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淮安府宁川市体育中心。
叶承入座二层的VIP前排，再一次感叹有钱真了不起。
他修习灵术，是奔着参加市队去的，这会子精神十足，想多观摩几场灵武大赛，学学比赛技巧。
其实灵武大赛跟足球比赛有点类似，分职业联赛和业余联赛，职业赛有ABC三个级别，业余赛统称D级赛。
皇家学院的赛队，属D级中游水平，队长曾说，只要校队杀入市赛，跟C级队一拼高下，他死而无憾。
除了各高校校队，其他业余队多是富豪组建起来的。对商业集团来说，一支常胜的灵武赛队，既能拉高当地财政收入，跟政府打好关系，又能拉市民好感，相当于一支活广告。
林晏人傻钱又多，自然也凑了这个热闹。今天这场比赛，其中一队，就是他资助的俱乐部产物。他舍得砸钱，队伍已经荣升C级。
比赛开始前，林晏作为大老板，依照大部分赛队惯例，该训训话，给队员提提士气，但他现在这形象吧……队员见后会提士气还是吓断腿，就不好说了。
林晏找来负责人一说，叶承得了允准，可以近距离接触赛队。
赛队的言官——按叶承的理解，这职务相当于足球队教练——对大老板派来的视察员不卑不亢点点头。
叶承问了问赛队情况，言官解释说：“我们队共有队员三十人，其中有十八名进攻型灵术师，在宁川市属于佼佼者。”
叶承似懂非懂点头，问道：“进攻型灵术师越多，实力就越强吗？”
言官听出来这是个外行，当下有些不耐，答道：“当然。”
叶承问：“如果你发现一位掌握‘刺骨寒霜’的灵术师，会不会将他纳入队伍？”
言官不屑道：“不会！‘刺骨寒霜’无法对敌方造成伤害，也不能为队友增强防御，鸡肋得不能再鸡肋，我决不允许队伍里有这种存在。”
被嫌弃了……
叶承脸色沉重。
负责人咳嗽两声，在言官耳边悄悄说：“他修行的就是‘刺骨寒霜’，老板带的人……”
言官立刻沉下脸：“陈哥，你们请我来的时候可说好了，不干预我组织队伍！这支队伍是我的心血，每个人都有用处，绝不能塞个废物进来！”
负责人没想到他这么暴脾气，尴尬道：“叶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言官冷冷打断他，对叶承说，“我劝你趁早死了参加比赛的心。像你这种天象型灵术师，只会拉队友后腿，除了末流D级队，不可能有言官要你的！”
负责人脸色更尴尬。
叶承倒不生气，就是有点忧虑。
怎么说言官也是专业人士，没必要编幌子怼人，自己以后的比赛生涯，估计很不好走。
叶承满脸忧虑回到VIP专座，一边看宣传册，一边等候比赛开始。
体育场制作的宣传册装帧精美，图文并茂，详细解说了灵武大赛规则，为不懂比赛的小菜鸟科普流程。
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比赛过程中，不能临时更换队员。每局结束时，场上单位（队员）战斗力总和大的一方获胜。言官站在指挥位，决定整场站术。比赛开始时，双方随机抽取十名队员，然后可以调度其中最多三位队员……
叶承越看越眼熟，猛然抬头，询问小说作者：“这不就是万界牌吗？！”
林晏沉默了很长时间，面无表情道：“嗯。写这本书的时候赶上网文严打，都市小说不能见血，只好让男主学法术打比赛。”
叶承：“……”师哥啊师哥，今天我不吐槽你套路狗血了。竟然玩起了真人版卡牌，真心佩服一下你的脑洞。
林晏说道：“在这个世界，国防靠比赛。一个国家的灵武队，是对其他国家的最好震慑。小说结局，男主在国际赛上夺得第一，成了大梁的英雄人物。”
叶承说道：“为了打脸，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爽点，理解一下。”林晏面无表情说，“读者喜欢。”
这个设定，读者喜不喜欢叶承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
万界牌出自蓝星某单机游戏，最开始以小游戏的方式穿插，因为人气太高，发行了专门的玩家对战版本。
万界牌刚火那阵，叶承拉着师哥玩过两回，怎么说呢……以林晏的技术，就算手里全是金卡，叶承全程放水，也从来坚持不到第三个回合。
小说角色的知识水平，一般情况下无法超过作者本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言官，都是只会甩进攻牌的渣渣！
叶承太心痛了。
万界牌这么好玩，你们只会莽，简直在糟蹋它的精髓！
林晏问：“想当言官吗？”
叶承疯狂点头：“想！”
