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蓝轻舟扬起长眉,说不出的喜悦。虽然文弱,可适应力不错,立即接过苏小米的心思,“不过我们的酒宴大概不适合风总这样的大人物。再见!”
风皓天身形一闪,上前一步挡住两人的去路。阴晴不定的男人脸色骤变。
噬血地瞅着面前相依的一对,风皓天只挤出一句话:“你今天只要和蓝轻舟离开这儿,休想再和雪儿鸿鸿再见。”
咬紧牙关,身子努力平衡,苏小米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听到了。”
阿瑟带着风鸿坐在车内半晌没做声。眼睁睁瞅着外面陷入迷雾的风少。
蓝轻舟牵着苏小米绕到另一侧,离开这里,在司徒澜惊异的目光中上了车。
司徒澜静静坐上驾驶座,离开。
蓝轻舟悄悄合眸:“司徒先生,麻烦开去医院。”
“怎么了?”司徒澜的声音卡在苏小米身上。
她脸色苍白。
“哥,我只是心口有些痛,不碍事。”苏小米淡淡一笑。
“检查一下才放心。”蓝轻舟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稳心的感觉。
司徒澜早将车开向大医院。
苏小米动了胎气。但并无大碍。
不再坚持留在台北,苏小米将业务巧妙地做了安排,变成网上接单服务。
洛霞喜悦极了,高兴地张罗机票。三人准备在台北旅游两天后回北京。
婚期的事回去和蓝拓商量再说。
蓝轻舟只悄悄陪在米儿身边。不时说两个笑话逗着看着长大的米儿开心。
司徒澜有意见:“我以后去哪里吃饭哦?”
蓝轻舟去司徒澜那儿借铺。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射到窗台时,苏小米起床。随意裹上大衣抵御寒冷。
拉开房门通空气。
拉开一半,一股沉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面前艳丽一片,红黄白粉五颜六色,似乎从哪儿搬来花海。给清晨带来生机勃勃。
还夹有黄玫瑰?谁这么笨,将黄玫瑰送到活人面前?
苏小米有些恍神,指尖忍不住抚上含苞欲放的红玫瑰。
才摸上,大片花海塞入她怀中,花后站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挺拔的男人苍白疲倦,眼眶边隐隐有着眼袋,黑瞳布满血丝,似失眠整晚。“早安!”风皓天沙哑着声音。
面前这张脸依然魅惑众生,霸气外露,可紧抿的唇却泄露了心中的纠结。
挺拔如松,魅惑倾城,可神情间有些生硬。
见惯风皓天志得意满模样的苏小米微微一愣。
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的风皓天向来恣意挥洒,丝毫不被环境与对象所缚,让对手自觉处理下风。此时出现生硬表情的模样当真惊天动地。
不可思议。
而且,不仅精神欠佳,连黑瞳里深幽眸光更加深觉几许,是苏小米看不明白的那种。
他的胡须似又长了些,在那浅麦色的土地里势头正好,似乎要留成一道风景。
两人隔得太近了,她的胸脯几乎撞着他腰腹,苏小米后退了步。
却被他轻易抓住肩头。抓得不轻不重,足够苏小米动弹不得,可又奇异地产生不了掉头而走的冲动。
或许苏小米的沉默接受让风皓天放肆了些。黑瞳忽地不再不么深幽,而是发出幽幽光芒,像黑夜遥不可及的星辰,就像雪岛蓝鸿上空的三颗明星。
美丽,尊贵,遥远。
他似想扯个笑容,可又感觉到这不合他风皓天的风格,才勾起的唇又扁落。
或许因为失眠的缘故,大男人的确有些累,风皓天的声音几乎回归六年前雪岛那般沙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明明表面云淡风清,这声音的余音却让人觉得缭绕不绝。
就算尴尬,风皓天也不会让自己有落魄之感。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苏小米明眸一闪,默默垂首,眸光悄悄从他憔悴的容颜上移到五颜六色的玫瑰上。
就这一束,足足几百朵吧。她几乎抱不住。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所以买了所有颜色的玫瑰。这是有心还是无心?苏小米心头一跳,悄悄凝眸。面容淡淡:“风总当然不知道在下一介平民女子喜欢什么颜色。不独颜色,所有的喜欢都不清楚……”
说着黯然,她还提这些做什么。她终究是气不平,气他永远摆脱不了风氏的光环,永远高高在上,不懂她的平民心么?
