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准备走了!”王柏臣的声音铿锵有力,将夏暖兮拉回了现实境地。
出发后的第一个项目,就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个项目——野外急行军。徒步急行军,又是背着厚重的背包,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还别说夏暖兮了。刚开始她还能顾着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察看很多年轻士兵脸上未脱的稚气和严肃认真的神色,心中感佩他们不服输的劲头。
大家都在大步行走,夏暖兮偏头看了一眼王柏臣,见他背着两个背包,举重若轻的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的样子,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心头砰砰地跳得厉害。
孟嘉译拿着摄像机,到处拍个不停,这是他的工作,顶替了陆韬的工作。
一段路程后,夏暖兮就有点受不住了,喘得厉害,肺里像拉着一个鼓风机,心彭东彭东直跳。这样的行军是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歇息的,也不会因为任何单独的个体而停留休息,夏暖兮深知这一点,咬着牙撑着。
“暖兮,深呼吸!”王柏臣明显放慢了脚步,适应她的步伐,“让你的脚步跟上的你的呼吸,别慌,我们一定可以的!”
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夏暖兮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只是她是女人,和男人存在着天然的身体差异,还是不免慢了下来。
另外也有人慢了下来,不过行军途中,按照部队的要求,不能丢下任何的同伴,一旦有人慢下来,走在旁边的人便会替他加油打气,鼓励他不要停,继续走下去,所以整个队伍还是保持了相当顺利的前进速度。
夏暖兮一边集中精力,认真按照王柏臣的说法调整,一边保持着平稳的速度。
倒是旁边的孟嘉译似乎撑不住了,几次站着双手叉腰喘着气。这也难怪,大家都是一个重量相当的背包,只有他除了背包,又还为夏暖兮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还得背那些重量级的摄影器材,这本身就比别人多了负累。虽然有一个人被安排来照顾他,但是他又怎能甘心平白地受人照顾,强自撑着背着那些东西,就怕被夏暖兮小看了。
他累得也根本管不了继续拍照,也管不了夏暖兮在做什么了,只是眼见夏暖兮居然跑在了自己前面,他更不敢休息,一直继续前进。
夏暖兮平时跑新闻现场,体力比普通的白领要好得多,但是和体格健壮又受过训练的军人毕竟还是不同,差距太大了,很快就体现出了明显的差别。张连长是个体格非常强壮的男人,别人都是疾走,只有他反复来回跑上跑下观察整个队伍的前行情况,嗓门儿大得敲鼓一样,显示出了超级非凡的体力和精力。
他大着嗓门吼了一嗓子:“记者同志,你要不要歇歇?”
夏暖兮走得汗如雨下,直到王柏臣提示她,她才知道张连长是在和自己说话,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摆摆手示意他自己还可以坚持。
“确定啊?”张连长吼完,人已经在往别处跑了。
夏暖兮又勉强点了点头,其实她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剩下的全部都是靠毅力在慢慢坚持,身体仿佛是被思想拖着在走,双腿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力量了。
“暖兮,你可以的!”王柏臣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挣开,他来陪她,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太多,要是表现得太过亲密的话,她很担心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其实是她想得太多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负重急行军,很多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也有很多人都累得两两地攀附在一起相互鼓励,大家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关注别的人的情况。
有他带着的感觉真是好太多,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的步伐也是透着稳重和力度,一步步踏在地上,给了夏暖兮极大的力量来坚持。人的能量有时候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太多,度过那最艰难最想停下来的时段,夏暖兮反倒没有那么累了。再加上王柏臣在她身边一声声的鼓励,她反倒走到了队伍中游的位置,而且似乎也有更多的力气可以坚持下来了。
超长时间的一段急行军,夏暖兮一次都没有休息,等到走到目的地安营扎寨的时候,她才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这一坐,似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
“暖兮?”王柏臣伸手扶起她,看到怀里的人满脸的汗水,将一张白皙的脸衬托得更加白了,那眼镜似乎都戴不住要掉下来,帮她拿下眼镜,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知道她是累的,心里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脸颊,“暖兮,先别坐下来,慢慢走一下,不然一会儿更累。”
夏暖兮完全没有力气了,别说坐了,她现在只想好好躺在地上。听到他的话,只得勉强站起来,被他扶着在原地缓缓走了几步,全部靠他胳膊的力量撑着,根本毫无力气。
也有体力好的士兵嘻嘻哈哈的走到了目的地,对于能照顾女记者这样的事情,在这全是男人的部队里,大家都是双眼放绿光羡慕嫉妒恨,看到王柏臣和夏暖兮亲密地在一起,有人马上打趣道:“哟,记者同志该不是被扛回来的吧?这身娇体软的咋还走到前面了?”
