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托俞可爱的福,石玥不仅被迷得七荤八素一口答应加入,还出乎烛茗的意料,提出去女团宿舍和训练室参观的请求。
团队内部的沟通交流很重要,烛茗也乐见其成,立刻联系蒋星盼让他安排接待一下。
“烛总,这么急的吗?我还得去机场接你啊。”
蒋星盼被自家老板的各种骚操作气到越来越佛系,声音疲惫而敷衍。
烛茗的态度不容拒绝:“小姑娘明天就要和家里人回家准备过春节了,年后才能回来,这年头,有才华、态度又积极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说是接我重要还是姑娘们的磨合重要?”
“……”
这个问题他蒋星盼没办法回答。
全工作室最重要的宝贝就是烛茗,烛茗的事业和利益永远至上,但现在组建发展女团成了他的事业之一,就好像母亲和妻子同时掉河里的死亡提问一样没有标准答案,他选择自己跳河。
“行,你把宿舍地址发她了吧,让她直接见一见她的小伙伴。”蒋星盼举起双手妥协,他甚至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迟早要被烛总调去给女团当经纪人,“这边你就别操心了,机场那边我让小蔻姐去接你,你就在机场不要乱跑。”
“真乖,等爸爸买了橘子回去带给你。”烛茗心满意足,转头对俞可爱说,“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有的话看看有没有卖橘子的。”
蒋星盼:“……”
挂掉电话没多久,蒋星盼就接到了女团最后一位确定的成员,主唱石玥。
女团选人的事情烛茗没让工作室插手,他并不清楚老板联系的人到底是谁,直到在女团宿舍楼下见到跟着石玥一起下来的乐坛活化石,蒋星盼瞬间石化,心里卧槽连连,恨不得立刻给烛茗跪下。
年轻时歌手程颐舟带着一双仍是小不点的儿女参加亲子节目,成为人人看了心都会化的国民闺女,不仅路人缘很好,还有收获了一群抢着做程颐舟女婿的痴心妄想的观众。
然而从那次节目后,程颐舟就不再公开孩子的近况,嗷嗷乱叫的网友们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探究石玥的成长经历,从各方路透中,能非常能看得出这位大佬的爱女心切。
人家的闺女长到19岁都没出道,没想到老板一出手,不仅说服了大佬,还把人家的千金拐到了自己团里?!蒋星盼琢磨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恭敬地和程颐舟打着招呼,又对石玥说:“她们今天约了练习室,我刚才敲门人还没回来,稍微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练习室离这边也就两分钟的路,很快的。”
石玥和父亲对视了一眼,说:“那不如我去练习室吧。”
程颐舟:“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练习室里,音乐放得很大声,脚步踏在地板上,有节奏有力度,灯光下闪烁着点点汗水。
秦怀对着镜子前的摄像头完成最后一个定格动作,放下手中的麦克风,一下瘫在木地板上。
叶新桃靠着镜子,线条柔美,等秦怀一结束就按下了录像暂停键,抱臂回看,看到一半,她问殷柠:“这里表情是不是有点怪。”
殷柠扶着下巴,倒回去看了两遍,点头:“不在C位的时候表情管理就松懈了,而且后面刀群舞的动作没卡上点,再录一遍吧。”
秦怀脸色惨白,躺在地上疯狂蹬腿:“出现了,卡点狂魔就是柠!!!照这样下去,今天的录像作业得做到什么时候?烛总这是什么魔鬼标准,作业要求恨不得细到每分每秒吧!”
正在她抱怨的时候,蒋星盼恰好推门带石玥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一副拔萝卜的场景,只见殷柠和叶新桃立在秦怀两侧,一人拉了她一只胳膊,拼命拽她起来,年龄最小的秦怀两腿在空中疯狂乱踢。他连忙打断了女孩们的嬉闹,给大家介绍石玥。
石玥自己不想靠父亲的名声出道,自我介绍的时候便略去了相关信息。
没想到这群姑娘们对她似乎一点都不眼熟,反而满脸同情地看着她:“姐妹,欢迎来到地狱生活。”
“地狱?”石玥满脸疑问,写歌唱歌表演不是很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么悲惨?
秦怀转身从包里拿出烛茗的训练计划:“烛总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从唱跳能力到表情管理,每一点标准都清楚地列出来,最后一页还给每个人都写上了一句:“我只查收达到要求的录像。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没达到要求,就别发我了。”
斯巴达,太斯巴达了!!!
