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个子长挑,削肩细腰,凹凸玲珑,魔鬼般的完美身材,一头大波浪银色卷发,完美绝伦。她放下手里的托盘,撩起掩面的银发,露出自己最最自信,最最漂亮的一面。人说欲抱琵琶半遮面,实践证明她要达到的效果百分百完美。
何子炫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将头转向一边。
苏菲不敢再往前,何子炫摆明了态度,私人时间,不想被打搅。
远处有人跑了过来,“苏菲,你怎么躲在这里了,我们下水玩啊?”
这是苏菲管理的部门中的一名虎将张政。
苏菲已经换上游泳衣,混在这些人群中,凸显不出她的独特。如果不是她独有的银发,在远处的张政是认不出她来的。
忽的,一个白色的东西飞到苏菲的身上,一块儿浴巾。
浴巾很大,正好罩住她。
她将浴巾披到自己的身上,下垂的长度刚好到她的膝盖。
苏菲齿如含贝,嫣然一笑,甩出一道道银光,她那妩媚动人的眼神,看到她要看得人,忽地黯淡下来。
何子炫身上盖着他自己的浴巾,还是原来的姿势。
“苏菲?”张政可以让苏菲听到的嗓音轻轻的喊。浴巾是他抛出的,他不想让苏菲浅薄的以为可以凭借自己完美外形,引得老板的嫌恶。他庆幸他的头脑终于清醒,他终于在苏菲没有表态前,意识到躺在长椅上的人是老板,他所崇拜的老板。
“苏菲?”张政小声地喊道:“老板在休息,他太累了,我们不要打搅他。”
苏菲把视线再次返回到何子炫那里。
张政小心地靠近苏菲,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苏菲,走吧。”他完全明白苏菲心有所属的那个人,苏菲和他是不可能有将来的。
何子炫是醒着的,苏菲知道。老板这样做,他就是为了给她台阶下,将事情有个改变。
苏菲遗憾的跟着张政离开何子炫身边。
何子炫张开双眼,露出他那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回头嫌恶的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水果拼盘,起身立起,披着浴巾,走向别墅,他的房间。
不甘心的苏菲,回头恰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默默地说:“我究竟要找多少理由,才能靠近你的身。不曾忘,蹉跎岁月里,千回百转,期待你对我的柔情。”
张政听着,心里有些许的失落。他劝说苏菲,“世上有很多东西完全不是个人掌控的。放下你的执念吧,他是不属于你的。你就算是拼尽力全力,做了足够多,足够好,老板也不会在感情上为你留出一点位置。你就算是拼出性命,撞破头颅,那也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苏菲轻启朱唇问:“你怎么这么笃定,你是知道老板有了女朋友?是谁?干什么的?长得怎样?统统都告诉我。”
唯一躺着休息的人走了,一排排空荡荡的躺椅,就那样摆着。老板休息旁的桌上放一盘水果,插着几根小银叉。
张政拉着苏菲再次返回遮阳伞下的躺椅,他端过桌子上的那盘未动的水果拼盘,他问:“这是你为他做的?”
苏菲点点头。
“你来的晚,你对老板好多事情都不了解。”张政说。他可不是没有能力的人,为了追求眼前的苏菲,特意转到苏菲的旗下,方便在工作中他与苏菲日久生情。
张政叉起一块儿水果放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几下摇摇头,又连吃完几口,才继续往下说:“你做的,说真的,真的不如老板做这水果拼盘好。水果的种类是一样的,可是吃着确实甘甜美味。我尝过老板自己做的水果拼盘,当然,那些都是失败品,老板要扔的。我偷吃的。”
苏菲闪动着她那双秋水般的眼,追问:“老板还会亲自做这些?”
“对啊。你可不知道,老板的手艺有多好。我们餐厅的厨师们都跟他学过一、两手做饭的本事。听一位老厨师说,老板一直亲手做饭,那是因为他觉得他女朋友一定不会做饭,更不会下厨做饭。老板生怕日后成为他的老婆后,他让他的老婆受苦。说给你听,你也不相信。老板做这些就是为了在将来做给他老婆吃的。哦,那是老板喝醉了酒,吐出了一句内幕,当时那老厨师就在他身旁。”
苏菲追问:“谁是他的女朋友?我见过吗?”
