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在何子璋坐上自己的驾驶位置的时候,她已经端正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安全带也已经系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她深知自己如同童话中的灰姑娘,走入了王子的世界。她与灰姑娘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没有获得王子的垂涎,没有能力与王子叫嚣,更没有能力像人鱼公主那样让自己化为泡沫,飞到空中。
她不甘心。她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努力生活,一步步的,通过自己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梦想;现实是名字叫生活的强者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上重重的枷锁。
何子璋打开车门,看到已经坐好的祝愿,他上下打量她有一支烟的功夫。
祝愿梗着脖子,直挺挺地坐着,生怕,何子璋会残忍的对她说:“你下去。”
何子璋仔细的打量完祝愿,一声不吭的上车、关门、系安全带、点火、启动等一系列动作。
在返回的路上,祝愿和何子璋都一声不吭,车厢里只有若隐若现的呼吸声。
祝愿依旧梗着脖子看着窗外,那从两侧迅速闪过去的景致,平复了她刚才的不甘;她明白过来,自己在生下来的那一天,自己将要遇到的苦难已经为她设好;她能做的就是解决那些苦难,只有通过那些苦难为她设置的障碍,她的生活质量,才能接近旁边这位养尊处优,随随便便的发泄自己的情感。
何子璋一路开车,直接停到一家酒店门前。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他对祝愿说:“在这里面简单的冲洗一个澡,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午饭。”
祝愿拿过那叠钞票,一声不吭的下车,推门,走进去。
何子璋停好车,尾随祝愿身后,也跟进了上楼电梯。
祝愿目视显示屏,一声不吭。
何子璋双手插入裤兜里面,低着头,看着祝愿鞋上沾着的泥土。
电梯停了,门缓慢的打开,祝愿闷头从电梯间里走了出去,电梯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何子璋伸手想去拉祝愿,手伸出一段距离,还没有碰触到她的手,电梯的门开始要合上,何子璋双臂慌忙撑住电梯门,紧跟在祝愿的身后。
祝愿走到一个房门面前,掏出房门卡打开门,闪身进去。
她当着何子璋的面,关上房门。
站在走廊里的何子璋转动了几下门把,没有打开房门,祝愿已经在里面锁死房门。
何子璋靠在门板上,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门板。
祝愿听着那个有一搭无一搭的敲门声,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走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开关,水从上往下倾泻下来,雾气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
祝愿放着水,一边脱着衣服,一边侧耳听着门外那有一搭无一搭的敲门声。
这种声音像安定剂一样,稳定了她的情绪,她嘴角颤抖着翘起。
等祝愿从卫生间出来时,那个有一搭无一搭的声音还在继续。
祝愿穿好衣服,打开门锁,拉开门。
何子璋从外面倒退着进来,他没有想到,祝愿会这么快打开房门。
祝愿右手使劲扶住何子璋的腰,等他立稳之后,祝愿撤出她扶在何子璋后背的手。
何子璋转头看向祝愿,祝愿依旧摆出那张呆板的脸。他张了一下嘴,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人尴尬的处在那里。
还是一支烟的时间过去了,何子璋轻声的说:“我去洗澡。”说完不等祝愿说话,一头钻进了卫生间,一会儿,流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祝愿拉开房门,然后,推开卫生间的门。
何子璋警觉地捂住自己身上的要害之处,匆忙蹲下身子,让自己裸露的部分展示的最少。他使劲的仰着头,呵斥祝愿:“出去!”
祝愿无视他的存在,依旧板着一张呆板的脸,双手把何子璋的全部衣服里摸了一遍,车钥匙,钱包,手机,都在。她搂起那些衣服,笑着对何子璋说道:“老板,为了扯平你对我的冒犯,我要做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大人一定有大量啊。”
何子璋追问:“你要做什么?我答应你,我不会生气的。”
祝愿弯下腰,对蹲着的何子璋说:“这些,我要抱走喽。”她说完迅速闪出卫生间。
何子璋赶紧站起,果断的伸手去拉祝愿,这次是他和祝愿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卫生间的门被祝愿关上,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探出脑袋,对着门外,立在走廊里的祝愿说:“不行。祝愿,换一种。”
祝愿终于看到何子璋的脸上有了应该有的慌乱和焦虑。
祝愿抱着何子璋的衣服,还有鞋,拿着房卡出门,在何子璋面前晃了晃,做出一个拜拜的口型。
何子璋急了,他喊道:“祝愿!”
