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想太多事情,只好让自己忙起来。夏暖兮戴着手套将屋子打扫了一遍,打扫到最后那个房间的时候,她捏紧了拳头,脑子里还有王柏臣似笑非笑的声音,“来我房间吃吧。那个房间的空调坏了,没有床只有一张椅子。还有……上次窗帘坏了一直没有装,那个房间位置也不好,正好对着另外一户家庭的房间。”
明明空调就是好的,床也铺得好好的,窗帘淡淡的在微风中飘着,窗户正对着的地方,是远远的一片后山,视野和空气都相当好。他看上去那么温和无害,却原来这么腹黑,骗得她与他同屋,昨夜甚至与他同枕。
可恶!也怪她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多走几步推开这个房间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王、柏、臣!想着这她就一口气不顺,眼前总是那张可恶的带笑的脸,久久挥之不去。
小包子快六岁了,懂事又听话,睡完午觉起来,和夏暖兮玩了一阵,就乖乖地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夏暖兮接到父母的电话说已经平安到家了,心情放松打开电脑,修改了一下自己写的那部小说,又浏览了一下报社的网站,站起身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对小包子挥了挥手:“走,咱们外面等妈妈去,别总对着电视。”
“是,小妈。”小包子飞快跑过来,和夏暖兮一起牵着手走出去。
果不其然,梁爽一会儿就来电话了,声音里带着喜悦,“暖崽,晚上一起吃饭啊!我的面试成功了!”
“呀!”夏暖兮也是一阵惊喜,“好,钱包和银行卡准备好!我要吃大餐,我要吃n个冰淇淋球!”
“我也要!我也要!”小包子对着电话吼。
夏暖兮选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店,这家的冰淇淋超级好吃。梁爽大大方方地说:“每种甜品都点一份,每种冰淇淋也点一份。”
“你还真当我是猪啊?”夏暖兮接过菜单,“不要全点,点这个和这个就好啦,我吃不了那么多。”
“暖崽,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去上班这家公司的月薪是多少?”梁爽满脸喜色,神神秘秘地说。
夏暖兮伸出了手指,比了个数。梁爽一脸嫌弃地说:“我就值那个数啊?”
见夏暖兮总是猜不着,梁爽急了,自爆出来:“五位数,暖崽,是五位数哎!而且还是二开头的!我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日没夜的换休,工资加奖金一直就四五千块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六千。”
夏暖兮也替她感到非常开心,开心的表现方式就是,“服务员,我再看一下菜单。刚才说的甜品和冰淇淋……”
梁爽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好姐妹嘛。甜品和冰淇淋全点啦,你又不吃肉,再吃多一点甜品也吃不穷我的!”
“话说这公司靠不靠谱啊,医院的工作毕竟比较稳定。”夏暖兮点完东西,开始思考起现实问题来。
“绝对靠谱。”梁爽将一叠资料递给夏暖兮,“很有名的公司,在高级5A写字楼里。”
夏暖兮看了看,确实是常看到的名字,业界口碑不错,也放了心。梁爽笑得有点无奈:“小包子马上就上一年级了,我妈身体也不算好,临川市的物价是有名的高,收入低开销大,我这常常都咬着牙憋着一口劲。我妈那天放话说‘要么找老公,要么换工作’,我选择了换工作。呼,终于松口气了,想着要去相亲碰见各种极品男人,我后脊梁骨都麻了。”
夏暖兮想着也有点心酸,自从有了小包子后,梁爽一天都没有轻松下来,她常常想问梁爽,为了一个根本无心的男人,值得吗?梁爽那个大气爽朗的性子就会在此刻沉默下来,什么都不说。夏暖兮想象不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她心里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夏暖兮不想在开心的时候提起这茬儿,见小包子小大人似的撑着腮坐着,转移了话题,“到底是做什么,工资开得这么高?”
