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护工再次回到那个单人房间。
冯源趴在病床上依旧是她出去的姿势,张护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为她放松肩膀后背上的血液,再重新调整她的姿势,她做这一些,冯源依旧不吭音,配合她的摆弄,张护工摆弄好之后,走到病床一侧的长形沙发,侧身躺了下去,不多时,她的嘴里传出轻轻地鼾声,她真的很累了。
趴在床上的冯源依旧没有吭音,病房中唯一活动的,就是窗外的阳光,从床头移动到床尾。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冯源依旧不吭音的趴在床上,她的呼吸很平和。沙发上侧身躺的护工身子也没有动,轻微的鼾声,而这鼾声似乎就是这房间内唯一的声响。
京都大学的女生宿舍传出不寻常的尖叫“啊!”
这是冯源走进自己的学生寝室,受到惊吓从冯源口中发出的声音。
“你吓死我了,怎么样?这里已经变得很好了,对吧?”
冯源拉开寝室的房门,外面是熟悉的走廊,再回头,看这间寝室,女人的卧室,原来的上下铺铁架子床已经不见,一张一米五宽,两米长的两层灰色上下床,放置在冯源原来那张床的位置,对面摆放的就是两个白色三扇门的衣柜,衣柜上方,放着两盆绿萝,过道有两人宽的过道,再往里面走,两张带有书橱的白色双人书桌,书柜上依旧摆放的是两盆绿萝,对面则是摆了一张单人灰色沙发,一个摆上食物的白色小茶几,窗帘已经换成暗红色厚重窗帘,在小茶几处收拢窗帘。窗台上摆放的是多肉植物,环视室内四周,通过露出来的,墙壁上看去,这里四面墙增加粉绿色的墙围。
这么小半天的功夫,鸟枪换大炮,平民房换成豪华房,室内还没有异味,难道说,这妖精施了魔法不成?我冯源怎么和妖精这么有缘,她要给我冯源还要带来什么样的惊吓?天啊!快收走这个妖精吧!
“你怎么做到的?”冯源站在寝室中央,问洋洋自得的坐在沙发上的舍友。
“你猜。”
“你一定是说,你上床时,因为床的质量太差,你被摔到地下。”
“不错,我还去我们学校医院拍片子,开了医生诊断证明。我这一路忙活,可累死我了,哎呦!我的腰诶,你这人心真狠,昨晚就让我躺在地上睡了一宿。为了惩罚你,我们寝室的家居布局,完全按着我的想法安排了。”
“这些家具哪里来的?学校赠送的。”
“白给我都不要,学校送的能好到哪里去。别人送的。”
“谁?”
“我哥。”
“你家真有钱。”
“傻子,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四年呢,家具都有保修期,我们趁着年轻,还不做好自己的保养,整天为这些床,这些环境较劲,不如花点小钱,换了它。”
“花了多少?”
“不多,五十几万吧。”
“不可能,多少?”
“这些家具花不了多少钱,花钱最多的,就是我们床上的床垫。橡胶的。”
“我睡哪里?”
“为了让你心理平衡,你挑。”
“我睡上铺。”
“你这是贴心,不是真心。”
“再摔倒你,是不是你要讹上诈我了?”
“对啊,昨晚我是和朋友喝酒了,不然,交换一下条件,行不行?”
“不行。”
“算了,就当我没有说。”
“你说说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谁让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又没有罚你站立。来,坐我这里。”舍友起身坐到书桌旁的电脑椅上。
“你先说。”
“原来你还是懂幽默的,好,我说。”舍友又坐回自己的灰色沙发。
“我喜欢安静,不喜欢有人来串门。”
“赞同。”
“我喜欢看书,不喜欢有人动我的东西。”
“彼此一致。”
“我喜欢有规律的作息时间。”
“你?好吧,你继续说。”
“晚上必须在九点前,不,八点半前回宿舍。”
“宿舍楼是十点半,图书馆是九点半。”
“我需要有人陪我坐上一会儿,这样不会使我感到寂寞。”
“你这是要找伴读?”
“我一感到寂寞,就会呼朋唤友去酒馆买醉,八点半前回宿舍,这一条就是条件。图书馆的书可以借回来读的,图书馆里的看书氛围还不如在这里,去早了,还得排队等在过道里,去晚了没有坐地方,在寝室里看书,既不浪费时间,又不浪费体力。”
“所有的书,你都能借出来?”
