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独自一人离开了荒岛。一路上没有耽搁,在星期一的早晨,她风尘仆仆的赶回京都大学上课。
一直守在女生宿舍楼门口的翟清松,他看到只有冯源,没有薛云娜,堵住冯源,“冯源,你告诉我,薛云娜在哪儿?”
冯源看了看周边,时间已经不早了,女生宿舍楼里没有人再出来,她问:“翟清松,你有能力保护好薛云娜吗?你的妈妈会放过薛云娜吗?”
冯源说完话,紧紧盯着翟清松的眼睛,看到翟清松慌乱的眼神,答案已经很明显,翟清松不知道怎么办。
冯源又说:“既然,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就不要在和薛云娜交往了。那天,薛云娜亲眼目睹了车祸现场,她的心理承受不了。她在看心理医生,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翟清松看着冯源上楼,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冯源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依然是独来独往,冯妈妈和冯爸爸也不再吵着要离开医院,反而在听到冯源的建议时,两人都刻意强调自己身上的难受程度。因为王医生的关系,冯源不用担心每一天的费用。看着父母这样,觉得还是由着他们。每日固定三点,上课,医院,宿舍。
在冯爸爸的病房里面总是遇到何子璋,冯源抱着自己的课本,坐在一旁学习;何子璋和她的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三人相处很是愉快,没有人会打扰冯源的学习,甚至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是在冯源离开医院时,总是在冯妈妈的监督下,坐上何子璋的车返回京都大学。
两人一路无言。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之后,薛云娜回来。这次,薛云娜住进冯源的寝室。
薛云娜的性格变了许多,眉眼变得很是凌厉。她回来之后,忙着追回自己失去的时间,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坐在灯下,开始学习;晚上则是待到熄灯时间,从外面匆匆回来,在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最后默默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冯源对薛云娜的变化很是不解,拨通小跳蚤的电话之后,才知道薛云娜受到巨大刺激之后,身体做出的选择,忘记车祸有关记忆。
翟清松也曾多次拦住薛云娜,薛云娜多次问道:“你是谁?”
接连几次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薛云娜的翟清松退出薛云娜的生活。
冯源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的生活之后,冯爸爸看到冯源和何子璋之间一点进展没有,心生怨气,他埋怨坐在一旁打盹的老婆,“睡就是睡,我再这样躺在床上,假病也会变成真病。我们回家吧。京都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冯妈妈堵着气说:“要回,回你就回去,这里多好。我才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就不想让我多过几天?”
冯爸爸从床上下来,冯妈妈急了,“怎么着啊,你非要回去,再等着你哥哥家里的人上门来闹啊。”
冯爸爸赶紧解释,“我尿急。”
冯妈妈安心的嗔怪自己的老公,“有话不会好好说啊,一惊一乍的。”
冯爸爸叹了一口气,他对冯妈妈说:“姑娘大了,她也不会按着我们说的做。咱们看着何子璋好,那姑娘不是不乐意吗。我们老用这种办法也不行。”
冯妈妈说:“你当时我这老脸是钢铁做的,我怎么也是希望咱家的姑娘找个好人家,嫁了。人常说,门当户对,我们家这是高攀何子璋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你哥家那些不争气的侄子,谁会找我们这种多事的家庭。”
冯爸爸默默听着自己妻子的话,这些话他已经听过多遍了,这些天她一直唠唠叨叨的说着这些话,听多了反倒觉得是自己的妻子讲的在理。因为自己的大哥时不时的上门折腾一顿,不拿些钱走,不罢休,他们的折腾愈演愈烈,最后,平日里,处的较好的,几个朋友和邻居,那个不是躲着他走,虽然自己没有张口求过他们什么。
他问自己的老婆,“你认为我们要该怎么做?”
“我们应该这样做。”
冯妈妈在自己的老公耳边讲她的策略。
冯源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何子璋正在自己的宿舍换衣服,翟清松躺在床上,发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平日也是不冷不热。
翟清松在何子璋出门前,突然开口道:“何子璋,薛云娜和你说话么?”
何子璋关上房门,坐在小光的床上,他认真地对翟清松说:“今天早上,我在食堂见薛云娜了,我们相互打招呼,我看薛云娜现在挺上进的,抱着一大摞子书,听她说,要为考研做准备。”
“她好吗?”