石玥随便翻了几页,一眼扫过去,不禁感叹烛茗的完美主义。
叶新桃好奇地问她:“你拿到训练计划了吗?”
她摇头:“还没有,他今天才联系的我,应该没那么快吧,估计等我过完春节回来才能给我。”
秦怀嘟着嘴,哀叹一声:“那你还是好好过年吧,吃饱点再回来和我们一起受苦。盼哥啊,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啊!烛总不是个solo歌手吗,我怎么觉得他比那些公司管练习生都严格呢啊?”
练习生出身的殷柠和叶新桃跟着点头。
看着姑娘们交流融洽的蒋星盼突然被点名,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怀的意思——烛茗为什么这么恐怖啊?
他无奈地笑了,露出一副“你就是太年轻”的表情,想了想,反问他:“你不是老板的对家粉吗?”
秦怀茫然应道:“对啊,怎么了?”
“那不就行了。你还真以为烛总一个solo歌手完全懂偶像团体的建设吗?他懂的只有BM一家好嘛!”蒋星盼耸肩说道,“他哪里是要求严格,他分明是评价标准就高到离谱。看清现实吧,孩子们。”
BM是烛茗一直以来评价组合的唯一准绳,如果林岱桥是及格线60分,那蔺遥就是优秀线90分,达不到合格线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制定标准的魔鬼正走在登机的廊桥上,打了个喷嚏,并不知道女孩子们在向新人疯狂吐槽他。而标准本人走在他身后,旁边跟了个一脸阴郁的陈青泉。
两人没商量就定了同一趟航班,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作孽。
令陈青泉欣慰的事,烛茗的座位离蔺遥很远,两人也没再有机会搅扰到一起。
而一上飞机,半宿没睡的烛茗缩在舒适的座椅里倒头就睡,俞可爱也自得其乐地看了半小时电影,随后敷上了一片面膜,缓缓闭上眼。
机内光线昏暗,除了偶尔传来空乘人员的轻声询问和机舱固有的背景噪音,整个商务舱安静而舒适。蔺遥起身去洗手间时从烛茗身旁路过,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烛茗安然躺在椅背上,唇瓣微张,呼吸带动他的肩膀微微起伏。往日光鲜明丽的男人敛去了一身锋芒,洗净铅华,毫无防备地沉沉睡着,脑袋轻轻歪在一侧的肩上,两手在胸前环绕着,姿态里多了几分乖巧,又隐隐透着有些缺乏安全感。
他收回视线往前走去,殊不知烛茗的生命值悄然间跳动了2%。
还有十五分钟降落的时候烛茗才悠悠转醒,浑身有些沉重,抬眼着走廊那边的俞可爱,正在神清气爽的卸面膜,不禁莞尔,嘴角刚漾起,突然感受到不远处的一道目光。
笑容停在嘴角,他随手拉起口罩,别过头。
这份不知为何而起的尴尬延续到落地后,他正带着俞可爱下飞机,突然在廊桥上被陈青泉叫住了。
“怎么了?”他皱眉,对家人设炒作到现在,这位经纪人对自己的怨气好像一直难以消散。
陈青泉说:“今天机场有我们的粉丝接机,您看是不是大家出去的时间稍微错开一下。”
蔺遥是拍戏归来,公司默许下,粉丝也能打探到他的行程,因此今天必然有很多人接机。
可是烛茗不太一样,他从一出道就不怎么提倡粉丝接机,而自从他将某位私生在法院拿下击杀成就后,更是少有人敢在不合规矩的边缘试探。
两人前脚才在街头携手共登热搜,后脚就同时出现在了一架航班上,这两个话题光是放在一起就很有冲击力,有太多内容可以编造解读,何况是想象力突破天际的粉群?
烛茗撩了一下眼皮,没有拒绝:“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满来。”
说着就迈开了长腿,大步向前走去。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俞可爱愣了一下,发现烛茗已经走到几米开外,立刻小跑着跟上他,边跑边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幸好我着一身都是男款,假装一下你的新助理好了。”
烛茗拉着行李箱,默默慢下步伐,睨她一眼:“我助理才不会在飞机上敷面膜呢。”
烛茗刚才那几步走得颇快,俞可爱追得有些喘,一时没办法立刻怼回去。她恨恨地跟上,不料一下撞到了烛茗宽阔的背脊。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身型微微有些颤抖,她走到他旁边,发现烛茗脸上竟多了些茫然无措。
“怎么了?”她问。
只见烛茗抬手在她面前乱扫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松了口气,声音急切:“带我去最近的洗手间,快!”