“瞧你说的,不会是你想扛女人了吧?哈哈哈,你想扛你去跟人换呗!”
王柏臣冷着脸不说话,他是作为兄弟部队的人过来陪同训练的,本身就和其他人不熟,其他人见他不想开玩笑,又说了两句讪讪地离开,却对他不以为然起来,边走边哼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什么了不得的!”
其实王柏臣也知道这部队里的人都是这脾气,开玩笑是习惯,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更是平常,但是开到夏暖兮身上,他就不高兴了,只是碍于此刻的身份,不好发作,冷硬着脸不作声。
夏暖兮更是累得顾不上去听那些人说的话。
“别躺地上,我去给你弄点热水。”他将夏暖兮扶好坐起,动手去给她烧热水。
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处山林,旁边就有溪流,这次野外拉练,主要就是在此处进行。王柏臣非常熟练地烧好了开水,拿两个杯子冲凉了试好温度端给夏暖兮,“来,暖兮,喝一口。”
夏暖兮有点羞窘,她来此是工作的,也做好了任何准备面对任何困难,却没有想到第一个项目就要弄得要人照顾。但是她现在确实是完全没有力气,处于不得不被人照顾的境况,端着热水的手都在发颤,一口气喝了半杯,才有点苦了脸咂摸出味道来了:“好咸啊,越喝越渴。”
“你刚才流汗太多,需要补充点盐分。再喝一点,我还凉着白开水,一会儿给你喝。”王柏臣说道,一边端了她推过来的杯子,似乎她不喝,他就要亲自来喂的趋势。
她神态中不由自主露出的那一点娇嗔,让他的心口跳动起来。
夏暖兮赶紧又接过来再喝了两口,才说:“你也喝点吧。”
刚才他比她还要辛苦,一边走一边鼓励她,更别提他还背着双人份的背包了。
王柏臣二话没说就着她喝过的杯子,将剩下的水全部喝光了。
夏暖兮脸上有点发热,他倒是从不计较她用过的东西,不过想着现在非常时期,那也计较不上这么多了,她才收了心,掏出了本子。
“不再歇会儿了?”王柏臣关切地问,将眼镜递还给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怕一会儿就将有用的线索忘光了。”夏暖兮应道,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手酸得写出来的字都歪歪扭扭。
王柏臣坐在一旁看她写字,她的字其实是好看的,娟秀雅致,都说字如其人,她确实符合这个说法。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扎成了一个马尾,军帽放在一边,低头认认真真地写着。她穿了一件他找来的最小码的军装,依然有点大,用腰带狠狠地束着,也还是能看出各处肥大的款式。军绿色的衬托下,她的皮肤白得几乎是透明的,鼻翼两侧有几粒很淡很淡的雀斑,倒为严肃冷淡的她增加了几分俏皮秀丽的感觉。
若不是身处的环境实在受限,王柏臣此刻真想好好抱抱她,埋首进她的肩窝。
夏暖兮一工作起来就有点忘我,好一会儿才将东西写完。一抬头就撞进了他幽深的眼眸里,在黑亮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有点心慌,“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说完才惊觉她现在真的太依赖他了,并没有多久的相处时光,她就习惯了事事都先问他,这并不是她的生活习惯。这习惯就像罂粟一样,似乎接触了几次,就变成了骨血里的需要,欲罢不能。
不等他答话,她赶紧站起来走向背包。按照资料的说法,现在是需要将帐篷搭起来,在这里住下进行其他项目的训练和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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