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疯魔不成活(2)
“妈说了很多,从以前你小时候一直说到现在,我看妈是想到哪儿说哪儿,也没条理的,总之很委屈的样子,好像被爸凶了。”
林海蓝说着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考虑了一下才问,“你在重新筹备我们的婚礼?”
贺承渊看着她似有些纠结的眉心,半圈着她,“昨天和妈一起见了策划师,怎么?畏嫁了?”
“你怕了我都不会怕。”
林海蓝装出一副勇猛的模样。
贺承渊好笑地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她,揽过她在她嘴角蜻蜓点水地吻了下,让她顺势靠在他肩上。
但林海蓝却又推了推他,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抬起头略带忧虑地望住他。
“不过我好像觉得妈是因为我们婚礼的事才和爸吵嘴的,妈好像有不小心说漏嘴,承渊,我不畏嫁,我只怕不能顺利走完那条红毯。”
贺承渊垂眸注视着她眼底一点点的不安,不禁唇角微微上扬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尖宠溺地晃了晃。
“你也知道妈一不开心就喜欢拉着人说东说西了,回头她自己都忘了,你却当真?”
他说的也是,老太太情绪低落的时候话也变得特别多,还没什么逻辑,可能只是单纯的发泄,可之前的不顺利到底还是让她变得比以前更敏感了一点,不由自主就盯着那其中的一句话了。
其实只要他们两个人不出问题,就已经是最大的保障了。
“算我杞人忧天好了。”
林海蓝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把脑袋往他颈窝里拱了拱。
贺承渊看她舒展开眉头,像撒娇的猫似的直往自己身上蹭,勾唇笑了笑。
“心情恢复了?”
林海蓝闭着眼不动,须臾才抿唇,点了点头,“好多了,多亏你在支撑着我,谢谢你承渊。”
“傻瓜。”贺承渊听她一本正经的道谢,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淡淡道,“你妹妹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林海蓝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是犯罪了,可是难道我要亲手送她进监狱吗?我还没想好,一想到这个脑子就很乱……”
贺承渊拍拍她的肩,眼神中是安抚之色,“既然一时想不到怎么做,那就不要逼迫自己,总有想明白的时候。”
“那高锦恒怎么办呢?”林海蓝茫然地问。
并不是她多么圣母,可语乔因为她而受到此生都无法弥补的伤害是事实,要亲自送她去坐牢,太难了,太难了。
但另一边是高锦恒,也许他们的婚姻是个错误,但她从来也不想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他对她十几年的宠爱更不是假的,纵容了语乔他又该怎么办?
这种沉重的矛盾感一左一右压在她的肩头,而她脸上难受的表情更是连藏都藏不住。
贺承渊深邃的黑眸仿佛透过她的身体看到了她心里的为难和苦闷。
“想去看看他去就好了,不要顾虑太多,嗯?”他摸摸她的头。
“嗯。”林海蓝本能地应了一声,随即一愣,惊讶地扭头盯着他,“你不介意吗?”
“高家到底养了你二十多年。”贺承渊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握住,包在掌心里,眸底温柔似水。
这一刻,林海蓝觉得,这辈子再也不能放开这个如此纯粹疼爱着她的男人了。
……
结果,他们的婚礼被安排在了十二月一日那一天,老太太被上一次的事给弄得有了阴影,这回非得去庙里求了上上签回来,虽然很想尽快把婚礼办了,可一番考量后还是安排在了十二月初始的这个黄道吉日。
老太太其实心里还是盼着能早点的,只是照着好日子定的也不能再改,所以也没多说,而老爷子知道了也宽慰地点点头道,“不错,多些时间也好多做准备,不用着急赶。”
两个当事人自然也没意见,不过这样一来,林海蓝空闲的时间也就多了,思量了一下,于是她又回医院上班去了。
但在这之前,他们先搬回了他们的公寓里住。
老太太原先还不让,怕林海蓝一回去就把她好不容易给养回来的肉和气色给糟蹋了,但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同意了。
直到他们从老宅离开那天,老太太送他们出来才拉着林海蓝笑眯眯地耳语,“妈知道你们小两口在这儿放不开,回去了家里就你们俩了,随便你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呵呵,就算婚礼的时候有了也看不出来,别怕到时候婚纱穿不上。”
听着老太太的话里有话,林海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那个窘。
“是你和妈说那个的吧?”在车上的时候,林海蓝嘴角还直抽抽,“怪不得她会放咱们走……”
“难道不对?”贺承渊五官分明的俊容上眉毛略略一抬。
林海蓝顿时就哑了。
好半响才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忍不住往上翘了翘,真亏他在老太太跟前也说得出这种话,一点不害臊么?
