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地下室里, 高跟皮鞋拍打地面留下“哒…哒…哒…”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脚步也越来越慢。忽然, 脚步声断了，只留下长长的安静。

　　长期的身处在危险中让秦暮雪对于危险有着灵敏的嗅觉，今天的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的危险。

　　短暂的停留过后, 脚步声再次响起, 朝着预先约定好的地方而去。

　　秦暮雪不知道胡天启的死讯，因为胡天启才死, 死了不到十个小时。而且这个死讯被苏子秋很好的封锁了，哪怕是局里的领导也不知道。

　　不知道今天的心神不宁在哪里, 秦暮雪说不好, 即便是刚刚她才用暗语和胡天启联系过。

　　也许是被苏子秋折磨的，以前倒是没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现在总觉得苏子秋和幽灵一样，有时候很多的事情她居然能够看透。不过看透又如何，警方抓人讲的还是证据, 她没有证据, 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秦暮雪的心稍微定了定。

　　约定的地方, 没有胡天启的身影，秦暮雪心里有些烦躁，平常她到的时候胡天启总归已经来了，今天虽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可是心里总不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暮雪的头皮都竖了起来, 可是到点了, 胡天启还没有出现，这不由得让秦暮雪有些紧张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起，可这明显不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秦暮雪眉头一跳，心里似乎有了一个声音，只是却又期盼着什么。

　　脚步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地下室里又安静了起来。

　　苏子秋看着那个背影，太过于熟悉，又很陌生。

　　“你来了？”秦暮雪终于不再遮掩，转身笑着看着苏子秋。

　　苏子秋点点头，唇角微微张开，“我来了。”

　　“你来抓我就是你有了足够的证据了？”

　　苏子秋嘴角一勾，忽的笑了。

　　“你怎么就肯定我有证据了？也许和之前无数次一样，都是竹篮子打水。”

　　秦暮雪笑笑，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盒烟，取了一支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道：“不，这次你是有证据了。”

　　“可我不见得抓到你……”

　　秦暮雪慢慢吐出一个烟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苏子秋，“这次你是十拿十稳了，就不要在这里谦虚了。我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劲，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但是我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还以为是自己敏感，可是当你出现的时候，我知道，你收网了。”

　　“是应该收网了，你玩了这么多花样，绕了这么多的圈，设置了种种陷阱，就是为了你的生物公司？你图什么？”

　　生物公司？

　　秦暮雪哈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都瞒不住你，苏子秋你就是一只猎狗。鼻子那么尖，做警察可惜了。”

　　苏子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哪有灵，如果真的和猎狗一样，她老早就抓到秦暮雪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差点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走吧，车子在外面等着了。”

　　秦雨慕没有犹豫，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高跟鞋上去一脚踩灭了烟头。

　　汽车一路向公安局而去，午夜的街头，空空荡荡，偶尔有一两辆车开过。

　　忽然，路口的一辆货车打开了远光灯，照着开警车的警察连眼睛也睁不开。

　　“咚……”一声巨响，夹杂着车子在地上打转产生的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午夜的宁静。

　　苏子秋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并不意外，看着已经坐在审讯室里的秦暮雪。

　　“小朱怎么样？”

　　“皮外伤，苏队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对方拍着马屁，苏子秋并没有接话，只是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苏子秋的电话开着免提，对话的内容秦暮雪都听的清清楚楚。也许不用听到电话中的内容她也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只棋也失败了。

　　“有烟吗？”

　　苏子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给了秦暮雪，顺带给她点上了一支。

　　一支烟快吸完，秦暮雪也没有说话，等第二支续上抽掉了半根秦暮雪才看着苏子秋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苏子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抬眼懵懂的看着秦暮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怎么猜到你在半路弄了辆卡车拦截我们？”

　　秦暮雪抽着烟，点了点头。

　　“警匪片里不都这样演的嘛！”

　　秦暮雪的手顿了顿，这是什么回答，好歹你是刑警队的队长，破案难道全靠警匪片？

　　隔着一堵墙，站在双面镜前的众人听到苏子秋的回答也是吃了一惊。

　　半盒烟下去，秦暮雪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苏子秋倒也不急，给自己和秦暮雪各泡了一杯茶。

　　倒是双面镜后的众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都恨不得此刻在审讯室里的是自己。

　　茶也喝了两杯，苏子秋觉得肚子都饿了起来，拿起手机，点了不少的夜宵。

　　“怎么不问了？”突然秦暮雪开口，也许她是看到苏子秋一直在玩手机。

　　“我问你会说吗？”

　　“看你问什么了……”

　　“说说你那个生物公司，别人都赚钱，你怎么一直倒贴钱进去啊！”

　　说到生物公司，秦暮雪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捏着香烟的手也有些发抖，“你怎么知道我的生物公司亏钱的？”

　　“我猜的……”

　　众人真的是惊出一身汗，这不是看警匪片看的就是猜的，他们也搞不清楚苏子秋今天究竟是要干什么。

　　秦暮雪也有些疑惑，弄不清楚苏子秋在搞什么，不过以她对苏子秋的了解，苏子秋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开这个亏本的生物公司？你的海.洛.因生意和假.钞生意不好了吗？”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但是总觉得合理性上有问题。

　　秦暮雪吐了一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子秋，“这不是为了要洗白嘛，难道你不懂？”

　　“洗白？”苏子秋似懂非懂的问了一句，目光犀利的看向秦暮雪，秦暮雪的眼神没有躲闪，迎向了苏子秋。

　　“还是洗钱？”

　　秦暮雪有点黑线，不知道苏子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苏子秋的这个问题。

　　“那些生意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生物公司则不同，前景光明，发展潜力大。”

　　“而且盈利更高……”

　　秦暮雪一愣，她没想到苏子秋会这么说，看样子她似乎知道了很多，了解的更深。

　　秦暮雪的反应被苏子秋一一收入眼底，顺带双面镜后面的人也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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