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前,让你看好这个家,我刚回来,这一副古画你就转手给了人,你应该知道这幅画我花了多少钱,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弄到手。”顾亭午吸了一口气,他想的通透些,既然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顾亭午紧闭双眼。“给我个理由吧。”
顾楠安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因为爸爸说过,屈瑾是个好人,值得信任。我相信爸的话,所以《曲陵醉》交给他保管我才能放心。”
顾亭午缓慢睁开眼睛,“你是觉得,《曲陵醉》在家里保管,不安全。”
“是。《曲陵醉》是所有案件的线索,所有的案子都和这一幅画有关系,本来顾家就已经是众矢之的,要是《曲陵醉》还在家里保管,顾家的形势就会更加严峻,我只是不想给顾家再惹麻烦。”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画送出去保管容易,日后想从屈瑾的手上拿回来就难如登天。”顾亭午虽然这些天没在家,但是对于目前的形势,他完全是了如指掌,就好像他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似的。
“不会的。”顾楠安态度很坚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顾亭午反问。
“就凭几个月前的拍卖会,地下拍卖会是屈家的管辖范围,可是,父亲却能从屈家的手上把画拿回来,我记得我之前就和父亲说过,对于这一幅画,一开始父亲和屈家人就已经谈的妥当的,要不然根本拿不回来。后来,父亲让我见了一趟屈瑾,和我说他是好人,我才可以断定,当时在地下拍卖会上,父亲中途离场,就是和屈瑾见面。对吗?所以我把画让屈瑾保管,他也只会是保管,绝不会私自扣押。”
林依洄在顾楠安身边是冷汗直流,他两说话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般,起伏波折,惊心动魄,好几次他都为顾楠安捏了一把冷汗,可随后,顾楠安又很巧妙的化解危机。
“看来我的儿子很了解我。”顾亭午满意的喝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爸,如果我不了解你,那在这世上就没有人了解你了。”顾楠安喝茶,两父子面面相觑,喝茶交流,就留着林依洄在旁边一上一下,忐忑不安。
顾亭午把茶杯放下,声音铿锵有力。“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帮爸办一件事。”
顾楠安神色微变。“爸爸请说。”
“现在,帮我把《曲陵醉》从屈瑾的手上拿回来。”顾亭午笑道。
笑容逐渐凝滞,顾楠安强颜欢笑。“这……?”
“怎么?最了解我的儿子说,只要去取屈瑾就会返还,现在是自相矛盾了?”
顾楠安起身,“爸,现在不行。”
“那明天。”顾亭午宽限一日。
“最近都不行啊,屈瑾如今被屈老爷关禁闭,别说是见上一面都不可能,更别说是找他拿东西,爸,要不,还是等……”
顾亭午起身,“等就会生变,我现在就要,你去帮我拿来。”
顾楠安左右为难,林依洄不知道之前发生的情形,就私下劝说顾楠安。“既然叔叔要你去拿回来,你就去吧,说明原因,这屈老爷肯定也会为难你。”
“你不知道,你就别瞎热闹了。”顾楠安压低声音。
顾亭午起身,拉着小平上楼。“我去给他洗澡,我希望等我下楼,画已经放在了茶几上。”
顾楠安本来想多和父亲说说,能不能改变想法,可是林依洄一直拉着他,事到如今,顾楠安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屈府外,顾楠安在街道拐角处偷偷摸摸地窥探着屈府的动静,林依洄一直跟在旁边,“我们去找屈瑾拿东西不是名正言顺吗,怎么偷偷摸摸的。”
顾楠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没让你过来。”
说完,顾楠安看到府内出来一个年迈的老人,这身形很眼熟,顾楠安一看他的长相,就是之前他在府邸碰到的管家,顾楠安也没和林依洄串好气,就冲到府门口去了。
面带微笑地看着管家,“管家,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管家一脸茫然,仔细打量了顾楠安一眼,说实话,上次顾楠安的时候他确实生气,但是没多久就忘了,毕竟管家每天很多事情要处理。管家连忙往府内跑,吩咐人关门。
顾楠安之前是见识过的,自然就先下手为强,直接推着门,硬是不让关。“管家,我们见过面的,上次,你忘了吗,我叫顾楠安。”
管家一听这名字,脸都绿了。之前被顾楠安痛骂了一顿,他现在还记忆深刻。“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关门,谁要是让这小兔崽子进来,打折他的腿。”
顾楠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管家肯定对自己之前的冲动怒气还没消,用身子侧着堵门,脚都塞到门缝里去了。“管家,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了,我先你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
管家在里头气哄哄的,也不和顾楠安多费口舌,对关门的两个人交代:“你们两个给我把门关牢了,外面的人巧言令色,不许放他进来。”
林依洄一看顾楠安痛苦地推门,心有不忍,连忙跑过帮忙。顾楠安这本来就事多,又多了个人,顾楠安都急了。“你过来干什么,你快回去躲着。”
“我当然是过来帮你啊。”说完,她也学着顾楠安的样子推门,这门无论如何也不能关上,这要是关上了,恐怕今天就开不了了。
就在情急之下,顾楠安听到府内有声音传了出来,听口气倒像是屈老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管家连连低头,恭敬地道。“老爷,外面有个乞丐,打发了散钱,死活不走。”
顾楠安听人说他是乞丐,自然就气不过。“你才是乞丐!屈老爷,我是顾楠安,我今日要要事相商,请您放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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