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也不敢乱动,只是看着杜成斌靠过来,她的心里慌得厉害,焦急地想,这孩子咋还不尿呢? 她眼睛的余光看着杜成斌,嘴里不断喊女儿:“宝珠尿尿了!快尿尿!乖!妈妈手抱酸了!你快尿啊!” 杜成斌坐在了戴小华的身边,左手抬起来从她的肩上绕过去,手在她的脸上又摸又捏,戴小华慌忙把脸转过来:“姐夫,你……” 杜成斌向着她邪恶地一笑,说:“小华,你就跟我玩玩吧,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你陪我睡一次觉又有什么关系?啸川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抱抱你,你心里一点都不想男人?反正家里没有人,我们做了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戴小华又将脸转过来,她不想再跟杜成斌废话了。
杜成斌嘴里跟戴小华说,右手就向她的衣服里面伸,戴小华又急又恼,抱着孩子猛然向他转过来,孩子正好这时候尿了出来。
“扑扑扑”一阵响,孩子的尿尿一下子射在了杜成斌的裤裆处! 杜成斌急忙放开戴小华跳了起来,拼命抖动裤子,想要把裤子上的尿尿抖掉,但那哪是那么容易抖掉的?很快就湿了好大一团! 杜成斌的裤子是白色的,老远就能看出湿了一团,他气恼地对小孩吼道:“你会不会尿尿?怎么尿在姑父的裤子上?” 孩子看见杜成斌皱着眉头吼她,却不觉得是在吼她,只觉得杜成斌在做鬼脸逗她似的,她便咯咯咯地笑起来,样子可爱至极。
“笑笑笑!谁跟你笑!你这丫头很讨厌!”杜成斌又吼。
孩子笑得更开心了,手舞足蹈的,戴小华第一次看见女儿笑得这么开心。
杜成斌气恨恨地说:“我走了!” 戴小华假装客气地说:“姐夫不再坐会儿?” “坐什么坐?这还有法子坐吗?人家以为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把尿撒在裤子上了,丢死人!我回去换!” 戴小华这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在嘴上说:“那姐夫慢走!” 杜成斌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对了,啸川年前写的信,说赶不及回来过年,要初二才能到家,那信我今天才收到,所以来告诉你。
他明天就回来了,你跟妈他们说一声!” “哦!”戴小华应了一声,看着杜成斌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然后声音越去越远,她急忙抱着孩子去把门栓紧。
回到房里,想起杜成斌被宝珠尿湿了裤子的狼狈,她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掉了出来,看着孩子哽咽着说:“宝珠!谢谢你救了妈妈!” 哭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杜成斌说尹啸川要回来了,顿时害怕起来,急忙收住泪,心想,他明天要回来了,我们娘俩该怎么办呢? 过了这么久,一想起他当初对她的残忍,她还是害怕得浑身发抖,想着他明天就要回来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焦急恐惧和紧张不安,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逃走,逃出尹家是她唯一的出路! 戴小华给孩子喂了奶,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玩,她赶紧收拾衣服,杜成斌买的那两件衣服她没有拿,只把自己的衣服收进了行李包里。
然后她抱上孩子把行李包背出来,到了村头一家代销店里。
代销店里的大婶很和善,戴小华每次从代销店外面经过,她都十分热情地邀请她进去坐一坐,还帮着抱孩子,逗孩子。
大婶看见戴小华背着行李包过来,忙和她打招呼:“小华,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回娘家吗?” 戴小华摇头笑笑,说:“我今天不回,明天才回。
” “哦,那你到哪里去?” “婶婶,”戴小华进了代销店,说:“我明天回娘家,明天早上要抱孩子,还要提孩子的换洗衣服,两手拿不了,所以今天把我的衣服收拾了先寄放在你这里,明天早上我出来也轻松点。
” “行,行,”婶婶满口答应,说:“东西就放在我这里,明天早上找摩托车也方便。
” 那时候路道很窄,镇与镇之间不通客车,于是便有人买了摩托车,农闲时来打摩的挣钱。
戴小华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 大婶不再多问什么,帮她把包提进里面放着。
这天晚上,戴小华跟尹家父母说,她第二天要回娘家,出嫁的女子大年初二回娘家本来也是一种习俗,尹家父母自然不能反对,便都同意了。
她没有说尹啸川要回来的事情,担心如果说了,尹母会让她等尹啸川回来了一起回娘家,她本来就是为了躲尹啸川才要逃走的,自然不可能等他回来。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戴小华把孩子的衣服提上就跟尹父尹母告别。
尹母因为没有看见她带自己的衣服走,也没有起一点疑心。
戴小华走了几步,尹母又喊住了她:“小华,你回娘家,我们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妈妈送五十块钱,算是一点心意。
” 尹母递了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钱钞票过来,戴小华没有推辞,说:“谢谢妈。
”就收下了。
她也不能不收下,上一次从尹啸川那里回来,为没有给父母买礼物,母亲抱怨了她很久。
这一次她带着孩子回家住,如果不给母亲拿点钱表示一下,母亲不知道又会怎么样抱怨了! 戴小华离开尹家,来到代销店拿出行李背上,大婶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很不方便,我帮你喊个摩托车过来送你。
” “不了,婶婶,”戴小华婉言拒绝,说:“这会儿还早,坐车有点冷,我先走一段路,暖和了再找车。
” “哦哦,那你慢走。
” 戴小华的包里只有五十块钱,她一点都不敢乱花,如果坐车花掉一部份,回家这钱就不是一张五十的整钱了。
戴小华的母亲对这一点很忌讳,只要不是五十或者一百的整数,就会叨叨:“这是打发叫化子吗?你婆婆怎么这么瞧不起人,你个死妮子没出息,人家才看不起你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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