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信息提示声。
威的短信?我首先想到的是威。
一定是吧!果然,是威发来的。
他问我:睡了吗?我回短信说,差不多了。
我还在加班呢,要晚点回去了。
他说。
那你注意身体吧!不要累倒了哦!我身体强壮,不怕的,呵呵!我笑了。
威,你放心吧,我不会胡思乱想的,我会好好生活的哦!你就不用太挂心我了,你也好好生活吧!我好好地睡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
没有做梦,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起床时,母亲已经去上班了。
母亲的便笺留在桌上:米莲,看你睡得正香,好吧,多睡点,女儿!骨头粥熬好了,在锅里,也许你起来吃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吧!妈妈去上班了,晚上见。
我伸了个懒腰。
微笑。
刷牙洗脸完毕,竟然觉得肚子有些饿。
这可真是很罕见的情况,平时胃口不好,也从来不觉得饿,这会儿觉得饿了,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正在恢复、好转?锅里的骨头粥的确还是温热的,我盛了一碗,慢慢地吃了。
一个上午我都在上网,我的小说连载已经发表到一个文学网站,读者虽然不多,但是看到有时有读者留言跟我讨论小说内容,我还是觉得很开心。
又到了中午了。
我的中午饭很简单,把骨头粥加热了,自己凉拌了一个粉丝,慢慢地吃着。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是两个年轻女孩,一个扎着马尾,面带微笑,一个剪着短发,神清气爽,手里捧着一个小药箱。
我有些诧异,这两个女孩我都不认识,她们,是不是走错门了?嗨!短发女孩绽开甜甜的笑颜:你是米莲吗?我是!我疑惑地望着她:你们是?我叫骆艳!这是我的朋友,是有人委托我们把这个交给你的!说着,她把手里的小药箱放到我手上。
我不解地望着她:这是谁给我的?你应该猜得到的吧?她笑着,说:这可是他用最近加班领到的钱买来的哦!他的良苦用心,你不能辜负哦!我还云里雾里,这时,骆艳笑着拍拍我的肩,好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走了!走出两步,她又回头对我说:你要注意休息哦,有人在很挂念你呢!说着,那个叫骆艳的女孩嫣然一笑,朝我摇手道别,然后跟她的朋友往楼下走去了。
有人在很挂念我……我捧着小药箱,关门回屋。
是威吧?一定是威吧?除了他,也没人知道我需要吃药了。
我把小药箱放到餐桌上,打开。
里面,一瓶一瓶的药。
这些药瓶,跟母亲给我的药瓶一样,药瓶上没有说明,没有药名,没有注明药物用途,只有一块白色胶布贴在瓶身上,用圆珠笔工工整整地写着用法与用量。
那笔迹,是威的笔迹。
威不是说,他没叫医生给我开药吗?那怎么现在又送来这么多呢?刚才那个叫骆艳的女孩说,这是他用最近加班领到的钱买来的药,那么,难道是因为检查时他已经没有钱给我买药了,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使劲加班,用加班挣来的钱给我买药?我的眼睛湿润了。
为什么呢?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虽然,小阳也对我很好,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威比小阳对我还好呢?为什么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和麦叔叔,以前我已经过世的父亲,就只有威对我最好了呢?想到这段时间来威每天早出晚归的,每天加班那么辛苦,难怪那天看到他,他的神情那么疲惫。
是我不好,让你辛苦了。
谢谢你了,威。
谢谢你。
我回想起和威相识的一切,从我们在窗前的目光相遇,到我们第一次搭腔说话,到我们去往孔雀湾……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如时光重现。
我把药收了起来。
威,你放心,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会珍藏一辈子的!但是,把药收进抽屉的那一瞬,我又疑惑,为什么他们通通把药的说明都撕掉了呢?难道我是身患的什么病真的不能让我知道吗?难道这病,真的严重的这么程度吗?不治之症?这四个字从脑海里闪过。
我觉得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算真的是不治之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怕,我不怕的。
只是,那我究竟还能活多久,我还有多长的时间呢?我能用我有限的时间做些什么呢?我怔怔地想着,想着,慢慢的,脑子里似乎又成了一团浆糊。
中午的梦,不知是在几时开始的。
梦里又是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前面,似乎总有一个人在向我招手,而我拼命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那个人的身影很熟悉,我想了许久,突然想起,那个人一定是父亲!爸爸!我大喊,那人蓦地停住脚步。
我走近去,果然是父亲!爸爸!我惊喜地走过去,父亲微笑着伸出手,我刚刚准备把手交到父亲手中,这时,突然听到母亲在耳边叫:米莲!我一惊,猛地回头,梦醒了。
睁开眼,母亲站在床边,笑着对我说:还不起床,你哥哥都来了!我惊喜地蹦起来,这么快?是啊!我刚回到家,他就来敲门了。
母亲说。
我奇怪他怎么不打我手机呢。
穿衣出去,果然,陆昱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哥哥!我过去坐下: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来的。
陆昱笑:怎么,你每天都要午睡的吗?是啊!我笑。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梦,我对母亲说:妈妈,刚才我梦到爸爸了,他刚刚伸手来拉我,你就叫我了。
母亲一听,脸色变了,陆昱也怔住。
怎么啦?我不解地望着他们。
你爸爸……他要干吗?母亲问。
她的脸色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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