棉服往他身上披。
“别!我身上都是酒,回头弄脏了你不好洗……”喻礼连忙伸手去推,他本来就穿的单薄,又被酒水这么一浸,说不冷那是不现实的。
掀开还带着温度的外套,正好被一阵凉风吹过,冻得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别动!”祁湛咬牙道,眼睛都要喷火了。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把人半捆在自己怀里,强制给人穿好了衣服拉好拉链。
他盯着喻礼极漂亮的瑞凤眼,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转身就走,步伐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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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礼:我!社会主义三好青年!打钱!
众人:……喻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喻哥说的都对!
喻礼:咱是那么残忍的人吗?要手要脚的,最多套麻袋里打一顿,不够多打几顿是吧?你们怎么能干那么残忍的事呢?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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