祝愿没有为他关上房门,跑入电梯,到服务台,付了房间的钟点费。
她一蹦一跳的跑出酒店,在停车场找到何子璋的轿车,开车锁,把他的衣服全部扔进去,开上他的车。凭着记忆找到了京都市最好的饭店,雅居。
把车停到停车场,停车的技术实在太差,最后把车停在两个停车位的中间。门童看见何子璋的车,他印象比较深刻,心想,这位祖宗又来找经理闹事的吧。不料,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女士,身上穿的衣服是标有大鲸鲨健身俱乐部的制服。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敢上前纠正她的停车位置。
祝愿只看到有位门卫一样的人在车前来回晃动,心想,反正又不是我的车,随他们怎么办,找到正主最好。
她弯腰从何子璋的衣服里面掏出钱包,锁上车门,目视前方,走进雅居。雅居的服务员迎了过来,按着她的要求,为她找了一个大雅间。
祝愿点了一桌子的菜,自己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桌子,静静地等候。
门外的昨天,她在那里工作,企图接近何子璋的弟弟;门内这里,何子璋的父母宴请冯源父母。
门外,她被对方看破,惨败收场;门内,何子璋也没有和冯源确定情侣关系。
无论是门里还是门外,他们两个人都是失败者。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一盘盘的把饭菜摆上桌。往常,自己也是饥肠辘辘的守在门外,等着所有食客用完餐,那些剩菜,就会被自己的叔叔倒进一个锅里,在一起乱炖。
今天,作为食客的她,肯定是吃不完这些饭菜的,雅居的老板是不是也会像自己的叔叔那样,把这些乱炖?
她站了起来,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持筷子,随意的加上一筷子,菜入嘴里,第一感觉,可口,味道鲜美。
吃食是一种幸福,品味是一种情趣。祝愿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王子的世界吧。”
一种落寞,一种悲哀,一种绝望,如同地狱的黑暗使者,渗入祝愿的心田,浇灌、滋养怨恨和不甘心。
饭饱之后的祝愿,再次开上车,回到大鲸鲨健身俱乐部。
她刚从车上下来,何子璋从大鲸鲨健身俱乐部里面冲了出来。
他冲到祝愿面前,手指着祝愿,手指颤抖,他说:“祝愿!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这样戏弄我。”
他的衣装还是那么的得体,只是他的言行破坏了他本来儒雅的外表。
祝愿做出萌萌的姿势,乖巧的说:“啊,老板,是你啊。”
何子璋大手一挥,对着空气打了下去,“你。你。你太过分了!”
祝愿先是往后一跳,做出被吓住的动作,拍着胸脯说:“我过分吗?还是你过分?是不是你太过分了?”祝愿一连串的问话,让自知有愧的何子璋瞠目结舌。
祝愿心里冷冷一笑,继续表演道:“老板,我做事情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
“你也不能那么对我啊。”
祝愿作势要撩开何子璋的衣服,嘴里说道:“你哪里有损失了?说啊?我可以补偿你啊?”何子璋慌忙躲闪,祝愿的眼睛最后落在何子璋的屁股上面,盯着何子璋的屁股看。
“你知不知道丢人?我没有。”何子璋捂着自己的屁股说。
祝愿将自己的耳朵探到何子璋的嘴边,她一脸八卦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
晶莹剔透,如雪玉般的耳朵,在何子璋的嘴边晃悠。
何子璋伸过嘴去,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嘬了一口。
祝愿瞪大她的眼睛,握紧拳头,照着何子璋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何子璋刚得到便宜,没料到祝愿是这种举动,他抱头鼠窜。
大鲸鲨健身俱乐部一杆未婚妙龄少女,趴在玻璃前,羡慕的看着祝愿,祝愿挥舞着她的拳头,对他们的老板狂揍。
“老板,真是一个暖男。他竟然任由祝愿打他。”
“老板喜欢暴力女吗?”
“老板得有多爱祝愿啊。”
“我的老板……”
众人议论纷纷。
祝愿累得气喘吁吁的,最后,她伸手一拉何子璋,两人都跌坐在地上,相视大笑。
这里是大鲸鲨健身俱乐部正门前的一块空地。中午的时候,来大鲸鲨健身俱乐部健身的客人,很少。两人折腾了半天,除了天上偶尔飘过的白云,地上划过的落叶,再没有人路过此地。
何子璋为祝愿:“不生气了?”
祝愿瞟了何子璋两眼,俏生生的说道:“敢么?你是老板。”
何子璋说:“有你这样的员工么?”
祝愿握紧拳头,挥舞道:“有的是力气。”
何子璋一边起身,一边说:“我怕了你了。对了,那不是你的初吻吧?”
祝愿两拳全部打在何子璋的脸上。
祝愿震惊的看着何子璋,“你怎么不躲了?”
何子璋捂着自己被打的部分说:“这下,你的心里面舒服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
祝愿说话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丝丝的笑意。
何子璋捂着脸看着祝愿那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祝愿迟疑地站起来,想了想,看着那些慌忙遮掩自己尊容的,少女员工。
她跟上何子璋。
那些人里面有对她多次指桑骂槐的前台小杜,有暗自设套,等着她往里钻的小董。
她空降到这里,一没有学历,二没有背景,谁会服从她的安排?现在,这些人都看到了,自己和老板的关系,如果不在善加利用这成关系,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何子璋手里拿着一瓶饮料,递给祝愿,“喝吧。”祝愿蜷缩身子,窝在沙发里面,嘟囔着说:“你的脸是石头做的吗?我的手疼。”
“你都打成这样。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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