“谁都没有见过。。。。。。听说,203室的张科长曾经逗过老板,他说他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就算是把她供起来,他也不会相信他的话,谁家的老婆不是掌管家务大权的。”
苏菲看着自己的十个手指指甲,指甲修长,漂亮的没有一点瑕疵,如果让她去做饭,苏菲摇摇头。她不喜欢做饭,尤其是那油烟味更是不愿闻到,切切水果吃,就够了。
她拇指在那几个手指指甲上拨弄了几下,叹了一口气说:“所有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人也没有见过。我拿什么和人家比?也有可能老板还没有女朋友,即便是有了,那人能成为老板的心尖上的人,一定是一位,完美出色的女人。算了。我就算在刚才,做了一会儿任性的孩子。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
张政吃完盘子里的水果,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科长苏珊,她准备要去游泳了。
冯源起身进了卫生间,放在一层床上的手表电话响起。
在卫生间里脱去衣服的冯源打开淋浴,喷头流下的水带着雾气弥漫在整个卫生间里。
手表电话响了许久,戛然而止。
何子炫放下自己手里的电话,握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对着手里的怀表不断轻声呼叫,“冯源。冯源。冯源。冯源。冯源……”
冯源洗完澡,穿着灰色睡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的头上顶着毛巾,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手表,看到一个显示的陌生电话号码。
她点开按键,显示屏跳动着那个电话号码,下面显示跳动的时间,过了两秒。她果断的挂掉电话。
何子炫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手里举着他的那块怀表,他那头的电话,还没有响起,显示屏的屏幕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下去,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那个手机,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冯源把手表重新放回床上,在何子炫的橱柜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吹风机,插入电源,打开开关,吹风机吹出的暖风,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躺在床上的何子炫又重新拿起手机,准备再给冯源打电话得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打电话的人是他的妈妈。
电话一接通,传来冯妈妈的抱怨,“圆圆啊,我就不知道你哥哥中了什么邪了。原来以为他不和冯源好了,现在那两个人又好上了,你说我和冯源的父母怎么见面,见了面该怎么说话?你哥哥还要我们抽空再请冯源的爸爸妈妈私下里一起吃顿饭。你说,私下里,还要偷偷摸摸的请;你说,冯源是不是已经对我们有意见,故意拿乔呢?……”
冯妈妈再说了什么内容,何子炫的耳朵里嗡嗡的,他都没有听到,直到那头传来嘀嘀嘀的声音,不知道,他的妈妈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
何子炫扔下手机,再次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心乱如麻,心里面的如同火山喷发,岩浆烧灼他身体的每一处。
过了许久,他坐了起来,拿起电话,“我要一部直升飞机。对。我去京都。要快。”
一无所知的冯源,收起吹风机,上床,休息。
多久没有梦到的月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梦中,那个狐狸依旧跟在她的身旁,大雪已经覆盖大地,裹上枝条。
月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她抱着那只狐狸,躲在了她嫂嫂为她挖的大坑下。没有眼睛,没有双手的月儿,已经在狐狸的帮助下,在那个大坑上面放满了枝杈,厚厚的白雪盖在厚厚的枝杈做的顶。
月儿手抚摸着狐狸,哼唱一支童谣的曲调,那个童谣很是熟悉,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听过。
狐狸离开月儿,扑上冯源的身上,他伸着舌头不断地舔着冯源的脸,手……
冯源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变得很沉重。
冯源立刻警觉到不是梦,她的双眼被人刻意的捂住。
冯源猛地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
有人在冒犯她。
冯源的身手变得灵活有力,阴毒致命。
那人慌忙跳下床,冯源紧跟其后,朝着那人继续攻击,不留任何机会给那人,那人忙开口求饶:“别踹,园园。”
冯源还是踹了过去,只是脚尖变成钩,本应后仰倒地的人,倒地的地方变了,他扑倒在自己的床上。
冯源身子一转,跟着扑到床上,用她的右小腿紧紧地压在何子炫的肩膀上。
何子炫认命的瘫在床上,闭上双眼,竟然呼呼地大睡起来。
冯源等了一下,她要听他的解释。片刻功夫回答她的是何子炫的鼾声,冯源握紧拳头在他的后脑勺上面虚晃了几下,凌厉的拳风只让何子炫的儿后脑勺部位的发丝微微抖动。
何子炫睡得很香,冯源无奈的下床,展开一旁的被子,盖在何子炫的身上。
何子炫调整身子,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
平躺下来,露出他清瘦的面容。
何子炫邪恶的俊脸变得柔和,像是新生的婴儿,毫无防范的熟睡。
门外,楼道里传出打开学生宿舍楼的大门的声音,接着有几个人从自己的宿舍里走出来,轻手轻脚的走过楼道,走向楼梯处。
冯源握紧双拳,对着何子炫那张天使般的俊脸,在空气中虚打了几下,化去她满身的佞气。进了卫生间,换去身上的睡衣,梳洗完毕,走出来,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是原来姿势的何子炫,她对他又是扬了扬拳头,坐到沙发上,望着阳台,心里想:“他是怎么来了?”
