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戈,你怎么样?”经理见方明已经出门去,而阮戈阮还留在原地痛苦的捂着被撞伤的额头,额头上流出了殷殷的鲜血。
“阮戈,阮戈……”经理匆忙地叫了几声,阮戈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经理想这回惨了,当下便送了阮戈阮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鉴于同学情义,经理并没有立即去找方明的麻烦,方明自知阮戈阮伤的不轻,时而也会抽空来看看阮戈阮。
这家医院并不大,一共只有八间病房,一二号是病危室,阮戈阮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皱了一下眉头,几乎没用思考的时间便将阮戈阮快速地推向了一号病房。
“什么?阮戈出事了?重伤!”沫凤晴接到经理打过来的电话时,内心里一阵颤抖,慌忙放下了手里的活,直直地进了医院。当她透过隔离窗的玻璃,看到阮戈阮嘴唇发白地躺在病床上,头部缠着一圈圈的绷带,三个医生围在病床前的时候,沫凤晴几乎眩晕。
果真是人有祸夕旦福,早上的时候,怀捧鲜花现在沫凤晴面前的,是阮戈阮,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还是阮戈阮,想着想着,沫凤晴不觉得滴下了泪,经理只好一句接着一句地劝慰这,黑暗里又传来了熟悉的快门声……
“难道是被人跟踪了?”经理没说什么,看着黑影倐然间就消失了,转过头来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祸不单行啊”他从心里说道。
阮戈阮生病的时候,经理也联系了阮戈阮所有的亲人,虽说阮戈阮并非正统的阮氏家族成员。阮父走到阮戈阮病床面前的时候,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阮戈阮,双手依旧颤抖着说道,“我的儿啊”那是一声怎样深情的呼喊,让当时在场的每一位亲人都落下了泪,同样,不乏辜意。
沫凤晴在辜意结婚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他,这应该算辜意和沫凤晴离别一个月后第一次重逢,可是,这重逢竟然还是伴随着众人的哭声里的,辜意无意间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沫凤晴,见沫凤晴一样在拭泪,内心里一阵绞痛,“你真的那么在意他吗?”辜意在内心里问道,这句话,他却始终没有向沫凤晴说出口。
面对沫凤晴,辜意终于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明白,沫凤晴一定误解了自己,当阮戈阮的病情好转起来之后,也便离开了医院。
“你去见了沫凤晴?”沫烟惏见辜意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身医院里的医药味道,便知道他一定去看阮戈阮和沫凤晴了。
“我去看阮戈,伤的不轻,还好医生说可以救,不留后遗症”辜意随便的说道。
“你以后别去医院了吧”沫烟惏望着辜意,坐在辜意身边认真的说道。
辜意听了这话,内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加上早上没吃早饭,当他起身的时候,头部一阵眩晕,竟然直直地又坐了下来。
沫烟惏见状以为辜意无法接受不去医院的事情,虽然辜意状态不好,沫烟惏依旧心一狠说道,“怎么?这话惹恼你了是不是?我就不觉得那个阮家主人和仆人生的丫头有什么好的。”
辜意本就感到不适,听了这话,更觉沫烟惏不可理喻,便用手撑着头一句话不说地坐在沙发上。辜意性情本是冷漠,见了沫凤晴之后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沫烟惏结婚之后,俨然又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看不出来吗?她已经爱上了你哥哥,你又何必再自我多情呢?”沫凤晴心中有些不快,便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
“我不信”辜意楞楞地看着茶几的一角,几乎是无意间地 吐出了这句话。
“辜意,那你想怎么样?”沫烟惏听辜意的话心里一凉,心想自己和辜意已然成婚,辜意却依旧念着沫凤晴,“啪”地一声用巴掌打在了辜意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辜意脸上火辣辣的。
“辜意,你还想着沫凤晴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才是你的妻子,沫凤晴,她那么重要,还不是和阮戈阮在一起了吗?她过得好好的你还想怎样?”沫烟惏哭着说道,越说越激动,最后声嘶力竭地梧面痛哭,打完辜意之后,内心里又开始心疼起来。
辜意被这样莫名的一打,心中已然没有了感觉,他扶着额头站起身来准备走开。沫烟惏见状立马拉住了辜意,用已经哭的有些红肿的杏眼望着辜意问道,“你去哪?”
