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讨厌他莫名其妙的殷勤,更讨厌他的‘三心二意’、‘放浪多情’,可是,他跟她又没什么关系,他甚至每天见什么人,他身边每天有多少女人,他每天做什么她通通都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资格来问他这些,以什么身份问这些,更何况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讨厌他这些呢?
“去把弄脏的裤子换下来。”霍慎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些分,又道:“洗手间的壁橱里有卫生棉。”
“……”男人的房间里放着卫生棉?扶桑实在有些惊奇。
霍慎宛若是一眼就看穿了扶桑了心思一般,解释一句:“阿沁准备的。”
原来如此!
就知道!
扶桑进去换裤子了,她本以为霍慎应该早就下去陪某些人吃饭了,可,门再推开,却见霍慎仍旧杵在房间里。
他站在落地窗前,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手里的烟,见扶桑出来,他掐了手里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问她一句:“肚子还疼不疼?”
无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以至于扶桑也听不出他什么情绪来。
扶桑没说话,只摇了摇脑袋。
霍慎大步朝她走近了过来,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暖水袋,他把暖水袋扔扶桑怀里,“抱着!”
扶桑看他一眼,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你对我这么上心,就不怕自己女朋友知道了吃醋?”
霍慎冷幽幽的睇了她一眼,“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操心!”
“呵!”她还懒得操心呢!
扶桑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下楼吃饭!”霍慎命令她。
“不用!”扶桑拒绝。
一想到那饭菜全都是出自于那个女人之手,她可是半点食欲都没有。
“再说了,那可是你女朋友精心为你准备的,我吃了怕消化不良。”
“陆扶桑,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只会当你是在吃醋!”
“吃醋?谁?我?”扶桑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的睐着他,“霍大少爷,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我早就有心仪对象了,但那个人,肯定不是你!”
扶桑说着,抱起暖水袋,就出了门去。
看着她离开的骄傲背影,霍慎一双好看的剑眉早已拧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漆黑的深眸里,寒霜遍染,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最好,这丫头是真的对自己没有别的心思!他不也一直希望是这个结果么?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没可能!现在同居一个屋檐也实在是因为迫于无奈罢了!
再说了,他霍慎可对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提不起半丝性趣来!
……
霍慎下楼,却见餐厅里并没有扶桑的身影,他的脸又一次阴沉了下来,“李叔,她人呢?”
他以为她是下楼来吃饭了。
“小姐并没有下来呀!大概是去楼顶花房了。”李叔如实回答。
霍慎一双剑眉拧得更深了些。
“少爷,需要我上去叫小姐下来吃饭吗?”
“不用了!随她去!”霍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池爽见势,忙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霍慎的碗里,“三少,别生气了,今儿可是您的生日,可千万别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影响了心情,对吧?来,多吃点!”
“我够了!”霍慎只冷冷的开了口,拒绝了池爽的殷勤。
池爽只好尴尬的把夹菜的手又重新收了回来。
楼顶
白色如鹅毛般的大雪纷飞着,把整个玻璃花房都已经染成了白色宫殿一般,银装素裹的模样,美不胜收。
不知什么时候,天就下了雪来,一如此时此刻,扶桑的心窝一般,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可言。
“霍慎!你个大混蛋”
扶桑站在栏杆前,双手覆在嘴边,做喇叭状,朝天大喊着,发泄着自己心里头满满的怨气。
好你个花心大萝卜!
白雪纷飞,飘落在扶桑瘦小的肩头之上,一瞬的时间,就将她的肩膀给染白了,她冷得稍稍瑟缩了一下。
“陆扶桑,你蠢蛋!”
倏尔,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人影来,竟也学着她的模样,站在栏杆边,探着身子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扶桑一愣,偏头,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竟然又是那个最讨厌的家伙景云!
当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一双秀眉瞬间拧成一团,“你怎么在这?谁让你上来的?你才是一枚大蠢蛋呢!”
扶桑冷着一张脸,毫不示弱的回击他。
不再理会他,转过身,就跑去角落里开始自顾自的玩起雪人来了,她算是完完全全的无视了景云的存在。
景云完全不以为意,他走近扶桑,站在她身后,问她道:“你不是来月事了吗?还玩雪,没点生活常识了?”
