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女儿婉婉：

　　婉婉，妈妈还记得刚刚得知你要来临的消息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你爸爸，很爱很爱你。我一直以为我们一家至少可以和和睦睦的生活下去，你可以健健康康幸福的长大，但是我忘了，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何其的不幸。

　　曾几何时，妈妈也厌恶着这样的自己，你是无辜的，是我对你爸爸爱的见证，却也成了我对他最深的恨意。对不起，婉婉，妈妈真的受不了了。既然不能爱，那就以恨结束这一切吧。

　　你要好好的生活，忘记有过我这样一个母亲吧……

　　“你的母亲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前段时间她来医院治疗，本来情况有好转，但谁知。”

　　医生惋惜的摇摇头。

　　送走姜婉母亲的那天，下着大雨，季寻初和苏宇都赶了回来。

　　他们站在雨里，看着姜婉撑着伞，站在母亲的墓前，久久没有挪步。

　　姜凌越像是突然苍老了一般。那些奢靡的生活在得知自己前妻自杀那一刻成了他最深的负罪。

　　“婉婉……”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爸……你为什么不能……”她哽咽着：“为什么不能努力的爱上妈妈……爱上我们这个家……”

　　季寻初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想要走上前抱抱她，被林井祠拉住。

　　林井祠把她护在自己伞下，对她摇摇头。

　　“对不起，婉婉，对不起……”姜凌越捂住自己的脸。

　　“我恨过妈妈，恨过爸爸，可现在……”她笑起来，无限的苍凉：“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你们错误的婚姻的牺牲品。”

　　瘦弱的手腕紧紧的握着伞，决绝的转身，一步一步走离墓园。

　　脚步坚定又沉重的踩在雨地上。有多少水珠溅在她的裤脚，她不自知，也不愿顾忌。

　　她讨厌死了十一月，甚至恨透了。

　　在这一个月里，她失去了家，失去了母亲，从此孤身一人。

　　“姜婉……”季寻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渐渐消散。

　　那一刻，姜婉多希望这只是小时候睡着时的一场噩梦，醒来还能亦如从前。

　　*

　　一个月后。

　　“林总，姜凌越最近沉醉于各大酒吧，他的情、人那他都没有去过。”

　　“我让你收集的东西怎么样了？”

　　“还没有找到。”

　　‘叩叩’敲门声响起。

　　秘书推门进来：“林总，姜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林井祠转过身：“让她进来。”

　　“是。”秘书转过身，对姜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一次合上门。

　　“井祠哥。”姜婉背着书包，笑容明媚。

　　一如既往的扎着马尾，原本有些凹陷的小脸有些圆润了。

　　如果不知道一个月以前的事情，还以为她一直是这样快乐的样子。

　　“提前下课了？”林井祠扫了一眼时间，四点半。

　　姜婉摇摇头：“我翘课出来的，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他挑眉：“什么东西。”

　　她笑意盈盈：“你在找的东西。”

　　林井祠眯着眼睛，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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