“总经理办公室秘书。据说工作压力有点大,衣食住行都要贴身伺候,一刻不得闲。总经理有隐疾要常吃药,所以没几个人能胜任,我这也是沾了当护士的光,才能这样顺利应聘上。说起来,还要谢谢我们科室的主治医生,是他见我压力大,推荐了我去面试的。他一直很栽培我,我却要半路离开了。”
“不管做什么,生活总是会越来越好的,你过得好,就对得起他的栽培了。”夏暖兮举起了手中的水杯,“爽妹纸,敬你。”
“敬生活!敬我们!”梁爽端起水杯来,发出大声快活的笑声。
再看向夏暖兮的时候,一直赞叹不已:“暖崽你身上的裙子怎么这么漂亮,天,这款式和质地,怎么也得要四位数以上吧……刚才一直顾着说我,现在说说你自己吧。”
夏暖兮简单讲了讲这几天王柏臣的各种表现,她自己当局者迷,梁爽听得真切,抓着她的手说:“白马王子,一定是一直在等待你的白马王子!早就说了,前方是绝路,希望在转角。暖崽,我们都是苦尽甘来了。”
夏暖兮深有感触,甜品端了上来,她选了一碗芒果奶酪给梁爽,选了浓香玉米汁给小包子,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好得有些太不真实了。”
“问问你自己这里。”梁爽摸着胸口的位置,“如果觉得值得,就珍惜。遇到一个对的人不容易,我们还能有多少个十年?”
夏暖兮使劲地点头,然后淡淡地说:“孟嘉译回来了。”
“啊?他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他干什么回来?”梁爽大为惊讶。
“不知道哇。”夏暖兮忽然笑得明媚,“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真的轻松了许多。晚上她选择了父母睡觉的那个房间,王柏臣虽然不在,她心里却和他堵着气,她偏不要睡他的主卧,也依然可以好好的。
但是晚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睡眠一向不是太好,常常是要用工作将自己弄得累极,才能倒头入睡。在那张行军床上的几夜,是少有的例外。
她偏不信这个邪,在次卧的房间里辗转反侧了半宿。半夜终于翻得烦躁了,起来看看表,已经一点过了,揉了揉眼角的黑眼圈,到主卧,看着两张空旷的一大一小的床,叹了口气,倒身睡在了行军床上面。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到大门和主卧的门依次发出咔擦的轻声响动。有小偷?夏暖兮立刻起身在房里寻找合适的工具,半天只抓到一个眼镜盒。主卧的门在那一刻打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摸到夏暖兮的小床边,在床上没有摸到人,似乎有点焦躁。
夏暖兮站在衣柜前,屏息凝气。看那高大的身形夏暖兮是不指望自己有丝毫机会和小偷博一下了,只希望小偷拿点东西赶紧走人。破财消灾,千万不能惹得狗急跳墙。脑子出现好多恐怖画面,毫无人性的强暴,杀人碎尸什么的……
这边房间的窗帘没有拉拢,外面的灯光照进来,那个小偷借着余光似乎在找什么。目光很快就投向了夏暖兮。夏暖兮眼前雾蒙蒙的一个人形逼近,攥紧拳头将睡衣死死攥住,另一手握紧了手里的眼镜盒。
那个人突然冲过来,夏暖兮心头一跳,知道躲不过,挥着眼镜盒照着头砸过去,扭身往外跑,“救命啊!救命啊!”
“暖兮,是我!是我!”王柏臣赶紧说。
夏暖兮被钳制住双手,吓坏了,一直挥着手去打王柏臣,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回来,而且一个人住久了,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突然间也没有这个家是两个人的意识。
“暖兮!暖兮!”王柏臣抱紧她,“崽崽,崽崽,是我!”
夏暖兮大哭出声来,王柏臣赶紧开了灯,圈她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夏暖兮哭了一阵,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王柏臣穿着一身军装,脸上和额角都有汗水,看得出是赶回来的。额头上还有她大力打出来的红印子。
“崽崽,对不起。”王柏臣只是顾着安慰她。往常只有爸爸妈妈才会这样亲昵地叫她,他这样叫,她心里稳下来,有丝丝暖意。
随之她捏着汗津津的掌心,刚才的后怕还在,竭力装作平静,“回来的话,该跟我说一声。还好我只是拿到眼镜盒,我记得卧室里有一根钢管的……被那个打到,该怎么办。”
“没有想到会路过我们家,临时起意来看看。”王柏臣笑道,“真拿那个打,我就认真躲了。”
“你是正在执行任务吗?”夏暖兮赶紧问。
王柏臣点头:“抱歉,没有开灯是怕影响你本就不好的睡眠,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的。却将你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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