“她气色挺好的,只是没有以前那种聒噪,现在见到她,我反而不适应。”
“你说,薛云娜还记得我吗?”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薛云娜怎么不会记得你?那人记性可好了,我小时候做过的屁大点事情,她还记得;昨天,她还拿那件事说我来着。”
“真好。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翟清松翻了身子,侧身躺着。
何子璋张了张口,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来开房门出去。
冯源赶到医院的时候,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脸愁苦状,冯源不由得心急,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冯妈妈把来京都之前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自己的女儿听,最后,她说:“源源,你看你妈这种日子,过得是什么样子,你爸爸刚才还吵着要回家,我们不住在医院,能去哪里?我是过怕了。”
冯源安慰自己的爸妈,看着他们之间情绪缓和了才说:“我在京都实际上是有房的。这家医院的王医生,他离开京都,再也不回来了,他把他所有的房子都转到我的名下。不然,我们今天办理出院,去看看,选一处,住下。”
冯源说出来的消息,如同炸弹突然落地爆炸,带给自己的父母,只有惊吓。
冯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哎呀,妈呀,王医生是你的弟弟?他还把他所有的房子都送给你?冯源,你怎么老是沾这种东西?不会再有什么黑社会吧?”
冯源说:“放心吧,他是一个孤儿,我在很早的时候就资助他上学,等他工作了,我就和他断了联系。因为,爸爸住院,我们才见面。”
绷紧的那根弦,突然间松弛下去,冯爸爸躺在床上,说:“我啊,什么苦没有受过?说给别人听,他们都不相信。我真是吓怕了,再来一次,我的把老命交代过去。”
冯妈妈说:“源源,我们因为你整天活的胆战心惊的,再加上你大伯家的不争气的几个孩子,跟着你婶婶来我们家胡闹。我和你爸爸的脸都丢尽了。你也不在家,他们就会欺负我们两个,我们的脸都丢尽了,怎么还能在那里住下去?”
“不用回去,就住在京都。”
“冯源,我依靠何子璋依靠惯了,他为我们出谋划策的都很实用。你责怪我们,只听信何子璋的。你要是在场,你就知道何子璋在当时,为我们解决了多大的难题,我们不能忘记人家的好。”
冯妈妈朝冯爸爸使了一个眼色,她哭着说:“我要是按着你的想法生活,我早就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在老家,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那哪里是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
“妈。”冯源看到自己的爸爸也是抹眼泪,这是她见到爸爸第一次哭,冯源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冯妈妈继续说:“我啊,我想清楚了。等你爸爸出了院,我就和你爸爸离婚,这样我回老家,我还能过过安静的生活。”
冯源不料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心理面一急,喊道:“妈妈,有事说事,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冯妈妈捂着脸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不得了了,姑娘大了,就想着她自己过好日子。”
冯源拉住妈妈的手,劝解了半天,冯妈妈才不哭了,冯爸爸却呜呜地哭了起来。
冯源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她问妈妈,“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做,这样,你就安下心来了吧。”
“嗯,姑娘懂事。日后,我和你爸爸离了婚,我也不怕遇到什么事。”
冯源忙回身安慰爸爸,冯爸爸说:“日后,你跟着何子璋一起过,我死到一边去。”
冯妈妈说:“我就是跟他一起过,他成不了我的女婿,做我的干儿子也不错。”
冯源说:“干嘛有扯到何子璋了。”
冯妈妈说:“何子璋怎么了,家里的大事小事,如果他没有帮着做,我早就一头撞死在家里了,那也得活生生的气死。”
冯源问:“你就想跟何子璋一起住?”
“嗯,只有他,我会心里踏实。”
“如果,我爸爸和你一起去住他家,你就不和我爸爸离婚?”
“那是。你爸爸会去么?他是丢不下他的那张老脸。这种时候还想他的那张老脸,他还有脸么?哼。”
冯爸爸说:“我早就没有脸了。那我也不去何子璋家住,凭什么去人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离婚就离婚,现在就离。”
冯源问,“你们,真的想离婚?”
何子璋推门进来,“离什么婚,都年纪一大把了,都要过好日子了,阿姨您别和叔叔闹了。叔叔又是一个病人。”
“你叔叔还是病人?他现在没有事了,立马可以办出院手续。”冯妈妈站在床边,指着冯爸爸对何子璋说:“孩子,等他出了院,我住到你那里,你嫌弃你阿姨不?”
“阿姨和叔叔去我那里住,住多久都成,一辈子不离开才好呢。”
冯妈妈立刻眉开眼笑说:“阿姨就是喜欢你,你这话一说,说的阿姨心里舒舒服服。”
冯爸爸说:“我不去你那里住。你又和冯源不处对象,我不去。”
冯源闻言,刚要开嘴说话,就听到何子璋说:“叔叔,我喜欢冯源啊,不是我不和她处对象,是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弟弟。”何子璋说后面的那一句话时,犹豫了片刻。
冯源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很是难受,爱情对于她来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冯爸爸说:“我们那时候,就是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成亲必须请托媒人,双方不能私定终身。我们结婚,那是哪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当时,男女两人都不准见面的。谁像现在,想怎样就怎样,就知道追求自由,追求自由的还没有我们这种婚姻稳固。”
冯妈妈说:“我要不是因为源源,我才不和你离婚。认命吧,咱们欠下孩子的帐,就当是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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