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独有的清香从暖壶里飘出, 已经炖的绵糯的白粥被倒进瓷碗里。半躺在病床上的梁妮娜看着苏子秋把粥端到自己的面前, 支起床上的小桌板。

　　“医生说你很长时间没有进食, 我给你煮了点白粥, 先吃点清淡的让胃适应适应。”

　　“谢谢！”即便是挂了很多的营养液梁妮娜的身体还是很虚，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医生说你身体很虚，需要多加休养, 先在这里住一阵子吧！”

　　梁妮娜明白苏子秋的意思，说是休养，实则是监视。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怕是有口难辩，苏子秋的这个安排再好不过了。

　　“谢谢！”

　　梁妮娜不是客气, 是真的谢谢苏子秋, 如今的她似乎进退两难，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暂时能不能先别告诉舒桦，我不想她在美国那边还担心国内的事情。”

　　梁妮娜本来也没打算梁舒桦，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苏子秋这么说她便也顺水推舟, “我当然不会告诉舒桦，你让她去美国也是为了支走她, 不是吗？”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你好好的养养身体吧！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梁妮娜靠着床头，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 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想到过, 但是真的来到了却又有点难以接受。

　　审讯室内审讯在艰难的进行着, 徐秀兰知道的不多, 但是大致能够统计出在安养养老院里有多少老人的尸体被用作运输毒*品，其他的再问她便也是不知道了。牛心兰知道稍微多了一些，但也涉及不到核心，唯有被抓的操刀人孙明明知道其中的曲折，只是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饶是讲尽各种道理也不为所动。

　　“怎么办头，撬不开口啊！”洛佳斌揉着发酸的眼睛，都一天一夜了，他自己都累了，孙明明却一直沉默着，愣是不开口。

　　审讯也是一项技术活，并不是说疲劳轰炸就有用的。有些罪犯抱着我不开口你就查不到我的心态，也有些打算死扛的，与其把很多人牵连出来，不如我一个人承担。

　　苏子秋不知道孙明明属于哪一种，但她知道，只要是人都有弱点。

　　“这是孙明明的家庭情况，你看看……”苏子秋塞给洛佳斌一叠纸，上面是刚刚调查到的一些资料。

　　“谢谢苏队……”洛佳斌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明白苏子秋的用意。

　　“好好努力……”有那么一恍惚间苏子秋似乎看到了那个刚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的自己。

　　有了苏子秋的资料，审讯果然要顺利很多，起码孙明明开口了，只要一开口，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

　　苏子秋闭着眼睛，坐在小楼的阁楼上，阴雨的天气，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阴郁起来。不时有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窸窣的声响。很多的画面在脑海里交织，像一部黑白的老电影。当眼睛睁开的一刻她其实有些后悔。

　　“值得吗？”

　　她问自己，有时候也许不是用值得可以来判定的。

　　“后悔了？”第一次听到苏子秋这样问自己，这样不确定的问自己，作为苏子秋的老师梅秀珠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背负的太多太多了。

　　“老师……”苏子秋轻轻喊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梅秀珠把苏子秋拥入怀中，“是我们忘记了你还是个孩子，这个案子结束了，给你放个大假。”

　　“不，老师，这个案子结束了我打算辞职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梅秀珠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但是真的从苏子秋嘴里听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为了舒桦？”

　　苏子秋摇头，“也不全是，突然就累了。有时候想想人挺空的，忙忙碌碌一生，最后化作一团火焰，变成一堆粉末飘散在尘世间。”

　　梅秀珠一愣，这孩子是怎么了？一向积极向上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消极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休息，我和上头去说，让别人来接手你手上的案子。”

　　苏子秋看看梅秀珠，自己的老师，这么多年之后却发现自己有点不了解她了，把案子交给别人，是说交就能交的吗？自己卧底几年，最终还是没有抓住秦慕雪团伙，若是这案子交给了别人，结局很显而易见。

　　“等这个案子完了再说吧！老师今天找我来不会是为了和我谈论这些的吧！”

　　确实，梅秀珠今天找苏子秋不是为了任何的案子，“学校里有两场讲座，想找你们这些学姐学长回来给他们教授一些今后处理案子中的细节问题，你看你最近是不是有空？”

　　“上课？”苏子秋有点没想到，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学长学姐来上过课，都是一些带点实践类的课程，上的好坏不说，但是作为学生能够有这样的更多地接触真实案件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的珍贵的。

　　“老师，这是件有意义的事情，只是我最近□□乏术，能不能等这个案子完结了？”

　　“老师只是想让你放松下心情，我看你最近崩的太紧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哪怕在你卧底的时候也比现在要轻松的多。”

　　说轻松现在和卧底时候同样的不轻松，但是那个时候的她顾虑少，不像现在多多少少有点畏首畏尾的。

　　梅秀珠想留苏子秋吃饭，苏子秋不愿意错过和梁舒桦的视频电话便婉拒了。

　　梁舒桦的电话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视频接通先看到的是一件毛衣，然后才看到梁舒桦笑盈盈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去买新衣服了，这么开心？”

　　“咦，什么买的，是我自己织的。”

　　“你？”苏子秋有些不相信，虽然法医也是个用手的活，可是不代表梁舒桦心灵手巧。

　　“嗯，刚刚赶着完成，所以才晚了一会，觉得怎么样？”

　　苏子秋抿着嘴，看了又看，才道：“还行。”

　　“就还行？”梁舒桦显然有点失望，这是自己花了平常的业余时间赶制出来的，就得到一个“还行”的评价。

　　“第一次嘛，能织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以后继续努力。”

　　“哼，还算你有良心，不枉费我熬了一个多月织件毛衣给你。”

　　“给我？”苏子秋有些受宠若惊，“你觉得这个颜色适合我？”

　　“又不是帽子，你长的白，穿绿色挺好看的。”

　　好看，确实好看，绿毛衣确实不错。

　　和梁舒桦胡扯了半天，原本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

　　※※※※※※※※※※※※※※※※※※※※

　　感谢在2020-01-06 17:05:13~2020-01-10 17:0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1185371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喜欢小姐姐总想为民除害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小姐姐总想为民除害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