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严懋偲蹲下身,安抚她,“有Dr.Yi在……他一直致力于开发和研究各种孤儿药……”
“是吗?”陈思萱对此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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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叶之秋被管仲华抱上床,细心地盖上了被子。
叶之秋抓着被角,柔软的触感让她微微愣怔,失神间唇上忽然被堵住,铺天盖地的亲吻席卷而来。她甚至能感觉出来他的焦躁和不安,才要开口,唇齿间便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呼吸窒息,他的凶猛疯狂令她身体感到不适,然而她的手放在他肩上,最终也没作势推开他,随着他的深入,她放软了身体,双手绕到他脑后,环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结束,她苍白的脸色被逼出了一丝绯色,眉梢间略显羞涩的春意,只是倦怠感似乎更浓了,她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五指插入浓密的短发中,将他的发型弄乱。
她神态平和地在他耳边说:“其实这不是梦,对吧?”
伏撑在她身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搂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叶之秋故作轻松地左右张望了下,问:“我们现在这又是在哪呢?”
“深圳。”
“嚯。”她笑着点头,“原来你有小叮当的任意门呀!”
他心里知道她这笑是故意挤出来的,但他不能让她失望,于是忍住心里的酸涩,也冲她笑了笑:“我就是你的小叮当,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提。”
昨天天一亮他就开车来到了华寓,这一路上打了镇定剂的她睡的太熟,他起初没在意,后来发现她一直睡不醒,这才急躁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了,对不对?”她的眼里没有伤感,没有难过,看似平静坦然,实则眼底却闪动着一抹不甘。
“别胡说。”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我还想继续读研读博……”她揪着他的头发,轻笑,“你为什么没把博士学分修完?”
他知道她故意转移话题,于是顺着她的路子回复:“你不也一样,考上了却没继续进修,总是有点身不由己的原因。”
“我迟早要继续去读完的,教授他们,一定还在等我回去呢。”她眼皮有点儿撑不住,倦意愈浓,强撑着不肯继续睡去,不过言语已明显开始混乱,“助学贷款……还了吗?”
他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她答:“没关系,没还的话,有我呢。”
她一个哆嗦,眼皮又睁开了些:“嗯,还了的。我记得还清了。我跟你说,我大三就开始有盈余了,毕业前我把考研的学费生活费都攒好了,只是……”
只是后来颠簸流离,重归于零。
如今想来,她似乎又回到了一无所有。
没有同学,没有老师,没有朋友,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
除了身份证上的那个名字是她自己的之外,她就像二十年前一样,一无所有。
没人知道,其实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个名字。
管仲华看着她缓缓阖上双眼,眼睑下的眼珠还在不安得抖动着,口中呢喃浅语。他伏低了声,凑耳去听,却也没能听个明白。
他不由叹了口气,怜惜地抚摸着她的面颊。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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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里!这里呀!”活力四溢的少女站在街边挥舞双臂,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饶是陈钰莹脸皮够厚,也实在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了,拉下管玉华的手,推了推她:“你把徐学姐吓到了,没见她都不敢过来了吗?”
“诶,有吗?”管玉华不在意地笑,“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山好了。”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过马路,一把拽住试图转身的徐丹红。
“丹丹姐!”
徐丹红被她挽住了胳膊,无力挣脱:“早知道你约的是这里,我才不来。”
“为什么啊?锦瑟哪里不好?我才托九叔帮我搞了张黑金卡,除服务费外都能打七折的哟。”
她故意在“服务费”上加了重音。
徐丹红头疼不已:“我之前拉下太多课,需要补……”
“拉倒吧,谁不知道丹丹姐是女学霸,你又不像我们……”说到这里,陈钰莹正好也钻过了马路,管玉华笑嘻嘻地冲陈钰莹眨眨眼,“莹莹,丹丹姐说要回去补课,你信不信啊?”
陈钰莹大叫道:“学姐,你找的借口未免太烂了啦!”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徐丹红胳膊,将她往锦瑟门口拖拽。
徐丹红左右为难,她是真心不喜欢去夜总会。从小到大,她哥给她灌输的思想和教育理念,都是往淑女名媛上走,她专门上过插花烹饪等才艺班,高中毕业刚升入大学时也曾经一时好奇偷偷和同学去过酒吧,结果那次醉酒后的体验实在糟糕,也引来徐玄青的雷霆大怒,最后甚至把那间酒吧给挤兑得歇业倒闭了。
但她为人也从来不是古板无趣的,冲着管玉华的身份,若是平时她一定会随了对方的意,奉陪到底,奈何今天出门才发现自己例假来了——她例假原来很准,只是这个月情况有点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落水受凉之后的引发副作用。
被一路拖进锦瑟大门时,她还在想,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入手才能打听出任文博的消息。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找系铃人,却连能引导她去寻找系铃人的领路人都给弄丢了。
“叮——”
有风过铃动的脆响。
声不高,却清晰入耳。
徐丹红遽然从遐想中回神,抬起头来。
天井旁充做影壁用的一丛细竹,竹枝杆头系挂的日式风铃在微风中轻轻转动。
她在看清楚那透明的琉璃铃身时,眼前一花,景色倏地变了。天井消失,细竹不见了,唯有那个日式铃铛还在缓缓转动着,耳边似乎依稀还能听见“叮铃”声,然而下一秒,风铃也不见了,唯剩下一小团白芒,在一片漆黑中格外耀眼。那团光芒柔和并不刺眼,瞬间驱散开阴冷的黑暗。
她睁大了眼,整个人僵硬地直视前方。
光芒变成了一个光轮,光轮中突然横向裂开一道细缝,仿似睁开了一只浸漫阴冷的眼睛,那只眼的瞳仁迅速由黑转红,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瞳仁中渐渐渗出血来,而后,那只眼就像是被炸裂了眼球,鲜血四溅犹如井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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