辜意沉默着,好似在等待着沫烟惏的放手,而这个人,从一开始有了和辜意在一起的欲望,就再也没有放过那双紧握的手。
“辜意?辜意?”沫烟惏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试探性地碰了碰辜意的手。
“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想要什么?”辜意依旧一动不动,似乎从牙缝里吐出了这样几个字。话中的凉意足以让人心寒,这话在沫烟惏听起来,也像是一根长鞭抽打着她的良心。她想自己为了得到辜意做了这么多,最终换得一个“人在心不在”的辜意,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谴责。
“辜意……”沫烟惏扳过辜意的面颊,泪水抹花了浓妆化过的脸。辜意早已看出了面前沫烟惏爱慕虚荣的真面,此时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内心里亦怜惜起她来。
辜意拿着照片的手指稍稍顿了下,随之青筋暴起,脸色阴郁。照片上的沐夙情言笑晏晏,一双凤目微挑,满眼的喜悦就这么流了出来,那些花朵般娇媚的笑容在辜意看来竟如此刺眼,像是有人拿了一把枪抵住他的胸口,他不敢呼吸,怕一呼吸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强装镇定地闭上眼,头脑却是刮过一阵风暴,呼啸着带着他所有的沉静淡定。
根本就没法不在乎,当眼睛看到那张沐夙情被求婚的照片后整个人都懵了,一股怒火不由自主腾腾升起,她居然,居然,在被求婚时笑得那么开心?乱了,什么都乱了,一颗心跟着她的情绪起起落落,一直悬在半空,不曾安定过,辜意早就知道她沐夙情是他一生的劫,躲不开逃不掉,他只能承受,无法背离。
辜意越想越觉得生气,用力拍了下桌子宣泄满腔怒火,手心被拍得通红,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是身体的痛楚怎及心尖的万分之一,现在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为了那个叫沐夙情的女人。辜意想他可真是无能啊,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人的怀抱笑成一朵花他却什么也做不成,一边心痛一边沉默。
照片上的她笑得可真温柔啊,她好久都没对自己这么笑过了不是吗,见到他都是
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听说自己结婚后也只是诧异地挑了下眉,然后抿唇走了,这是什么态度?责怪他?可好像又不是。辜意还记得她听到他要结婚后看向他的那一眼,轻飘飘没什么焦点,但眼神最深处好像留了一抹悲凉的控诉,辜意不愿是自己看错了,他明明可以感受到沐夙情的伤心。
但她什么也没说,没事人一般。看得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他对于沐夙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关系近的时候可以一起出去玩靠近她感受她。慢慢冷下来后,就形如陌路,好像咫尺天涯,明明我看得到你的脸却不清楚你是不是带了面具。
你善于伪装我善于配合,这是两人最大的悲剧。
他很想知道沐夙情对着他能否也笑得那么开心,没有防备像个纯真的孩子?能吗?可辜意一直得不到回答。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总是习惯性地低头,似乎想将脸埋进尘埃里,辜意不懂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很少反抗过他,习惯性地逆来顺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有时会挂着盈盈的笑意,更多的时候是用一双仿若小鹿般惊恐的目光望向他,他又不会吃了她,辜意有些无辜。
有时送她一些好玩的东西明明眼神里就差把它吞下去了,还硬是一副无功不受禄的姿态,百般推脱。
“不不不,我不能收,你别为难我。”漂亮的眼睛暗了暗,明明很想要却只能拒绝的失望表情全表现在脸上。
“收下又怎样?你会被抓去坐牢吗?沐夙情你别老是把自己当作犯人,不,犯人哪有你这么懦弱的性格,要在监狱你还活得下去吗?”辜意耐着性子对她循循善诱。
“反正就是不能收,辜意你拿回去吧。”明明是在拒绝他,沐夙情的立场却不太坚定。
“你…”辜意气极反笑,手里把玩着要送给她的小玩意,眼神渐渐阴冷,虽然在笑却看不出任何的笑意。
“不收是吗?反正也没什么用了,那扔掉算了。”说罢便作势要把那东西扔掉只是手臂刚刚摆了个弧度就被一脸气急败坏的沐夙情挽了下来。
“你干嘛呀你,不拿就扔掉这是什么道理?”沐夙情一张小脸被气得粉红,看上去格外生动。
“哦?那你要吗?”辜意懒洋洋地揽住她,表情似笑非笑。“如果不要我可要扔了。”
“要,我要!”沐夙情回答得飞快,还迅速的把礼物藏在身后生怕他反悔似的样子。
沐夙情这人就是这样,你不激她她永远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副可恶的样子就让人气得牙咬咬的。却总是能让人心软。
辜意笑着低头轻咬住她的耳垂,嘴里含糊不清地打趣她,“你非得要别人不要的吗?”
记得当时沐夙情那张小脸白了又白,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抬头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是强忍着,辜意既心疼又好气,刚要伸手搂她,她却趁辜意不注意转身给跑了。
他很后悔当时怎么就没牢牢抓住她让她无路可逃,现在的她就像一缕清风,他抓不住,她不在乎。
一直沉迷在她的音容笑貌中,辜意不禁有些痴迷。连带着目光都温柔起来,那个是他爱了好久的人啊,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无时无地不为那人牵肠挂肚,而现在呢,现在她去安稳地躺在别人的怀抱,甚至还被求婚?她接受了?她敢?
想着想着辜意柔软的视线开始变得阴狠起来,怎么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你跟了他,那我呢?我怎么办?有想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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