扶桑实在不喜欢这家伙以一种熟人朋友的姿态管教着自己,她不悦的睐了他一眼,“先生,我们很熟吗?你是不是管错人了?”
“我还偏就管定了你!”景云说着,就在扶桑身旁顿了下来,伸手,霸道的一把抓过了扶桑两只冰冷的小手。
“你放开!你干什么!”扶桑挣扎,却见他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双黑色的男士皮质手套来。
二话没说,就强行给扶桑套上了。
“我不要!”扶桑挣扎。
她非常厌恶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显殷勤!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还偏要!”景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似吃定了她陆扶桑一般。
“景云,你别耍无赖!”
“不识好歹!”
“对,我就是不识好歹!”
“行!那我就是无赖!”景云睐她一眼,认了她给自己扣下的帽子,给她戴手套的手却没停。
扶桑力气小,根本拧不过他,“你戴了我也会扔掉的!”
“扔一只,我就亲你一口,不信你试试!”
“你”扶桑气结!
果然,跟无赖说话,不过就是浪费口水罢了!
看着自己手上这双男士手套,扶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脱也不是,可不脱也不是!
她蹲在那里,两只小手僵着,有些愤愤然的瞪着对面神情颇为得意的景云,景云见她看过来,还不忘挑衅般的冲她挑了挑眉梢,“你要真不愿意戴的话,只管取,反正我正巴不得!”
他是巴不得想要吻她的!
“我发现你真的比霍慎还让人讨厌!”
景云却是不以为意,开始熟稔的在一旁滚起雪球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来不来?”他竟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邀请扶桑同她一起堆雪人。
“不来!”扶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景云倒也没再说什么,只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扶桑只站在一旁,一脸漠然的看着。
他拍着雪球的大手,已经被渐渐冻得有些发红,扶桑看着不由拧了拧眉心,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我把手套还给你,你这种流氓的东西,我才不要!”
“行!”景云点头,“反正说好了,你脱一只,我就亲一口!脱吧!”
“你敢!”扶桑气得脸都红了。
“那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景云一副就等着她尝试的无赖模样。
扶桑自然知道,这家伙是绝对敢的!
她瞪着他看了许久,景云却伸了手过去,一把拽过了她,在自己雪球跟前蹲了下来,“站着看什么,想玩就来玩呗!这手套防寒的。”
扶桑被迫蹲了下来,僵持了许久,最后,到底还是伸出手来,陪他一块儿堆起了雪人。
与其去楼下看那两个相亲相爱的人,倒不如在这堆雪人,虽然她是不喜欢景云,但只要他不耍流氓,她还是可以忍的。
景云的手套,防寒效果着实不错,玩了许久,扶桑的手心里却仍是暖融融的一片,可再看景云那两只手,早已被雪冻得有些发白了。
扶桑皱了皱眉,找了个借口同景云道:“那个,你还是把手套拿回去吧!我这么玩下去,恐怕手套要弄湿了。”
“手套防水的。”景云看她一眼,又道:“莫不是你担心我冻着,所以故意找这么个借口,想把手套还我?”
“……爱要不要!”
景云笑了起来,又去找了两根树枝,插雪人身上,给它当手臂,继而又去花房的地上捡了几片还新鲜的花瓣,用手撕成小小两瓣,贴在雪人脸上给它做唇瓣。
基本快要成型的时候,瞥了眼身旁的扶桑,微敛眉,忽而就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褪了下来,二话没说,往扶桑单薄的身躯之上一裹,“穿上。”
扶桑挣扎了几下,“景云,你不一直都是大坏蛋的人设么?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她可实在受宠若惊,也习惯不来!
景云没允许她挣扎,只把裹在她肩膀上的衣服收紧了些分,“我什么时候对你坏过了?”
“你没对我坏过?”扶桑想到自己屡被他强吻的事情,就满肚子的火,她恼得伸出小腿去,毫无预警的踹了他一脚,“你丫就是一臭流氓!”
这回,可算是报了自己被他调戏之仇。
“哎呦!”景云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腿,“你这小丫头片子也未免太记仇了些,都多久了?”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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