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萌侧着头，神情单纯地看着白澄慕。

　　“我是在你的生日宴会上遇见他的。”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比你大一届的学长……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和你一起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昀学长是一个意外。他在这个院子里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我，他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我的眼泪……他跟我说，女孩子的眼泪都是很珍贵的，所以不要哭。就算是想哭的时候，抬头看看这璀璨的天空，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清萌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会飘散一般：“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这么善良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和你在一起……当然，我知道他喜欢我，可那个时候我自卑又胆怯，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

　　白澄慕捂住自己的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清萌，摇头：“我不相信你说的。你一向喜欢装可怜，昀学长是被你蛊惑，他才会离开我的！”

　　“他要出国读书。”清萌看着白澄慕的样子，笑，“全家都搬到洛杉矶了……搬家之前，他来找过我，让我等他回来。”

　　清萌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我拒绝了他。”

　　她还记得那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年轻开朗的男生，在她拒绝他的求爱以后依然笑着说，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如果可以，我以后成功了回国看你。如果你那时候还没有男朋友的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少年的眼神澄澈、安静。

　　清萌再说不出一个词来伤害这么善良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年少的冲动和热情或许不在，但是清萌永远记得在大洋彼岸，曾经有个少年默默地希望她能够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我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让他离开你……尽管在此之后，你对我的折磨加倍，对我的侮辱加倍，但我一点都不怕了，你知道吗？白澄慕——因为你，才是那个胆小鬼！”

　　“你闭嘴！白清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容家的后人就了不起吗？容家已经没落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白家！而我，才是白家的大小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清萌说，“白家的异常你不会还没有发现吧。”

　　她再靠近白澄慕，右手的水壶开口朝下，水洒出，落在白澄慕的脚上。冰凉一片，她惊的往后一退。

　　“你在说些什么？”她的声线颤抖。

　　“比起顾凤怡，你确实蠢多了。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态度那么差，你妈妈还是一副谅解、大度的样子吗？白家不再是三年前的白家了。白近之投资失利，想要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可是白家在青城的口碑可不怎么样啊……这些，都是拜你和你母亲所赐！”

　　容雪杉自杀之后，一夜之间白家受所有人指指点点。白近之被形容为靠着岳父上位，却抛弃结发妻子的负心汉。他那时也当真是糊涂了，半年内居然又娶了新人进来，自此白近之虽在商场如鱼得水，但业内风评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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