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确定女主人选后，MV的前期准备任务也很快完成了。

　　廖柏琛留了心眼，先跟相熟的几家媒体打招呼，如果女主角发通稿炒作绯闻，一律压下通知他。

　　在圈里浸淫多年，廖柏琛深知很多小明星的功利心比表面上看见的要大，抓住一点机会就会不择手段往上爬。

　　然而出乎他意料，签了合同之后，别说通稿，就连半点风声都没有流出，偶尔和业内人吃饭时，还会被问“时渊那mv的女主还没决定吗”。

　　大概游光真的穷，连发通稿的钱都没有。

　　但这个公司在“穷”这个概念上，真的可以再次刷新廖柏琛的下限。

　　他站在星耀的室内拍摄楼的大堂前，望着背着双肩包的夏汐和她的助理，一阵无力袭来。

　　“你俩......骑共享自行车来的？游光连车都不拨一辆给你？”

　　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公司居然连接送的保姆车都没有，艺人一大早骑辆半新不旧的小蓝车，穿过小半个城市去赶工。

　　闻所未闻。

　　这是廖柏琛第二次见夏汐真人。

　　大概是因为赶路匆忙，少女脸蛋红扑扑的，牛仔裤下的两条腿又细又长，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今天本来是映雪姐开车送我，但是她的车子抛锚了，我怕打车会遇到上班高峰期，干脆扫了辆车。”

　　换成别的小艺人，早就因为廖柏琛的话尴尬得不知如何接话，但夏汐只是不卑不亢的陈述事实，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气息平稳后，她又恢复了一种冷冷清清的样子。

　　廖柏琛心里默默点头，又怀疑她似乎连表情都不太丰富，是不是真的能拍好这次的mv。

　　会写小作文和演技好不好是两码事，时渊在对待工作时，简直可以称为苛刻。

　　夏汐真的能满足他的要求吗？

　　“为了不迟到，我们踩得好快，刚刚等红绿灯都时候，我看到了好几下闪光灯，”一旁的吴悠悠插话，“不会是交警要给我们开罚单吧？”

　　廖柏琛：“那倒不至于......”

　　踩个自行车就被开罚单，你以为自己在市区飙跑车啊？

　　******

　　就在几天前，时渊才给新歌起名为《水仙恋人》。

　　这是首抒情慢歌，大意是男主和喜欢的女生成为了情侣，然而在相处之中，男主发现恋人若即若离，没有想象中的喜欢他。

　　到最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最爱的是自己本身，对他只是征服欲，可他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服装和妆容都由星耀打理，夏汐走进摄影棚，见时间还早，在落地镜对面的沙发坐下，准备稍微酝酿一下情绪。

　　才坐下，时渊就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进来。

　　服化组姐姐有些吹毛求疵，示意时渊还要再拾掇一下，他倒是听话，乖乖低头垂眸让对方把发梢一点点打理。

　　时渊为这个mv，染了一次性黑发，平日跟他本人一样肆意张扬的头发，此时乖乖落在额前。

　　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简单的打扮，但穿的人有一副好衣架子，就显得格外肩宽腿长。

　　时渊抬眼抬眼看向前面的镜子，镜中人浅茶色的眸里有些心不在焉，但恰好比平日少了几分犀利和侵占性——

　　夏汐微微一怔。

　　她没想过时渊还有这么平和的一面。

　　此时的他，像极中学时会被无数女生肖想的校草学长，成绩优秀，为人谦虚，笑容和煦，连说话都是文质彬彬的。

　　这大概就是吴悠悠说的“就算明知道会得重伤风，也还是愿意再去淋一场夏日暴雨”的初恋样子吧。

　　夏汐一时走神，那个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在镜子里和她对视上了。

　　他微微歪头，露出一贯的痞笑。

　　只在一眨眼，温柔学长摇身变回不良校霸。

　　刚刚的谦逊和内敛都只是幻觉。

　　夏汐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但没多久，身前的光线就被挡住了。

　　“姐姐，”时渊站在她跟前，尾音带着他特有的张扬笑意，“你在偷看我。”

　　为了和坐在沙发上的夏汐平视，他特意微微弯下腰，两手叉在膝上，因为这个动作，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夏汐抬起头，正好又对上他的双眼，少了一块镜子，那双眼睛似乎更澄澈了，再加上那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她忽然有种被捉包的心虚：“只是觉得你今天跟往常不一样。”

　　“今天怎样，往常怎样？”时渊挑了挑眉。

　　大概嫌热，时渊拨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从这个角度，能瞥见领口里面半截刀削似的锁骨，半开不开的衣领，不知道是不想让人看还是起反效果。

　　夏汐的目光像触电似的跳开，很快又觉得自己的心虚来得毫无道理，重新直视对方：“今天摸像学校里成绩很好的尖子生，平时——”

　　时渊啧了一声，又往后瞧了瞧镜子，似乎很不喜欢她的回答：“谁说尖子生就得是这个样子。”

　　不等夏汐分辩，他又抛出似曾相识的问题：“那姐姐喜欢哪样，平时的我，还是这种所谓的模范学生？”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他特意把喜欢二字咬得很重。

　　“应该问你的歌迷更喜欢哪种样子的你吧？”夏汐有些头疼于他的执着。

　　时渊干脆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在夏汐面前：“你的意见很重要，我们现在是拍档嘛。”

　　他的腿长，坐下随意伸出，正好把姿势规规矩矩的夏汐包了一半。

　　夏汐沉吟片刻，故意装出小心试探的样子：“如果我说后一种更好，你会生气吗？”

　　“当然会啊，”时渊答得毫不犹豫，靠在椅背上，微微抬起下巴，“你看，你又避开了我的问题，不是哪个‘更好’，是哪个‘更喜欢’。”

　　导演从二人身旁走过，轻轻拍了拍时渊的肩膀：“准备开始了。”

　　夏汐闻言，马上站起来。

　　不料时渊跟她的动作同步，站起来的速度甚至要比她快半秒。

　　高大的人竖在跟前，夏汐下意识想往后躲，结果膝弯撞到身后的沙发，晃了晃就摔回沙发。

　　一只手忽然兜住了她的后腰，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有些偏高的陌生热度让夏汐起了点鸡皮疙瘩。

　　“小心，”时渊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很快松开手，饶有趣味的盯着狼狈抚平裙摆的夏汐，“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夏汐低头整理的动作忽然一顿。

　　这笑声像是——

　　“走吧，”时渊打断了她的思绪，眼角的笑意还没散去，“等会请多指点咯，姐姐。”

　　******

　　先拍摄的是时渊单人部分，每拍完一个镜头，他都要细细看几遍，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要求重拍，那种接近苛刻的抠细节态度，让夏汐都感叹。

　　顶流这个头衔，不是随便谁都能担当得起的。

　　单人部分拍摄的顺利，让在场的人开始打趣今天可以早点收工，然而——

　　卡在了男女主互相告白的镜头。

　　“太干了，”时渊坐在监控屏幕前，对着刚才的双人互动皱起了眉，“我站在镜头前送花，水仙接过同意，那跟三流偶像剧有什么区别？”

　　这一顿开炮不知道扫射过多少电视剧。

　　“送花这种事张三李四都会做，不要这些用到烂的招数。”时渊的目光忽然落在夏汐身上，凝神半晌。

　　夏汐一怔，对方的表情，似乎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

　　“亲我，夏汐。”

　　时渊的声音大得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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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作者：

　　时渊哥哥这么猛这么直接的吗？

　　我觉得你在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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