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辜意接到父亲的电话。
“辜意,晚上回家来吃饭吧。”阮正国的声音不像往日一般硬朗,听起来有些疲倦 。
“我……还有些事情,可能回不来了”辜意还是不想回到家中。
“回来吧,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阮正国的声音听起来突然特别苍老。
“好吧,我尽量。”辜意意想不到阮正国会这样子。
阮正国给阮戈和辜意打电话叫他们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饭。辜意很是不解,阮正国平日里都不在意辜意和阮戈,一直都给他们足够的自由,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让辜意和阮戈必须要回家。但是这些年来,辜意发现父亲越来越憔悴了,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健朗,多少次,辜意都想要开口跟阮正国说一句“注意身体”可是却张不开口说出这简单的一句话。父子之间的感情可能就是如此吧。深沉而浓厚,细腻却也碍于情面说不出口。
晚上回家后,辜意看见阮正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花白了好多。突然间,辜意开始很心疼他的父亲,终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到那时候不知道他该有多么难受。在餐桌上,阮正国不停的给辜意和阮戈夹菜,都不像是平日的阮正国了。阮戈心中也在纠结。不知道阮正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阮正国的律师来到阮家,阮戈突然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辜意也是很不解,但是当他们都上楼后,阮正国带着律师到书房去,并且关紧了屋门。
阮戈此刻偷偷的来到了屋外,想要听听他们聊些什么。
“阮老,我下午才听说您……”律师焦急的说着。
“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办法了,医生已经说了,无力回天。我也不害怕。这一辈子,活够了,就是对不住辜意他母亲,没有什么牵挂只是担心辜意和阮戈。辜意这个孩子不多说话可心是好的,阮戈虽然一直都很优秀,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排斥辜意,毕竟不是亲生的。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去世后他对辜意不利。”阮正国这些想法都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经过这几年,都看在眼泪了。门外的阮戈听的清清楚楚,把拳头我的紧紧的。
“是啊,那您有什么打算啊?”律师问。
“我已经写好遗嘱了,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只要给我公证一下就好了。”看来阮正国是早有准备。
“好,就按照您说的办。”律师说。“可是,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虽然是绝症,可是并不是没有奇迹会发生的,再说了,现在的医疗技术都很发达,您还是要为自己努力。”
“嗯,我知道,我已经和美国的医院联系好了,办完一些事情就过去化疗。”阮正国有气无力的说道。
门外的阮戈一字一句听得都很清楚。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原来终究不是亲生的就会这样对待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不服,他不服,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一晚上阮戈都在想对策,计划着如何让他们的愿望落空,计划着如何让他们后悔,阮氏是他阮戈的,他不会让辜意得到一分钱。阮戈这次是正真的狠了。
第二天,来到公司,阮戈叫来手下。
“老大,叫我来有什么事情。”除非一些不必要或者不上台面的事情,一般阮戈只会让助理去做,手下是他的黑暗内心的智兴泽。
“明天,你去安排一场车祸。干净利落,不能有任何蛛丝马迹。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您尽管丰富。我办事,你放心。”
“好的。这辆车明天会从健康路走过,我要你装作是普通车祸,把车里的人办了,记住不能留活口,你放心。我会把后事安排好的。这件事情做成了,我是不会亏待弟兄们的。”阮戈恶狠狠的说。
“好的,您把车牌号发过来,保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手下看见阮戈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也很是诧异。但是既然老大发怒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件事,阮戈是心狠手辣的人,跟随者他,即使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必须做。
手下走后,阮戈突然流出两行热泪,用拳头不停的咋着墙壁,是你,是你,养育了我而是多年,却还是偏爱着辜意,我不想让你死,可是你不死我就不能拥有阮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着我把你杀了。我不愿意啊。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反正你都已经是癌症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减轻你的痛苦,哈哈哈,我对你有多好,至少能让你痛快的死,可是辜意给了你什么?辜意他差我多远,他什么都比不上我,什么都比不上我。过去他比不上,现在也比不上,未来更比不上。