之前贺承渊有让家政服务来打扫过他们的房间,顺便开窗透气,所以当他们开门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并不是很闷,但不知道是不是闭门的时间稍微久了些,而且家政走前自然还得把窗户都关好,所以多少还是有点灰尘气。
小白猫从猫包里一跳出来就“秋”地打了个喷嚏,随即就迈着四条儿苗条又矫健的小腿东奔西跑,四处乱嗅,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的缘故,家里已经没了它以前留下的气味,这让它很不爽。
于是,只见一只小猫在全家的各个角落上蹿下跳,这里蹭两下,嗅嗅,满意了又跑到那里蹭两下,再嗅嗅。
直到到处都留下了属于它的气味,小家伙翘着尾巴趾高气昂地把所有的地方都划成了自己的地盘。
林海蓝看得都笑了,贺承渊这时忽然从身后抱住她,嘴唇在她的耳后和颈间厮磨。
林海蓝被他亲得又痒又麻,抬手推了推他的脸,“才到家,你干嘛?”
“圈地盘。”贺承渊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在她耳朵边慢条斯理地说了三个字。
林海蓝眼角嘴角齐抽搐,“你是猫啊?”
如果他那些只见过他冰山脸的下属知道他在家会学猫玩圈地运动,他们会不会被吓死。
之后,他们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透气,林海蓝也把床上用品全都换了一遍,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很顺手抱成一团塞进贺承渊怀里,让他拿去丢洗衣机里。
指使着贺承渊这样的男人去洗床单被套,看起来似乎是很违和的一件事,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因为是夫妻,才会如此自然而然,根本不需要想其他的东西。
等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很轻微的浆洗声,贺承渊从阳台回到卧室时,林海蓝已经把床都铺好了,此时正拿着块毛巾轻轻擦拭着一副棋盘。
“是爸那副?”他问。
“嗯,坏了的那副,爸让我拿去修的,但是我撒手跑掉了,不知道爸有没有怪我。”林海蓝看着上面的纵横线,因为使用得太久太频繁,已经褪色了。
贺承渊走过来,顺手从她手上接过毛巾,拿到浴室里洗干净挂在旁边的钩架上,出来的时候才道,“不至于,爸没那么小气。”
林海蓝一笑,又反复看着这副棋盘,“爸真的超珍惜这副棋盘的,等我有空就马上拿去‘棋奕’修,尽快修好,让爸高兴高兴。”
于是第二天她去医院办理复职的时候就顺便把棋盘带了过去。
因为想着头一天复职大概也不会交给她什么重要任务,打算下午下班后就顺便去一趟“棋奕”来着。
梁业堂全年有一半时间是空中飞人,不是参加这个市的医学研讨会就是参加那个国家的学术论坛,她去交复职报告的时候他正好在外出差,林海蓝便把报告交给了他们这一科系的主任,便回办公室上班了。
主任的办公室在上一层,因为只有一层,林海蓝就没有搭电梯,直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当她从上一层走到她的办公室这一楼层时,正好有人从下面往上走,和她迎面对上,然后擦肩而过。
“不好意思,你是这里的医生?”对方突然彬彬有礼地开口询问,林海蓝往前走的脚步顿时收了一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看着他。
是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可林海蓝又觉得他似乎有五六十,这奇怪的感觉来自于这个男人的眼睛,那里面有比四十岁更深的阅历蕴含。
“对,我是这里的医生,请问您是……”林海蓝斟酌了一下,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是这样的,我来这里的肿瘤科看一位朋友,但是好像迷路了。”中年男人无声地笑了笑,似在笑话自己。
林海蓝了。
虽然仁康是个大医院,但标识都很清楚,一般……读过书认得字都可以顺顺利利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且肿瘤科在另外一栋楼,他迷路迷得也太远了。
她微微一笑,“先生,您先跟我过来。”
带着这位迷路的中年男人走到外面走廊上的窗边,林海蓝指着不远处道,“您从这里再下五层,看到了么?那里有一个空中走廊,走过去之后右手边搭电梯上去,8楼以上都是肿瘤科的病房。
她耐心地给他指了路,便礼貌地笑道,“如果您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她看了眼手表,“我的上班时间差不多到了。”
“谢谢。”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很是儒雅,“我刚从国外回来,安城变化很大,我快不适应了,还好有你热心地帮我。”
原来是归国华侨,林海蓝大方地扬唇,“不客气,我应该做的,那我就……”
“我叫高启。”中年男人极为自然地伸出手,反倒弄得林海蓝一怔,说出口的半句话也给咽了回去,但出于礼貌,她还是伸出了手,“高先生,我叫林海蓝。”
高启握住了她的手,格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因为年纪比她高出了一大截,所经历过的岁月都变成不可磨灭的阅历,赋予了他一种格外深沉和神秘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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