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梅醒了,她是在半夜里醒的。她刚动了动腰,睡得好累,嘴里哼哼两声,她旁边的呼叫机叫了起来。她使劲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头顶上闪烁的小灯,忽听到她耳侧一旁,有一个熟悉的贱笑声,“雪儿。”
脖子上套了一个硬家伙,头被固定住了,孙梅咬牙道:“你给我闭嘴。吵死了。”
那欢笑声伴随着过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让孙梅异常烦躁,她默念道,“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晃眼的灯光打开,孙梅认命的把没有被握住的胳膊放在眼眶上,挡住这刺眼的灯光。那只被刘文超握着的手,左右摇晃,晃得她的心越发心慌。配合完成医生的常规检查之后,医生摘掉她脖子上的硬家伙,细心地关上灯,关上门走了。
刘文超等医生都走掉之后,他笑着说:“雪儿,现在你的模样可真是丑极了。”
孙梅无语,她心里想:“谁他么的,这么不懂事?病人需要安静地养伤。”
刘文超傻呵呵的乐,“雪儿,我爱你!”
孙梅又是无语,心想:“这个大傻子,谁把他弄走啊,我要睡觉。”
孙梅当知道刘文超没有回宿舍睡觉时起,她熟睡也是片刻,现在她知道他安全了,困意上来,可傍边的傻子不住的摇着她的胳膊,还贱兮兮的说着那些无聊的话。
孙梅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按下紧急呼叫键,医生再次进来,她对医生说:“先把旁边的贱男,弄走成不?不弄走,我把他一顿成不?”
刘文超做着祈祷的姿势,可怜兮兮的看着医生。医生无奈,再次向何子炫请示,何子炫正在隔壁的房间里睡觉,刚睡着,他就又被叫醒,他想了想说:“在他们两人之间放一个屏风,把刘文超的床推开一点,然后告诫刘文超不好好睡觉就把他推到楼上去。”
医生是一个实诚而又极致认真的年轻小伙子。他问:“老总,我们没有楼上。”
何子炫两眼立刻扫射过去,他咬牙切齿的说:“刘文超不知道对吧?我们是说给他听的。”
医生奉命过去,照搬重复,生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刘文超,刘文超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孙梅,一听说要把他的病床往外推推,他已经不干了直着脖子喊,“凭什么?”当他听到要在两张床之间放个屏风,他几乎要坐起来,没有抓住孙梅的手,不住的敲打着床表示他的抗议。最后他听到如果不听话,他就要被推到楼上的病房,他立刻不说话,拉着孙梅的手也缩了回来。
屏风放两人当中,突然,刘文超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猛地喊了一句,“雪儿。我爱你!头可断血可流,爱你的心永不变。”
护士们被他的这声吼,吓得差点碰到他们的输液瓶。
医生说:“把刘文超推到楼上去。”
刘文超立刻鬼哭狼嚎的喊了一会说:“医生,现在,我睡觉,我不说话,不要在换病房,求求你了!”
医生板着脸说:“再闹,直接推到楼上病房。”他说完,朝着那两名护士挥了挥手,三人出了病房。一个护士说,“那男生好可爱,我好喜欢。”,另一个护士说:“他真是爱惨了那个女生了,那名女生好幸福。”,医生看了看她们两个人,白眼一翻,说:“还睡觉吗?还想睡觉吗?不睡觉就打扫其他病房去。”他说完倒背着手,先走了。
护士们看着远去的医生说:“他变坏了,我们的天使去哪了?”
王英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王英从卧室里出来,她和电话的那一头谈了好久,甚至是哀求,最后那一头先挂掉了电话。
王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随后一个电话又拨了进来,电话的那一头,向她请示,王英说:“全力配合,我们准备好我们的服装,今晚空运到F国,到时一切安排有那里的负责人全权安排。”
王英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何子璋,短信内容说:“我们争取到举办世界级别的1998年FIOWER冬季时装秀,被人截了。有空回来一趟可好?”短信发出。
冯静这时已经安静的睡着了,她要带走的行李箱就放在她的身旁,在她那姣好的面容露出甜美的笑容,王英看着这样的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对睡梦中的冯静说:“就算是上天再折掉你一个翅膀,我也会再给你安上一个。”她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外,等她的男子说:“送她出去吧,把她送到她的家里。”
冯静再次被运出去,只是她这次出去,将不再回来。
冯源早早地起床,头是晕沉沉的更让她感到不适,咬牙起床,出了房间,现在,有秋雾的时间,打开门,一阵阵雾气迎面扑来,雾犹如淘气的孩子,用青色的纱,遮挡远处的一切,朦朦胧胧,如薄烟,又如同仙境般的仙气一样,为朴实无华的大地增添了淡雅的美。
带着湿湿的像雨点的秋风柔柔地拂过冯源的全身,肌肉神经受到了刺激,打了几个寒颤,却没能挽回冯源迈出去的脚。
朝阳渐渐地染红了天际,散发着一丝蓬勃的生气。
现在是大地还未苏醒,各个寝室里的呼噜声传出窗外。
冯源漫步在秋的早晨,聆听着不是喧嚣的音乐,心里透着一种悠然与惬意,她恣意地享受着萧然的晨风带来的丝丝清爽。
她走到了操场上,先做了几个深呼吸,把体内的污浊尽力排出体外,在做上几个热身,最后在操场上跑了起来。如果有观众的话,一定会和她在学校操场上跑的速度做比较,也一定叹服冯源的速度,竟是快上多倍。
秋日的朝阳,在大地的千呼万唤下,略带羞涩的穿破层层雾霭,挂上天空,便是霞光万丈。
冯源身上渐渐地渗出汗液,原来身上的冰冷似乎已经被这些汗液带出体外,身上变得轻松。
冯源继续跑着,秋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让她恍然不觉。
阳光的复兴了熟睡的景色,揭开了那层轻纱,一切变得透亮,
