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身上盖着毛巾被。
何子炫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赶他走。人走了,就跟他来一样,无声无息的。
冯源下床去了卫生间。
镜中的自己,血红的大嘴,血红的脸颊,自己辛辛苦苦留长的头发帘,竟然被人给剃掉了。
何子炫你什么意思!冯源的眼珠瞪得通红。
洗了好久,把脸上的口红洗净。
光秃秃的额头,显得自己很是怪异。
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何子炫剃掉头发的那个推子。无奈,从衣帽间里找到一个黑色长沿帽子,帽檐朝后,恰巧挡去被剃的位置。
换上休闲服,背上一个帆布藏青色背包。拿出手机,给薛云娜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的电话,薛云娜接的,“冯源。我一会儿就出门。你再等我会儿。”
薛云娜演的很是逼真,冯源说:“我什么时候接你。手机有没有?”
“有的。我带上。手机号你有。我上了火车再给你打过去。”
冯源又给史东拨出电话,“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早。”
“怎么走?”
“开车。”
“我和薛云娜跟你一起去。”
“明早我去接你?”
“嗯。”
冯源放下电话,人也走到餐厅。
冯妈妈说:“你要出门?”
“要过年了。我出去理发。”
“理发?!不行。你这头发长度,刚刚好,长得像是女孩子。”冯妈妈想也不想的拒绝。
“对。你妈说的对。前段时间,周围的邻居总是向我和你妈介绍他家的姑娘。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确认你是女孩子,现在,也有人向我们介绍他家的男孩子了。不能剪。”冯爸爸絮絮叨叨的说:“源源,你也老大不小了,女孩子的礼仪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好地做一回女孩子吧。”
冯源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快速的吃下冯妈妈为她端过来的早餐。吃完一抹嘴,“爸妈。我明天就走,我去商店买些必带的用品。”
冯妈妈说:“走吧。记得离理发店远远的。”
“就是。省的再拐进去,再整一个毛寸出来。”
冯源出了家门,第一个选择的地方,一个路边小理发馆,让理发师傅给她剃了一个光头。手在头顶上摩挲了良久,对理发的师傅说:“这样就是好。去火。”
理发的师傅没有想到自己开门做的第一宗生意,竟然是给这种怪咖理发。送走冯源出了门,自己在关公老爷面前,点了一只香。
寒冬腊月,正是寒冷的月份。冯源带着帽子晃到商店。
何子炫匆忙赶来,一把拉着冯源走到自己的车前,开门,推她进去,自己再坐进去,关门。车开走。
拉上隔音帘。
何子炫怒气冲冲地说:“你这是故意的吗?”
冯源拿掉自己头上的帽子,手在头顶上摸,一本正经的说:“这比先前的要好看多了。不然别人以为我是穿越的,再把我压起来。”
何子炫忙扯过冯源手里的帽子,为她戴在头上,“对不起。”
冯源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你说什么?”
何子炫的拳头砸到自己的大腿上,怒吼道,“冯源,你他妈的就不知道我的心么?”
冯源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的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子炫说:“冯源。”
冯源说:“我顺着我的心意,过得有滋有味,你插上一腿,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源。”
“我耳朵没有聋。”
“冯源。”
“不说。我下车。好多事我还没有干呢。”
“停车!”
“哼。有病!”冯源下车,车开走。
冯源拦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
东西好卖,不多时,空空的背包装的满满的,手上又拎着七八个袋子。
返回家,放下东西,冯妈妈和冯爸爸两人正在房间里面,打扫卫生。
“爸妈,这些袋子里的,都是你们过年穿的衣服。”
冯源留下话,自己匆忙返回自己的房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戴好帽子,出了房间。冯爸爸和冯妈妈翻看袋子里的衣服,光高兴了,没有注意冯源的变化。
冯源再次出门的时候,冯妈妈只是简单的追问了一句,“中午在家吃饭不?”
“不了。薛云娜今晚会来京都,到时候住在我们家,明早和我一起走。”
“那在家吃晚饭吗?”
“不吃了。太晚了。”
冯源风一般的,冲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接上背着大包,拎着小包的薛云娜,两人乘坐出租车,直接来到相逢是缘小区的KTV,进了包间。
薛云娜扔掉自己身上的背包,面带阴森的笑容,对着冯源直扑过来,冯源闪开,薛云娜扑了一个空。
薛云娜从地上坐起来,“冯源。你带着那个破帽子干嘛?不嫌热啊。”
“怕你笑死。”
“摘吧。笑死也是我的事。”
冯源摘掉头上的帽子,薛云娜靠了过去,伸手卡住冯源的脸,细细的看了良久,“老天爷也真是对你好的不得了。”
冯源打掉薛云娜的手,伸手去拿桌上的爆米花。
“冯源。我说的是真的。你看,别人推光头,那整个人的模样变了不说,更惨的是,还是一副作奸犯科的劳改犯。你呢,佛光笼罩,只要往莲花台上一坐,所见之人,必定对你膜拜。”
冯源再次打开薛云娜的手,自己端起那盘爆米花,盘腿坐在沙发上,“这样吗?”
“我再说正经的。”薛云娜抢下另外一盘爆米花坐在一旁,“冯源,你和何子炫怎么样了?”
“断了。”
“去。少蒙我。”
“你不去找翟清松?你可以去和翟清松玩的。”
“他身边的花花草草太多,我呢,就不做那种伤心伤肺的蠢事,老老实实的做一只花蝴蝶,跟你去采蜜。”
“翟清松知道你来了么?”
“告诉他干么?你跟他说了?说了,我也是一直忙着采蜜的花蝴蝶,没时间理他。”薛云娜一副憧憬将来的样子说,“美好的未来属于我,无限制的欣赏美男,如果有机会,摸摸小鲜肉。哈哈。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冯源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点开,音箱里传出音乐声。
冯源问:“薛云娜,你说这个怎么用?”
薛云娜扭头看了一眼,“我不会。”
冯源嘟囔,“我也不会。”
薛云娜问,“你领我到这里来干嘛?”
冯源回答,“熬到晚上啊。”
薛云娜蹦了起来,“我真服了你了。你要唱歌吗?”
冯源说:“不唱。”
“那你打开它干嘛?”
“你太话烦。”
“行了。我睡觉。”
薛云娜躺在沙发上。
冯源关掉电源开关,也躺倒沙发上。
突然推门闯进来十几个小伙子,“哎。哎。你们两个占着这里最好的房间,却不唱歌,太浪费了。来,兄弟们,陪你们一起唱。”
冯源翻身坐了起来,薛云娜也坐了起来,两人互看了一眼。
冯源的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薛云娜站了起来,双眼怒视。
坐在办公室的何子炫接到报告,带着一队保安赶了过去。
等他带着一队人马赶过去的时候,薛云娜一个胳膊揽着一个,坐在沙发上左摇右晃。唱歌的人对着屏幕,又唱又跳的。其他人老老实实的端着饮料喝。
冯源坐在他们的对面端着杯子,老老实实地喝水。
何子炫立刻拿起手机,“翟清松。你女朋友在相逢是缘小区的KTV。”
何子炫打完电话,独自一人坐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冯源跟那些人,你来我往的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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