今早,冯源没有出门。
她先给何子璋去了一个电话,她看着熟睡的何子炫对电话另一头的何子璋说:“我今天有事要办,今天的三顿饭,我就不陪着你吃了。”
何子璋正要出门,接到冯源的电话,他依依不舍得放下手机,不敢追问冯源为何改了主意。
他很想问冯源,你有什么事?他能为她做吗?但是他不敢张口说出这些。冯源也许不稀罕他为她做这些事,就像冯源靠自己的能力买下了那处豪宅一样。
何子璋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有多无能,自己整日养尊处优,很像没有见过世面,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井底之蛙。
他名下的所有都是他弟弟给的,完全属于自己能力赚的,也是拿不出手,那些来自于黑色的收入。
寝室里,翟清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他现在整天神出鬼没的。
志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推开何子璋,“兄弟,让让。我拿东西。”
门外小光在催促志伟,“好了么?走了!”
“来了!马上!”
何子璋还没有问出口,志伟又把他推开,一溜烟跑出去了。
放下伸出去的手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未关的房门。
志伟和小光两个人慌慌张张的整理自己的物品,就算是多次检查,确定无问题,还是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个人再打打闹闹的返回来,准是他们两个其中的谁,忘记那些常用到的物品,钱和饭卡是他们经常忘记的拿的两个必需品。
又一次,小光跑进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钱包,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志伟才想到,小光的钱包在他书包的侧兜里。
何子璋看着宿舍里人去床空,脆弱、孤独、失落,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在心里涌起的害怕,占据了他的全部情绪。
他瘫在床上,面对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又好像是被困在了阴暗发霉又无法挣脱的牢笼里。
那些旧事,翻上来,他现在的所有不甘和愤怒都显得极其苍白无力。
真实的生活摆在他的眼前,蓦然回首,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多么幼稚可笑。
何子璋开始思念他痛恨的人,他的亲弟弟,园园。那些往事,在记忆里定格,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不可补救和挽留。
何子炫躺在床上,支棱自己的耳朵,偷听冯源打电话。
冯源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史东的。
史东出门去买早餐,他的手机扔到自己的床上,于冰和史东隔着一个屏风,他迅速跳下床,推开立在他面前的,医院用的屏风,拿起手机,看都不看的点开通话键。
电话的那头传来冯源的声音,“喂?史东?”
冯源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于冰,她继续说:“史东?我今天有事要办,老师那里你帮我遮掩一下。”
于冰一听,她要史东帮她遮掩点名,今天她要逃课。
于冰奸笑两声,身上的疼痛,不疼了。
“冯源?哎呦!我是于冰啊!”于冰有气无力的抽着冷气,拿着电话筒,他和冯源打招呼。
“于冰。史东呢?”
“史东不在。他去给我买药了。”他继续抽着冷空气,他对冯源说:“冯源,你也有需要有人帮你的时候啊?”
“你想说什么?”冯源的头脑里的警铃,突然响起。
躺在床上装睡的何子炫,听到冯源的语气,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于冰在那头不知死活的对着电话说:“昨晚我喝了一点酒,我应该没有记错,你是不需要活动的啊?”
“活动?什么活动?”冯源不解。
何子炫心里发狠,敢逼我的人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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