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塞纳河上的心意
没有了，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吧。我微微出了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我们在铁塔这边呆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商量着晚一点去塞纳河游一遭。
作为欧洲最有历史意义的大河之一，巴黎市沿塞纳河十多公里都是石砌码头和宽阔的堤岸，有三十多座精美的桥梁横跨河上，高楼大厦排列于两岸，倒影入水。景色十分美丽壮观。
我们乘坐游船从码头出发，沿着塞纳河行驶，两岸的风光秀丽。一座座庄严的建筑，大大小小的皇宫、教堂，无不以富有鲜明个性的建筑形态，展现出其共有的华美风格。
塞纳河上架着的几十座桥，造型各异，每当游船从桥下穿过时。船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同时发出尖叫，似欢呼、似感叹。
念念自然是最欢脱的，在mona的怀里差点控制不住，时不时指着某一处精致叫我：“妈妈你快看那里。”
冬日的阳光映照在塞纳河碧绿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一层一层地荡开来，如丝绸般般安静流淌。
我们站在桥头，看着黄昏笼罩下的咖啡馆、小巷还有人来人往的人群，恍如在梦中。河堤两旁坐着三三两两看日落的人，在工作日，这里的人也生活得不徐不疾。
莱茵河的美，只能亲临才能切身感受。
迎着风徐徐吹着，william立在船头看向远方，声音却是向着我传来：“也不难想象在电影《Before Sunset》里，男女主角在塞纳河游上船终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错过眼前人。在夕阳下，在微风中，在塞纳河畔，总叫人觉得太浪漫。”
没想到william居然还会看这样的电影。不过此情此景，确实能让人联想起与浪漫有关的一切。
“天在将黑未黑之时最美，爱在将爱未爱之时最迷人。”想起那部电影，我也不由得感叹道：“大概也就像巴黎这座城市，他热切，真诚，但是弥漫着朦胧的暧.昧气息却更为致命。”
William玩味似的把我刚才说的一句话反复念叨着：“将爱未爱之时最迷人。”
片刻后，他像是笑了一下：“我却不这么认为。爱必然是要让对方知道，不然。和不爱有什么区别？所有的暧.昧，朦胧，不敢言说，都只是不够爱罢了，不值得冠以浪漫之名。”
“你的见解，很是独到啊。”我赞叹道。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天生便不同，细细思索一下william说的，便会觉得这样洒脱纵.情，也未免不是肆意人生所需要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聊到这个话题。但是还是聊着聊着，就感受到william情绪的变化。他刚才的那句话像是一个前兆，越往后，他表露得愈是明显。
William眼神沉静地看着我，旁边那么多人，他的眼里只装得下我：“原本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今天我确实很想告诉你了。你不必有负担，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告诉你也只是因为我不能免俗，始终想要一个答案，并不是逼迫你什么。”
他的话指向性很强，我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突然有些慌张地四处看了一下，口中喃喃道：“不不不，你别说。别说。”
这两年多，william看我的眼神每况越烈，到后面已经不加掩饰。只是我一直的躲避。装作不知，只想和他做最近亲的朋友罢了。
有些话不说出来，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但是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挽回。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更不想拿这个自己视作亲人益友的人打这个赌。
“我想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william就这么轻言细语说了出来，没有多么剧烈的情感输出，云淡风轻地仿佛在说“你看那河面上的白鹭多美丽”这样的语句来。
他太温和，带动得我也相对平静，两个人背对人群站在船头，应着西下的太阳，一个娓娓叙述，一个静静倾听。
“说来你该是不信，从三年前，我把你救回来没多久。就觉得你有些不同于我平时见过的女人。那时候你哪怕是在昏迷中，眉头也皱的很紧，手始终捏成拳像是要努力拽住些什么。”
“有一天我看你手掌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戳破了，说来奇怪，也是难得有这样的心思去帮你把手指一个个掰开，防止你伤害到自己。结果你反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表情痛苦，可是昏迷中呢喃的声音却参杂着各种各样的感情，你在叫一个名字，蒋文柏。”
“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这到底是怎样深刻的感情，才能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惦记着另一个人。心里的好奇，大概就是从那时候种下的吧。”
William笑着说道：“至于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不仅是朋友而已呢，就是你和melisa一起去中.国那次。我长到这个年纪，遇见的事情也够多了，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那样想念一个人，想念到...忍不住不顾自己的身份，去中.国找你。”
他说起，我才知道，原来那次来中.国的背后，是这样的因由。
说着，他的眼眸微微垂下，语气似有些失落：“只是那次，你没有跟我走。”
听他说了这么些，我嗫喏了半晌不知道应该以何相对，只能喃喃低语一声：“抱歉...”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怎么样。”william解释道：“只是万事都有因由，既然已经和你说了，那么是怎么开始的对你对我还是要交代清楚，不是吗。”
船只缓缓往前，太阳越来越沉，再往前就是要沉入这塞纳河的感觉了。
我不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William也不逼我，他的声音始终温和，不带一点咄咄逼人：“还是那句话，不要有负担，我们依然是朋友是亲人。我告诉你，也仅限于告诉你，让你知道，但是不逼迫你回应。我有很多时间和耐心，我想，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
今天william太让我意外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导致我脑袋里乱哄哄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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