“能,诺,那里随便贴,你要看什么书,在图书管里面记上书名。”
“写在随便贴上面,再贴到你的床头?”
“聪明,就是这样。”
“继续说。”
“大学期间,不许交男朋友。”
“那是你的事情,我是不会交的。”
“早餐,你要陪我在这里吃。”
“为什么?”
“学校的饭那是饭吗?我不喜欢吃。”
“饭费,我掏一半。”
“好的,每日一清算。”
“还有么?”
“有,重要的一条,学校组织外出时,你必须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住宿也是。”
“你那一条,不是重要的。我同意。”
“拉钩!”
“你还玩这个?”
“我从小到大就玩过两次,你和别人做过多次?”
“我跟你一样。”
“和谁?”
“你这样问,有意思吗?”
“我好奇呗,说嘛,说嘛。”
“还有没有?”
“有!”
“你一次说完好不好?我憋着尿呢。”
“喝酒,只能和我一起喝,不然,我太亏了。”
“我不喝酒。”
“我不相信。”
“算了,算了。”
“还有没有?”
“没有。”
冯源拉开卫生间的门。
“还有!”
“说!”
“很高兴和你成为舍友。”
“额。”
卫生间不是基本没有变化,而是完全改变。淋浴上方的大桶,换成书本大小的黑色盒子状的东西,位置挪到里面,做成干湿分离的两个空间,蹲便换成豪华带扶手的坐便,人坐上去,体感舒适,使用完,起身后,自动冲水,冯源去找卫生纸,竟然没有。起身洗手,水龙头也没有开关,还是感应开关,水温适宜。
“你……”冯源一出门就看到她的舍友站在门外,“你到底改了多少?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说?”
“最后一条,我们改换宿舍配置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换的时候,卫生间里更换的这项没有列在申请单上。”
“还有没有?”
“有,最后,你完全同意我说的,签字,按手印。”
“拿过来。”
舍友递上两张A4纸,龙飞凤舞,冯源一条条看去,只有一条,她竟然没有说,这是真正最重要的一条。
“你为什么不说,这一条!”
“别误会,我哥写的,不是我写的,你绝对不会犯这些弱智的错误,你不犯错误,又怎么会受到惩罚?”
“你的话,说得很对。那么为什么在这条约中一定要写上?怎么不划掉?”
“我哥写的,他事多。”
“你不知道这条内容?”
“知道,这很重要啊?”
“重要!我要违反其中一条,就要在你哥哥身边做三年生活助理。”
“你傻啊?我哥哥身边,有那么多的女孩子都抢着找机会,在我哥哥身边呆上一会儿,就算你违约受到惩罚,你说你是亏了,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君子亦有意见行迹不同,然同于道则可相与谋。为小人贼道者,有善恶邪正之分,思难于相谋矣。”
“不要激将,我和你之间只有协议,我如果,违反这里面的一条怎么办?”
“哪一条?”
“晚上八点半不能到。”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条?”
“如果我有事不能按时赶回来,我就是违约。”
“哦!”
“我要改条约内容。”
“你要怎么改?”
“在最后面一条,加上一条,如果我违约,不幸成为你哥的生活助理,同一时刻时,你要成为我的生活助理。”
“为什么?”
“防止你下套。”
“你有什么资本,我可以专门设套,套你。”
“加不加?”
“加!加!加!这有什么可怕的!”
“好了。”
“你和你哥的字迹一样。”
“应该是,相似。我和我哥是一个师傅教的。快签字。”
“收好你的那份,别到时,你再说我讹诈你。”
“好!”
“一个自称薛云娜的女孩子找过你。”
“哼!”
开门。
“她说,今晚她要找你吃完饭。”
“你不要大喘气行不行?”
“什么是大喘气,我很健康,你不要瞎说。”
“我睡觉。”
冯源爬上自己的床,床铺都换了,粉红颜色。冯源看向床尾,那里是门口橱柜上方,留出的空地,到天花板一米的空位。那里被设计成为,一个私密的小互动空间,靠向内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放了许多书。靠向她这里的内墙,装上带抽屉的小柜橱,爬过去,拉开,就是女孩子用的平常发饰和首饰。衣柜的那一侧,一个密封的鱼缸,漂亮的各种鱼在里面游动,一连串的气泡从下方的水草中冒出,白色的沙子在鱼缸下方铺了厚厚一层。鱼缸上端的灯散发出柔柔的光,看的冯源心中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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