俞可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觉得烛茗的表情有些痛苦,她急忙找到最近一处人少的洗手间,看烛茗进去,他的步伐有些跌撞,双手向前伸着似乎想要扶住什么。
她虽然有穿男装的爱好,但绝对没有想要擅闯男厕的心思。就算再担心,也只能站在门口看护好行李,等着烛茗出来。
从下了廊桥到行李提取大厅有很长一截路,中间铺有多段水平扶梯供人省力,烛茗停下的地方正好在中段,人烟稀少,少有人停留,只有提着登机行李匆匆路过的旅客。
蔺遥和陈青泉估摸着烛茗出机场的时间,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着。不料走到一半看到烛茗身边的小姑娘正抱着自己的包,坐在行李箱上晃腿。
陈青泉感到窒息:“他不是早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蔺遥蹙眉,快步走上前,问俞可爱:“他人呢?”
“在……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我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敢进去看。”俞可爱指了指墙上的男士标志,她本来都鼓起勇气想进去了,结果两位大叔结伴从她面前走进去,让她霎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陈青泉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见蔺遥二话没说,把鼻梁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抬脚往里走去。
烛茗是走在半路突然看不见的,他本来以为是刚睡醒时的视线模糊,没想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不清晰,感知到的光线越来越少,直到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又来了,这生命值都涨到20%了,他居然还得经历8%时受到的失明之苦。
尽管心下慌乱,却还是故作镇静地让俞可爱把自己带到盥洗室,摸索着走到最里面的隔间,凭着感觉锁上了门。
他以为缓一会儿就能好,没想到在安静中,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手机在口袋里,但没什么用,上次失明的时候还有点光线可以判断,这次一点光都感受不到了。
他下意识地想找蔺遥,却想起他和外面一群等着他的粉丝,咬着牙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样的生命联系,是一种负担,对他如此,对蔺遥亦然。
他希冀着他的援手,却万万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他靠着隔间的墙,站累了就蹲下,蹲累了就干脆坐在地上,整个背靠在马桶上,完全没有一个艺人的熨帖形象。俞可爱居然也沉得住气不来找他,他心里靠骂爹骂娘给自己的壮着胆,心率却已经达到了疯狂的高度。
人怎么能离开光明呢,太可怕了。
正想着,外面突然进来两个人,交流的声音巨大,大到能盖住水流声。他张了张嘴,又合上,他的骄傲让他拉不下脸来向陌生人求助。
烛茗心渐渐冷下去,他将脸埋在膝盖之间,重重地叹了口气。
恍惚间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烛茗,你在哪?”
是蔺遥!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从黑暗中捕捉到他由远及近的声音,和敲着每个隔间门的急切声音。
“我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临近。
“开门。”蔺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意外的令人安心。
“等我下。”他说,抬手摸索在门锁上,有些急躁,“……我又看不见了,这门可能开的有点慢。”
“现在这里没人,你不用急。”蔺遥说道。
他胡乱地动作,也不知道怎么打开的门,突然面前的触感一空,双手像是碰到了布料的样子。
是蔺遥的裤腿。
下一秒,蔺遥整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笼罩。
他虽然看不见,却能猜到他顺势蹲了下来,贴在自己身边。
“眼里能感受到光吗?”蔺遥问。
他摇头。
“现在呢?”
他感受到蔺遥抓住自己的手腕,掌心覆在他指给他看过的,有生命值标志的地方。
他还是摇头。
上次是蔺遥一条消息就立刻让他恢复了光明,这次居然连肢体接触都没办法解决了吗?
烛茗面色有些惨淡,他感受到蔺遥的关切,有些于心不忍:“不用管我,我适应一下就出去,你先走吧……”
那么多人等着呢。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带起。
“有的盲人这辈子都难以适应黑暗呢,你想住在这儿吗?”
蔺遥一边没好气地说,一边拖着他的手臂扶他起身,将烛茗的掌心放在他的臂弯处,让他抓紧。
紧接着,低声,不容拒绝地说:“你只管往前走,剩下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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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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