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看到双手交叉着抄在胸前,一脸傲慢地堵在门口不让自己进去的陈墨,黎乐阳无视了撒着欢朝自己奔来的狗子松鼠,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陈墨,用甜甜的语调叫她的名字:“墨墨——”
傅信远蹲下身去搂着被主人无视掉之后一脸委屈的松鼠对它说道:“看见了没?你妈比你还狗腿。”
“汪汪——汪呜——”
“少来这套——”陈墨用一根手指头抵着黎乐阳的脑门把她往后推,“我跟你说,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了,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她愤愤地说道,“我一个小时前就到你家了,你不在,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不接就这么鸽了我,好不容易联系到人了还让我给你遛狗铲屎!你——”
“墨墨我爱你呀!”黎乐阳握住了陈墨的手,细细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还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笑的眉眼弯弯,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让她看起来无辜可爱。
陈墨捂住了脸:“你不能每次都用这招!”偏偏她还对黎乐阳的这一招毫无抵抗力。她松开手什么,上下打量着黎乐阳,这才发现她身上脏兮兮的,还黏着泥土和血。她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黎乐阳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没事。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说大小姐们,”傅信远晃了晃手里的烧烤和可乐,吊儿郎当地说道,“再不进去,我跟松鼠就蹲门口开饭了啊。”
“先进去啦,”黎乐阳推着陈墨往屋里走,“我有个大瓜给你吃!”
“你都这样了还给我吃瓜?”
“就是因为我这样了才有瓜给你吃啊!”
进了家门之后,黎乐阳就迅速跑进卧室去换衣服了。这身沾了些的衣服在回来的路上为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估计都在想这种看起来天真无害的乖乖女竟然也会跟人打架吧。
在黎乐阳去换衣服的时候,陈墨一脸担心地问傅信远:“小傅哥,乐乐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她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她去医院了吗?”
傅信远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两个盘子。他一边把打包的烧烤拿出来放在盘子上,一边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她没事,就是多管闲事,把一个出车祸的人送到医院去了,正好我要下班,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这样啊。”听傅信远这么说,陈墨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倒是傅信远在把烤串放好了之后,一脸玩味地问陈墨:“你不想知道,乐乐救的人是谁吗?”
作为一个记者,陈墨敏锐的雷达探测瞬间运作起来。她很肯定地说道:“你这么说,那就是我认识的人了。是谁啊?”
“提示一下,你单方面认识,还在他那里吃过瘪。”傅信远挑了下眉,“知道是谁了吗?”
陈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范围太广了。”作为一个记者,她单方面认识的人太多了,就算加上个让自己吃过瘪,这个范围依旧很大,陈墨脑海中冒出了好几个名字,甚至有一些她都不记得名字了,所以即使傅信远这么说,她也不知道是谁。
傅信远正准备再卖个关子,黎乐阳却换好了衣服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一边揉着朝自己跑过来的松鼠的脑袋一边对陈墨说道:“是祁云晏。”
“祁云晏出车祸了?被人撞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陈墨盘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在追踪报道城北那块地开发的事儿么。”
“嗯——”黎乐阳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后,十分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是有说过。”说完之后,她有些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
对于黎乐阳的反应,陈墨倒也不介意。她知道黎乐阳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更不会往心里记,她也只是因为这些工作的烦恼跟爸爸说说越说越烦,还不如单方面朝黎乐阳倒倒苦水,反正她也不会在意。
“城北开发那事儿我倒是听我爸说过,”傅信远的爸爸,也就是黎乐阳的姑父,是个吃公粮的人,丰城大大小小的事他知道的不少,连带着傅信远也跟着听了一些,“是补偿金的事儿吧?”
黎乐阳眨了眨眼,拍了拍松鼠的脑袋之后带着它一起去了沙发上,坐好之后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陈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就算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城北有块废地你总该知道吧?”
“嗯嗯,这个我知道,”黎乐阳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爸上次回来的时候说那块地有开发价值,现在搞得跟垃圾场似的有点可惜了。不过那块地要开发起来也很棘手,因为有不少流浪汉还有农民工在那搭了铁皮屋,要清理起来很费劲的。”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陈墨拍了下大腿,“祁大少爷看上那块地了,虽然还不清楚他要开发成什么,不过开发之前肯定先要把住在那里的人给清走的。”
傅信远摸着下巴说道:“我爸说,他们在那建的铁皮屋是违章建筑,那块地本来是政府的,所以政府如果出面清理的话,他们也无话可说。”
“所以,祁云晏买下那块地之后,让政府方面在一个月之内把住在那里的人都清走。”陈墨接着说道。
黎乐阳搓着松鼠的狗头问道:“然后呢?”
