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二选一
“林诗曼！”蒋文静有些受不住刺激，越过蒋文柏冲林诗曼吼道：“你冷静一点吧！我们根本就还没有查到对你不利的直接证据，人证孟超不也在你手上吗？你怕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真的出了人命，就算是林氏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诗曼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你不用拿话激我，我爸妈什么手段我还不清楚吗？别说当年的案子过去那么就了，就是现在我真把这两个贱人杀了。法律又能奈我何？”
我和念念被吊在半空中，已经被刚才那几枪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十分担心的看着念念。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不哭不叫的在原地，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反应。
一眼望过去，念念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地上正在交谈的几个人，嘴微微张着。夜里海风有些凉，从她的脸上吹过带着一丝口水掠掠出来。
而怪异的是，念念好像对这些一无所觉，又或者说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下方。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猛地一跳，试探着去叫她的名字：“念念~”
“念念~看看妈妈...”
“念念？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一脸叫了好几声，她都像没听到似的，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对外界毫无知觉的看着下面。
我又怕又担心，一时顾不上其他，大声对蒋文柏说：“文柏。念念精神状态不对，你们快点想办法把孩子救下去！”
这几个月念念实在受了太多的精神刺激，我真的担心这次一个不留意，给孩子造成永久性不可逆转的精神创伤。
林诗曼没有给我和蒋文柏一个完整的对话环境，我话音刚落，她就难以忍受地冲我吼：“你给我闭嘴！贱人！”
她手上有枪。我是切切实实不敢和她起正面冲突，以防她再受刺激手指再次失控。喊出刚才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敢说话，只能殷切的看着蒋文柏，希望他能明白我此时心里的急切。另一边则是时刻注意念念的状态，只是...她一如既往的维持在失神状态，并且随着吊在空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小小的身体在黑幕下显得苍白又透明，像随时会原地消失一般。
“林诗曼。”蒋文柏语气沉沉地叫住林诗曼：“我们不说其他有的没的了，要怎么才能放了她们。说个条件吧。”
林诗曼收起拿着枪的手背在身后，看着蒋文柏，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如果我说，这个贱人和你的女儿，你只能选择一个呢？”
听到这话，蒋文柏脸上有丝狠厉一闪而过。虽快，却仍能被捕捉。
站在他身前的蒋文静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林诗曼。咬牙切齿地吼道：“林诗曼！你还是人吗？”
林诗曼不为所动，表情玩味的看着蒋文柏：“条件就这么一个。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蒋文柏一直没说话，眼睛盯着林诗曼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蒋文静回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蒋文柏。
如果是我，那我是一万个愿意让蒋文柏选择女儿的，可是作为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无论选的是谁，只怕蒋文柏心中都宛如剜肉了。
蒋文柏还是没有说话，眼中的光明明灭灭。突然面色一变，像冰山瞬间被融化似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下来。眉眼柔柔地看着林诗曼：“你说，我和你青梅竹马天生注定，其实你错了。”
这个话题跳跃度似乎有些广。好在林诗曼也没在意他忽略掉选择题进入怀旧题目，跟着他的思路往下走，反问道：“哪里错了？”
“所谓的先来后到，应该是以我动心的时间来计算。”蒋文柏低声说道，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太小光线太暗我和他们距离太远，根本无法窥得照片上的内容。不过接下来就听蒋文柏说：“还有你说是她迷惑了我，其实也错了。是我先动的心。”
“够了！”林诗曼态度鲜明地不想再配合蒋文柏说下去，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不要妄图拖延时间了，就是你说到天亮，这个选择也必须做！”
而蒋文柏却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目光柔柔地落在照片上，带着些许回忆的神色：“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我也记不清了。那时候她还是刚从学校出来的一个小护士，接手我的时候才刚过实习期。说来也是奇怪，这样一个资历的护士当时竟然能被派来照顾我，后来我无数次的想，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
“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是第一次相信缘分这种东西。”蒋文柏有些好笑地说道。
对于听故事的人来说，事实就恰好相反了。林诗曼捂住自己的耳朵，命令蒋文柏：“不许说了！”
“我让你选！现在就选！”林诗曼举起拿枪的手把枪对着蒋文柏：“你再多说一句，我让这个贱人下一秒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蒋文柏从善如流应声闭嘴，隔着数米的距离看着林诗曼：“林氏千金，才貌双全。你强求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什么呢？”
“我让你不许再说了！”林诗曼崩溃地冲着蒋文柏的脚下开了几枪，子弹无声从坚.硬地上掠过，留下数个弹坑，却是一颗子弹也没有真正打在蒋文柏的身上。
”你再不选，下一刻子弹就会出现在这个贱人的身上。“林诗曼语气阴森的对蒋文柏说，抬起枪口正对着我，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她说的这句话产生怀疑。
蒋文柏今天晚上头一次抬头看向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清楚，但还是努力地做出口型：“救念念！”
“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蒋文柏带着气声，鼻翼里都能听出自嘲的笑：“没想到我蒋文柏也有这样一天。”
话毕，我看见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林诗曼的脸色蓦地变得十分难看，手上即将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却听蒋文柏说：“女人，世上何止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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