“哦?”微微挑眉,黑瞳灼灼,风皓天的声音依旧沙哑,信感迷人,“我昨晚明白了……米儿喜欢自己有强烈的自尊,还有孩子。”
淡淡一笑,似自我解嘲:“当然,我风皓天是靠后的……”
这声音调侃几分,可苏小米蓦地抬头。愣愣瞅着风皓天。
打死她也不相信心底的那种感觉,风皓天说这话隐隐气闷,似隐忍了心底最不屑的隐忍。他风皓天根本是不可能让自己委屈半分的,明刀明火地谈事情,打压对方。这会儿能隐忍怒火,和她大谈自尊,大概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了。
“米儿……”里间传来洛霞的声音。
母亲?是了,她该收拾东西,今天三人准备去中心区买些特产带回北京送人。
苏小米如大梦初醒,目光生生抽离手中的玫瑰花。身子向后面一转……
“米儿——”这声音却是从对面传来。
蓝轻舟从司徒澜那边赶回来了。
“哥——”应声一笑,苏小米永远无法对蓝轻舟板脸。
苏小米朝前看去,却只看到面前风皓天深幽隐忍的黑瞳。她心头一颤。
蓝轻舟身子单薄些,这会儿居然全被这个男人挡住了。
苏小米抱高手中的玫瑰花,举得高些,再高些。眸子氤氲地瞅着因为颜色杂乱也失去美感的玫瑰花,忽然觉得,这束花像面前这个男人。
瑰丽无限,可惜太杂。
手儿飞快一伸,苏小米将整束玫瑰放进风皓天怀中。竟奇迹般扬起古怪的笑容。风皓天似要说话,苏小米已经抢着道:“风总是为了‘流苏’和风氏谈定的策划方案吧?不过这些我会和于帆谈好的,风总日理万机,应该没时间和我这种市井小民谈这些事。风总,再见!”
“对,在下就是来和苏小姐谈具体条件。”风皓天淡淡表明,沙哑信感的声音几乎能动人心魄。深幽眸光却不轻不重落在苏小米腹间。
眸光变深,深不可测。
“这么大冷天的,风总何必亲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无笑无嗔,苏小米往旁一闪,拉过他背后的蓝轻舟,“风总,我要陪家里人逛街,今天没时间。如果风氏急需,可以另找他人。如果不急,风总令于帆把所有资料发送我邮箱。我一闲下来就会看,会用邮箱联系。风总就这样说定了。”
“风先生最好另请高明。”蓝轻舟一语打发。
“一事不烦二主。”风皓天云淡风清,“既然苏小姐要出外游玩,不如在下亲自相陪。在下可比苏小姐熟悉台北。”
“随意!”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完全无转寰余地,苏小米不和他扛。
这时洛霞已从里面出来,拿着包的洛霞穿着中长咖啡风衣,和苏小米的风衣一起看上去,居然有母女装的感受。
几分潇洒,可眉宇间亦有几分忧郁。
轻舟不会把事情全说给她听,可从女儿躲躲闪闪的模样她都能看出来,女儿的事情棘手啊。
一出来,洛霞自然看到了门口修长挺拔得完全不可忽视的风皓天。
洛霞脸色一变,条件反射般快步走到苏小米和蓝轻舟面前,护着两人。语气严厉:“风先生是有未婚妻的人,还请别纠缠我的女儿。风总是男人,玩得起那些出格的游戏,可女人玩不起。”
风皓天颔首,本来泠凝的男人淡淡笑了:“结婚都能离婚,不过是订婚。在下至今还是自由人。相信没有哪一条法律说我风皓天现在得怎么样。”
镇定无比,理智无比。这个男人就是憔悴,可智商依然高高的。
或许,他早就经过不知多少风浪,可以折腾,但不会失去他认定的方向。这种男人坚定不移得可怕。
苏小米悄悄凝眸,她一定不会误会他真这样缠她终生……
可脸皮真厚呀。
苏小米都脸红。悄悄别过脸去。可蓝轻舟握紧了她的手,悄悄加重力量,让她感觉到依靠和安稳。
洛霞见过风浪苦难的中年女人,此时眼睛心儿都有些抽筋。米儿哪里扛得上这个男人。连她看了都有点无从下手,只嗤笑:“风先生向来意气风发,如今这模样是被哪个女人整的。”
是被他气昏了头,洛霞这么雅致的人才会说得这么粗。
“你女儿。”风皓天云淡风清。他似在说真心话,只是旁边人看了就是来挑事的。
苏小米悄悄挽住母亲的胳膊,怕母亲被这男人气昏过去。
“我们出去吧!”蓝轻舟瞅了苏小米一眼,下决定。
这是个风行天下的男人,他可以在这儿弄得大家不欢而散,但公众人物的他一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无理取闹。
并不是要带什么奢侈品回去。要买奢侈品北京有的是,何必这大老远地带回去。
洛霞一行三人下去。风皓天也下去。
施施然,浩浩然,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不卑不亢,气度泱然,尊贵高雅,看上去倒像一行四人。
苏小米忍不住,不知不觉就瞄向风皓天——打死她也不相信跟在身边的男人是风皓天。
不说话,但比说话带来的压力更大。
洛霞察觉到苏小米的神不守舍,蹙眉警告:“米儿,妈可跟你说,你再和他在一起,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好严重的监控。
苏小米张张嘴儿,无语。说什么好,说什么都可能和母亲吵起来。
洛霞是越瞧风皓天越不顺眼。
说是讨厌还不如说是怨恨,就是喜欢轻舟,可心里有更多说不出口的私心。
这个男人纠缠,却不肯付出完全的耐心,把她身为母亲的柔弱的心给践踏得碎满一地,于是希望变成绝望,也不由得小人地诅咒这个男人快点滚开。
风皓天不温文,但有礼。横竖洛霞说什么,他通通当没听见。只是总是蹙眉瞅着蓝轻舟和苏小米走在一块儿。
不管世事如何,这两人总能各谐相处,这让他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心底隐隐有道裂缝,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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