“虽然说是违章建筑,但是毕竟对那些人来说,那里就是他们的家。祁云晏虽然手腕强硬,倒也没那么绝情,所以一开始就拨了一笔钱,作为补偿金发给他们,”陈墨说道,“但是这笔钱经过办理这件事的人之手之后,分到他们手里的真实金额,就比当初祁云晏答应给他们的金额少了一半,经办人又咬死了说就拿到这么多,他们就不愿意了。”
“啊?”黎乐阳傻了眼,“那,这也不关祁云晏的事儿啊,这不是白白被人撞了吗?”
“我不是在追踪这件事嘛,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陈墨一脸费解地说道,“你想,城北那群人,一没钱二没权,就算拿到的补偿金只有约定好的一半,他们直接去找祁云晏也行啊,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事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着,陈墨的表情就变得兴奋起来,“嘿嘿,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查个清楚。”
黎乐阳抱紧了松鼠瑟瑟发抖:“墨墨你好兴奋哦。”简直兴奋得有些诡异。被撞的那位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呢,这里已经有个小记者准备为了这件事大展身手了。
说起来……祁云晏应该不会死吧?看他受的伤也不算严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黎乐阳想起了祁云晏昏迷之前那个微妙的嫌弃的表情。算了算了,不过是萍水相逢搭了把手,明天去警察局做完笔录这事儿跟她就没关系了。
“对了墨墨,那个祁云晏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傅信远说陈墨以前说过祁云晏这个人,但是黎乐阳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听傅信远的话,祁云晏还让陈墨吃过瘪?难怪她听到这个名字都咬牙切齿的。
“祁云晏?”陈墨啃着烤鸡翅,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狂狷邪魅?”黎乐阳也不是没看过总裁小说。
“那倒不至于,”陈墨不紧不慢地说道,“祁云晏人长得很帅,就是臭着张脸,为人冷酷,傲慢自大,不近人情——”
“你就是想说他坏话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黎乐阳准时到了警察局,跟周成联系过之后,就有一个警察带她进去做了笔录。黎乐阳第一次做笔录,本来以为会很快结束,但是警察问了不少问题,还反复确认,明明她只是路过,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做好笔录。她确认过笔录的内容,然后签字按手印便准备离开,刚出门就听到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请问是黎乐阳小姐吗?”
黎乐阳停住了脚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青年。这是个长得十分帅气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令人眼前一亮的少年感,这个人看起来很阳光,脸上的笑容也很容易拉近跟陌生人的距离感。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黎乐阳很有礼貌地回答道:“你好,我是黎乐阳,请问您是……?”
青年朝她敬了个礼:“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鹤鸣,是祁云晏的助理,昨天跟您通电话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原来你就是尖叫鸡!
裴鹤鸣这么一说,黎乐阳便迅速将他和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备注对上了。她忍着笑问道:“裴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昨天去医院,听周警官说你今天要来做笔录,就在这等着你了。”裴鹤鸣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唐突啊?没有吓到你吧?”昨天电话里听到黎乐阳细细软软的声音,裴鹤鸣就觉得对方应该是那种比较软萌的女生,今天见到了之后发现确实如此。只是她看起来没什么防备心,还对自己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黎乐阳摇了摇头:“没有,”她关切地问道,“祁云晏先生没事了吗?”
裴鹤鸣赶忙回答道:“我老板已经醒了,不过——”裴鹤鸣面露纠结,一张帅气的脸看起来颇为苦恼。
“不过?怎么了吗?”黎乐阳奇怪地问道。
裴鹤鸣反问道:“黎小姐,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趟医院。”这也是裴鹤鸣一早就在这等着黎乐阳的理由。他说,“或许看到你,我老板能想起点什么来。”
黎乐阳:“……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
裴鹤鸣的脸上露出了跟他的气质相当不搭的严肃:“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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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都活在台词里的男主角×
祁总: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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