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水木泽是怪人,是因为此人不仅脾气古怪,而且怪毛病多。
说水木泽不简单,则由于他身上那种神秘莫测的气质让人看不透。
第一次见到水木泽,齐琪和剧组其他人的想法一样,觉得他是个病秧子,后来渐渐接触多了,又觉得对方是个有点小才的文人,接着就是水木泽进入剧组,他们俩不得不整日相处,齐琪也随之领教到了他毒舌的程度。
水木泽极少讲话,也不怎么插手拍戏的事务,跟起早贪黑忙成狗的众演职人员相比,他完全是个闲人。
但是只要谁对他的剧本说三道四,他绝对会开口,而且一动嘴势必一针见血,字字珠玑,用最少的字把人怼得几乎噎死。
因此在剧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一个共识——宁可惹毛导演,不可得罪编剧。
对生活挑剔讲究,心高气傲,有真才实学但也谈不上“胸有丘壑”……
总之,水木泽原先在齐琪心目中的印象就和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些权贵子弟差不多,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也不是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公子哥。
然而现在,她的认识全部推翻。
有那样一种人,看似平凡无奇,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从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将你的目光牢牢锁住,让你不由自主想要去接近,去了解……
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的你自认为对其足够了解的时候,却随之发现其实看到的连冰山一角也算不上,甚至只是假象,他仍旧飘然静立于一段距离之外,若即若离地看着你。
水木泽就是那样的人,如浮云一般,捉摸不定。
夜深人静。
万籁俱寂。
单独住一间客房的水木泽和衣躺在床上,屈膝蜷缩着身体,面色青白如厉鬼,咬紧牙关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又像是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苦苦抗争。
好冷……
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寒意顺着四肢百骸一直侵袭到骨髓,甚至连血液也结成冰凌,一点一点挫开五脏六腑。
外套上犹残留着齐琪的气息,指尖颤抖着抓紧继而合拢衣领,像是竭力寻求着上面残存的一丝温暖与人气。
“大冷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单薄!”
漫天风雪中,感觉有人用厚实的黑狐皮大氅裹住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师父让我练定力,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
“你咋什么都听你师父的啊!生病了怎么办?冻死了怎么办!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快把姜汤喝了,呆木头。”
软乎乎暖融融的掌心主动贴上冻僵的双手,暖意直达心底。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床上微微颤抖的身躯一动不动,犹如耗尽了生命力一般……
水木泽眉心微动,意识渐渐回归,浑身上下犹如被一点点拆开又重组过一般,虚脱得连睁开眼睛都是那样费力。
从昏沉中慢慢恢复感知,他深吸一口气,吃力地扯下脖子上的挂坠,只见那是个小小的水滴形的的墨玉,黑得发亮,通体隐现着幽蓝的光华,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不多时,伴随着那光点越来越亮,从墨玉上飘出一阵淡雾,附着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虚影。
“为什么不下手?!”虚影质问着面前一脸淡漠的人,声音嘶哑如风箱。
水木泽勉强支起上半身,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冷笑:“我按照你的指示将她引入镇魇,是你自己功亏一篑,怪不得旁人。”
“若非你关键时刻捣鬼,我早已夺舍成功!”
暗影幻化出一只半透明的大手从墙上伸出,霎时间朝对方最脆弱的咽喉部位袭来!
水木泽仍旧安之若素地靠在枕头上,不躲也不闪。
那虚影化作的手一碰到他的身体便立刻消散成一缕轻烟,与此同时门窗紧闭的房间里骤然起了一阵狂风,桌上的纸笔、墙上的挂历以及衣架被刮得七零八落……
“祭司大人,我的耐心有限,你好自为之……”
一切恢复平静,东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斑驳的墙体,因油漆剥落露出石灰和砖块。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水木泽再次倒在床上,刚刚那一番挣扎耗光了所有的力气,此时此刻太阳穴胀痛不已,心悸的感觉也愈加严重。
“水……”他紧捂胸口,半张着嘴喘息着,像一条搁浅的鱼。
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已经摔到了地上,看来凭他目前的状态是拿不到了。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水木泽苦笑了下,颤抖着右手移开枕头,露出压在下面的手机。
不料刚拿起,一阵窒息感袭来,整个人随即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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