打万界牌嘛，他最擅长了！
是时候让手残玩家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坟头蹦迪流”“同袍之义流”“赌脸弃牌流”了！
都以为“刺骨寒霜”是废物？想当年他“恶劣天气”玩得最溜，管你英雄猛如狗，一套冰雹全带走！
叶承撑着下巴旁观比赛，脸上露出了无比和善的微笑。场上队员同时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恶意，心中皆是胆寒。
如预期所料，双方言官全程平A，对战毫无观赏性。林晏资助的队伍整体实力稍强，艰难地夺得胜利。
叶承感叹：“对面那个‘贤者之境’很好用啊，一次没上场，可惜了……”
林晏瞥他一眼，叫负责人：“五十万，把‘贤者之境’买过来。”
叶承：“……”为所欲为的感觉，真好！
十分钟后，林晏雇佣的言官气冲冲跑上二楼，愤然道：“林先生，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事业！我决不允许我的队伍出现‘贤者之境’这种垃圾货色！”
林晏背对他说：“是我的队伍。”
言官一怔，心里有点打鼓。
他行事风格独断，从不问老板意见，但这并不是因为恃才傲物。恰恰相反，他知道自己的水平甚至比不上大多数D级队言官。
但林晏不介意。
他们赢也好，输也好，丢脸也好，争气也好，这位神秘的林老板都不在乎。从始至终，他好像在养一群吉祥物，每月开出巨额工资，每年最多来看一场比赛。
资助了这么多年，这是林晏第一次插手俱乐部事务。
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言官放低姿态，说道：“赛队各方面都很平衡，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会影响比赛发挥。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没有必要收入‘贤者之境’……”
他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今夜不知尴尬了多少次的负责人又尴尬道：“人请回来了。”
眼见事情即将无法挽回，言官脑子一热：“林先生，我们的赛队真的不需要‘贤者之境’！如果你坚持否定我的建议，损害我身为言官的权威，我不认为自己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
说完这些，他死死盯着老板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老板好像“嗯”了一声，什么意思？放弃自己可笑的决定了吗……
负责人看懂了老板的意思，快尴尬死了：“老何，你先回去吧。”
何姓言官下意识道：“什么？”
负责人尴尬地闭上眼睛：“你被解雇了。”
言官一口气没上来，怒火中烧：“这支队伍，每一个人，都是我辛辛苦苦挑选出来的，你们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力，一句话，就要我放弃他们，这不可能！”
林晏道：“这几个人，留下。”
他手边有一张写了名字的便签纸，上面只有五个人，全是公认的废物型灵术师。
言官险些气笑了。在他看来，这是林老板玩腻了，要送这支队伍去死！
“希望您不要后悔。”他恨恨说道，转身离去。
叶承一直没出声，等他走后忍不住说：“其实留着他们也没什么啊，可以重新组织一支赛队……”
“俱乐部，太乱。”林晏没有过多解释，话锋一转，“今天这场比赛，换做是你，能赢吗？”
叶承绞紧衬衫下摆，诚恳说道：“别问，我很尊重你，从没鄙视过你的牌技，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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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有错，灵武比赛就是魔改版的昆特牌。为了方便理解，除基本规则外全程瞎编。真·瞎改魔幻版，只剩个原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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