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苏小米的紧张,风皓天手松了些。不让她手心的汗糊起来。
“我们要锁门了,请云小姐借一步。”罗越在一旁催促着,憨厚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风皓天他们已经走远了。
云可晴起身,依然双臂环胸。眼睛还在瞄着那边。深深的恼怒埋在心底。
那么和谐的四个人,就似亲亲一家人的感觉。她云可晴不是白痴,虽然刚刚过二十二岁,可黑道白道都混过。全世界七大洲四大洋都有她的足迹。哪能看不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真真相信了那句——男人的话能信,老母猪也能上树。
他的心已经越走越远了……
如果不是因为“火狼”,他会不会直接提出退亲?当然,这个男人出身奇特,对婚姻并不当真,只率性而为,否则他会和如今这般无风无浪么……
如果说男人薄情,她是深有体会……
他爱她,曾经有迷恋过——在她还不怎么懂爱情的时候。
可是她懂爱情了,他却已经走远了。
他对她还剩多少爱?会比那个女人多么?
“云小姐——”罗越催了,整个游轮上只等他这个保镖上了。
“急什么!”云可晴慢悠悠拉开车门,慢悠悠坐进去,慢悠悠地系好保险带,“不过是皓天请来的保镖而已!”
“对,所有在下现在正在履行保镖的职责。”罗越笑盈盈的,颇有其父风格。
红色法拉利终于开出电动门。拿起摇控器,罗越在矮矮的电动门那儿下了防盗门。
罗越走时,仍在防盗门缝里瞅了外面一眼——这女人真利害,居然能把时速可飚三四百公里的法拉利跑车开成蜗牛。
摇摇头,罗越大步跑起来。
一行六人上了游轮。
在踩上游轮的那一瞬间,苏小米悄然回眸,默默瞅了瞅大门的方向。
云可晴实在太安静了呀……
两个孩子一上去就开怀大笑。风鸿可不客气了,直接跟阿瑟抢方向盘。好在这游轮物有所值,应了那句越高档的东西操作越简单。风鸿站在方向盘前操作得有模有样。只可惜阿瑟半点也不敢放松,大冬天地伸手往额头上猛抹,一个劲抹着并不存在的汗。
罗越变成了奶爸。
游轮不小,足足三层,风雪儿在一层楼一层楼跑着,为自己找最喜欢的房间。
闲的只有苏小米和风皓天。
苏小米默默站在船头,瞅着龙潭方向,本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氤氲,不知在想着什么。
风皓天从后面轻轻环住她,温热的气息盘旋入她耳内:“为何敢打龙少豪?”
她浅浅笑了,脸红起来,有些不自然。张张嘴儿,最后摇头不说。
“嗯,告诉我。”风皓天低低地引诱着,“告诉我,有好处呢?”
“哦?”这男人什么时候拿哄人的一套来对她了。苏小米觉得好笑,可眸子湿润了。她不傻呀,知道他正在悄悄向她走近。但是,能走到多近,能穿透他一直咬定的婚姻么?
谁知道呢?
“我正在等着。”风皓天提醒。
明眸一转,瞅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天气阴冷,可他却似个光源体,映得这里日月生辉,映得她心里都明朗起来。
这些变化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这个男人在她跟前真变了呢?
苏小米忽然笑了。
“喂?”风皓天似不耐烦了。
仰首,她含笑低语:“不管你信不信,那是因为我要好好爱你。”
这话大大地满足了大男人心理,风皓天立即笑眯了长眸,颔首,声音不复低沉,而飞扬起来:“那是,我就不相信我这么出色的男人,米儿不懂得欣赏。”
好象有人翘尾巴了,这习惯得改改。苏小米展颜一笑,低低地:“只说要,还没开始呢……”
“苏小米——”风皓天的笑容卡在半空中,声音倒高亢起来。还没开始,她怎么还没开始,这个坏女人!
苏小米含泪笑了。默默瞅着他,垂了眸子,含笑看向大海。
当一个无心无情的男人因为你的话而情绪波动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不是原来那颗心了……
他或许不爱,但多少为她牵扯了心。
“米儿,我们好好谈谈。”也许是因为大海广阔无袤的缘故,人的心胸也开阔了,风皓天今天居然多了几分真实的自我。笑容真实几分,那份因高贵优雅产生的疏离感似乎正慢慢消失。
“不谈。”抿唇而笑,苏小米走进回忆,“可能自小没有爸爸的原因,我比较没有安全感。一定要男生先喜欢我,我才会肯用心。如果对方不主动,我绝对不会去自寻烦恼。”
说得很明白了。风皓天这么聪明,他会明白的。
她爱,也明知他不爱。但仍然不想一个人孤独地在爱河中浮沉,哪怕他回报一点点,她也会喜悦呀。才有更多的力气爱下去。
为他顶着罪名,顶着不公平。努力地爱他。
风皓天果然沉入深思中。
很久很久的深思中。长眸眯紧,黑瞳深邃,眸光投向好远好远的地方。
苏小米不时瞄过去,越瞄越感伤——她委婉的索取,似乎成效不大呀,他那张脸好看,却缺少她想见到的表情。
这个男人到底原本无心,还是给了云可晴百分百的爱情?