操场里的杨树上的枯黄落叶在风中摇摇摆摆的落地,好像十几只彩蝶在空中飞舞,有的落叶落在冯源的身上,又被她带到了地下。
操场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代班的教导员,一个是冯源的同班同学,史东。
教官看着冯源的速度,已是瞠目结舌的状态,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到来之后,他在旁边跟着站住了一个学员。
史东站在教官身后看着冯源眼里露出了迷茫,他认为自己很喜欢她,可又不愿主动表明爱意,在他听到祝福说冯源是他女朋友时,他就留意冯源的表情,冯源的面容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她从他旁边走出去,带着他的注意力走了,昨天一天,他的眼睛就黏在冯源的身上。冯源独自一人吃饭,对独自一人离开,他有些责怪祝福,抢占人家的男朋友的身份,他就应该陪着她。
天高云淡,风儿带着更多的凉意,吹刷着这个空间里温度。北方的天空如蓝色的大海,悠悠然的飘过几朵撕扯过后的白云。
大地上,弥漫着秋天要过去的味道。操场上的墙边种着几棵苹果树,正是收获的时候,在空气里使劲的蒸发它身上的苹果味道,然而,越来越多的学员,老兵都站在操场外,看着操场上跑步的冯源。
冯源的速度依旧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
祝福站在人群里,骄傲的看着冯源。
冯源停下脚步,又重新做拉伸,这时候操场上的掌声响了起来。有人主动的和冯源打招呼,冯源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回应。打招呼的同学尴尬的把手在别人的身上拍了一拍。祝福朝冯源喊:“换衣服,吃饭吧!”
冯源的衣服被她自己身上排除的汗液浸湿,冯源路过他们时,向他们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回去。史东的眼睛正好冯源的眼睛相对,他慌乱的别过头,看向别处,直到他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走啊,跑跑去。”
操场上跑步的人很多,都是速跑,学员们自己再怎么坚持,没有跑完一圈就下来了,五十步笑百步的相互打趣,立在一处喘着粗气,看着老兵和教官围着操场跑步。
冯源在寝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用毛巾使劲的把皮肤搓红搓热,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又拿着吹风机吹着脖子后面。薛云娜的电话从那一次打过之后,再也没有响起,孙梅和刘文超的事情没有让她挂心,她想的是,什么时候回去,一定拿上自己的贴身衣物,这个乳罩和内裤已经被她穿的有点馊了,这个吹风机的热度不够,如果吹的时间长了一定会被烧坏。
她穿上部队为他们准备的迷彩服,整理好自己的房间,把那个手机藏好,锁门。小院里有男生回来,他们还是主动的和冯源打招呼,“快去吃饭吧,饭凉了,就会对身体不好的。”他们说完之后,心里不免对自己唾弃,这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么,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她吃不吃关他屁事,其中一个人心里想的和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是不符,“今天西红柿炒鸡蛋做的不错,你一定要尝尝。”他对着远去的背影喊到,最后,冯源朝他挥了挥手。
别人妒忌道:“早知道最后这就话有用,我就抢着说了。”
人群中哈哈大笑,再有的男生说:“就这么一个女生,我们不保护,那还算是男人?”
他的这句话之后,又是一阵大笑。
有人说:“我们是弱男子,让她保护好了。”
他的话引来一顿暴揍,小院里的哇哇叫,惊扰了刚刚飞过来的麻雀,它再次扑哧扑哧自己的翅膀远远飞走。
冯静从自己的卧室里醒来,阳光的光线照在她的眼睛上,她一屁股坐了起来,心想,妈呀,我房子的钥匙他们也有啊,太神通广大了。
冯静仔仔细细的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最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再重新返回自己的卧室时,床上放着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的是一封推荐信,冯静看完头脑发蒙,什么意思啊?自己再去找手机,手机不在她的身边,她拨出王英的电话号码,王英的电话号码竟然是空号,什么情况?她慌乱地打开自己的箱包,翻找里面,却没有任何纸质的东西,她再找出自己的户口本,自己的身份证,姓名都是,冯静。
冯景一屁股坐在床上,想了良久,觉得王英并没有捉弄她的意思,一定是她在熟睡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这种结果。她从新拿起那个大信封,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和一个银行卡。纸上写有陌生的地址,姓名,密码。
冯静百思不得其解,地址和姓名就是要让她去找某个人,密码是什么?她又打开推荐信,细细的读了一遍,再次确认,自己想的是正确的,真的有事发生了,王英又为她准备了一个出路,一个可以让她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那个密码一定是银行卡的密码,那是她的生活费。
冯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银行卡上标明的银行,输入密码之后,卡上的金额显示五十万元,她现在是一个富婆了。冯静输入五百的金额,取款机咖哒咖哒的响,五百元的纸币从里面吐了出来。
冯静觉得自己要按着王英的指示,跟那个人去学习刺绣,学习做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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