阮戈下定决心要置阮正国和辜意于死地。精心策划的这一场车祸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次日,阮正国途经健康路,手下开着大货车瞅准了就撞上去。一刹那间,车毁人亡。手下给阮戈打电话“老大,事儿办完了,干净利索,保证没有留下证据”
“好的,现在你到警局自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会为你打点好的。”阮戈冷冷地说。
此刻他的身体变得冰冷,头皮发麻,可是他现在在警察判定阮正国死亡之前,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他匆匆开车回家,看到辜意不在家中,正和他意。于是便朝着阮正国的书房走去,在书房的写字台底下发现了遗书。阮戈看了一眼遗书,果不其然,阮正国将阮氏的继承权给了辜意,而阮戈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瞬间,阮戈的眼神变得冰冷。偷偷的把阮戈和辜意的名字对调,这样子一来,就变成公司的继承权是阮戈,而辜意只拥有部分的股份。阮戈阴险的一笑,然后把遗嘱又放回原来的地方。正在这时,辜意打来电话。
“爸爸出车祸了,你赶紧过来吖。中心医院,快!”电话那头的辜意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可见他也知道阮正国这次逃脱不了死神的束缚。
“好的,我马上过去。你不要着急”此刻阮戈的心情十分矛盾。即使是他计划之内,可是他还是不愿意面对阮正国死亡的这个事实。但是没办法,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他们逼的。
等到阮戈去医院的时候,看见阮正国已经盖上了白布。辜意大声地喊着,叫着,似乎疯了一般的锤打着自己的胸膛。阮戈明白阮正国已经死了。走过去,面对着阮正国,他亲手设计的阴谋得逞,但是看着躺着的阮正国再也不会开口,也不会批评他,呵斥他,心潮汹涌。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被换起,阮戈也开始不停地哭泣。在他心里,既有失去父亲的痛苦,还在为他马上获得阮氏的继承权而暗暗自喜。可以说,阮戈现在的心情是悲喜交加。
而此刻,辜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多想到公安局找到肇事司机把他杀了,可是警局已经判案,此事情属于普通交通事故,但是情节严重 。会给予司机刑法处罚,但是只是几年有期徒刑,由于司机认错态度良好,可能还会减刑。完全失去理智的辜意在父亲刚去世的那两天沉默寡言,什么话都不说。阮戈和辜意一起办了阮正国的后事,公司全体,市里的领导以及阮正国的好友都参加了仪式,人们都为他感到惋惜。即使生前有再多的钱财权势以及荣耀,都带不走。一场葬礼总会给人生命的思考。珍爱生命,是每个人必须遵守的守则,无生命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两天,阮正国的律师来到阮家,拿上了遗书。进行公证的时候律师发现阮正国居然将公司的继承权给了阮戈,这与他之前和阮正国商讨的并不一致啊,而且遗书有明显修改过的痕迹,难道是阮正国突然改变了主意?律师很是不解,也很为辜意觉得不公平,明明是亲生儿子却没有得到继承权,反而让一个养子得到了最大的继承权。但是律师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无力参与也没有权利参与。他做的只能是将遗嘱进行公示并且宣布财产划分结果。
这日,在公司,律师宣布了阮氏的总裁为阮戈,拥有最多股份,辜意拥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公司全体虽然都知道阮戈的能力很好,但是更佩服辜意的人品,这个结果显然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公司上下一阵哗然。都在为阮正国的决定感到不解,因为上上下下都早已经听说了阮戈不是阮正国的亲生儿子,一个养子,怎么会得到公司的继承权呢,更多的人是为辜意感到不值。但是因为阮戈现在成为了阮氏的总裁,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人敢有何异议,阮戈心狠手辣,对于反对他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如果准备在阮氏继续工作,就只能服从他。
而此时的辜意正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悲痛折磨,已经无力顾及财产有多少归他所有,反正都是阮氏的。而且他本身就不在乎拥有多少钱财,名誉。这些都是身外之事。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像他的父亲阮正国一样拥有再大的企业,再多的荣誉也无济于事。辜意对待公司的事情有时都没有过去认真了。
即使辜意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但是阮戈觉得辜意在公司一天就对他有威胁,就有可能有知道真相的一天,也会有可能会把总裁的位置抢过来。这是让阮戈不安的事情,为此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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