最后,风皓天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伸出将她轻搂入怀。
搂得很紧。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大肚子,两人八成就成了一个人。
俯首,风皓天低低地,低得似乎海风再大些,他的声音就会被吹走:“你害怕可晴?”
心头一颤,苏小米立即垂首,不让风皓天看见自己的表情。
提到云可晴,她会哭的。
他不会知道她的心情。
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他换种方式问:“为何看到可晴就躲到我身后?”
她身子一颤,低语:“因为我要好好爱你。”
“这……又是计划吗?”他记得她刚刚的陷阱。俊美的面容有些纠结。
“不。这是承诺。”她蓦地抬头,鹅蛋脸多了几分坚毅,但仍有不甘,“我和妈说。我只要好好爱你。但是在云可晴面前,我不能好好爱你。我要躲着她才能好好爱你。”
“为何?”他今天脾气极好,被海风吹着的男人被调和了心情。
“这还用问吗?”苏小米浅浅笑了,仰首,让泪花在眼眶里跳跃,而绝不落下,“因为她会是你妻子,是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她必须捍卫她的婚姻,她也有资格捍卫,连法律都保护她。她打我,我不能还手,因为我是活该被她打的野女人。她骂我,我不能骂回去,因为我活该是被她骂的第三者。”
“米儿,不是这样!”他的眉拧了起来。双臂力量加重,似十分反对她这种看法。
“不,就是这样。”淡淡一笑,苏小米却悄悄偎进他有力的怀抱,“这,就是你和她结婚的意义。你和她结婚对我的意义。”
“米儿……”风皓天收紧双臂,几乎把她嵌入骨子里去。
“胡思乱想!我们都有孩子了。”他说,忽然一弯腰,一手轻易将笨重的她抱起。
本来站在海边,这下一被抱起,似乎要掉进大海的感觉。苏小米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绕住他脖子,声音都颤抖着了:“风皓天,我还想活呢!”
“活着爱我?”他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海风中有些轻柔,很好听,几乎迷住了她的心。
“不。我在等你爱我。”吓得半死的女人明明心儿澎湃,可偏偏不肯如他的意。
被这广袤无垠的大海壮了胆,被抱在半空的小女人心儿迸出火花:“没有婚姻的爱情是把合剑,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风皓天,你懂吗……”
风皓天闻言,深邃黑瞳锁着肩头的小女人,薄唇抿紧。好一会儿,忽然扬开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我现在就爱你。”
她悬在半空的身子在移动。他扛着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
直到游轮三楼。他没有立即放下她,而是只手给去游轮三楼的门下了锁。
阔步将她搂入一间房中。
精致美丽的房间。被褥家具全新。
还有暖气。
他在松她貂皮大衣的亮亮的扣子。
“风皓天——”她又羞又恼,推着他精壮的身子,“这是白天,这是大海……”
他黑瞳灼灼,隐隐含着笑意,却有光果果的玉望。俯身,在她耳边求huan:“你不是要我爱你,我现在就让太阳见证,让大海见证,我正在爱你……”
“我……”她张口结舌。她说的是精神上的,而他自动归为情爱。
男人!
“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同化我的思想。”他长眸皮眯,压迫感平空而降,“居然想当我的正室夫人。你不知道这是身为情人的大忌?有可能惹怒我,一辈子别想得到我的青睐。”
她垂了眼眸,咬着唇:“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好大的胆子!”他断言。唇角却莫名其妙地勾起。
“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她低语,有些心寒,看不出他的真心。
“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想委身做我情人。”他那种难得的困惑又来了。长眸眯紧,可面部表情微松。
“风先生,难道你以为,见到你的女人都想贴上来做情人。”听着气堵。苏小米咬牙盯着他。想恨,却更多的无可奈何,他本来就是要情人。
“可是……”风皓天黑瞳灼灼地瞅着她,摩挲着她因怀孕而丰润了些的脸庞,“为何我第一眼就觉得你适合做情人。”
情不自禁拍掉他的手,她赶紧爬到一侧,语气高亢起来:“佛说,心里想的是魔,你看到的便是魔。风先生心里想的是色,我便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情人。”
“哈哈哈哈哈哈……”风皓天躺倒在床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这小女人,总是在给不给心之间摇摆不定,总是挠得他心痒痒,手痒痒,一身都为她痒痒。
或许,他可以给她更多特权。只是妻子——这两个字眼目前还遥远了些。
她苦闷,他大笑。就是这么不平等。苏小米眸子微黯,悄悄地别开头,默默瞅着外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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