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包房都订好了。”负责人见她出来像是一直在等她一样迎上去。
季寻初淡淡的笑着：“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那我派车送您。”
“不必麻烦了，再见。”季寻初及时阻止了他。
这样的活动她应该是不会参加第二次了。那几个老师听了她的建议之后面面相觑，像是为难的样子，她疑惑道：“怎么了吗？”
“季老师，您有所不知，那个一号家里背景挺大的，所以名单早就内定了……”坐在她旁边那个年轻评委小声说。
她蹙眉，一股无名的火在心里流窜。那叫她来干什么？走个形式，搏噱头？
“倒也不怪您不知道，现在这个圈子不都这样吗？有钱的内定，没钱的跳的再好又怎么样。”
接下来的话她已经不想听，只是蹙眉沉默，浑身气压低的别人都不敢靠近。
在最后公布的时候她没有阻拦那个内定的结果，只是对着那个略显失望的孩子说：“如果你还继续想学跳舞，并且可以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就来找我吧，这里有我的联系方式。”她递给那个孩子一张纸，然后揉揉她的头像安慰一样。
周围一片哗然。那个得了第一名的孩子此刻并不开心了，季寻初给的联系方式，就像一张通往法国维尼亚斯的门票，可以完成多少人的梦想。
那个孩子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季老师，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她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矩和既定规则，她只希望她爱的舞蹈是干净的就可以了，所以她留下了那个和当初的她一样热爱舞台的孩子。她从那个孩子身上总是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不顾一切的，美好的让人想要再回头看看。
……
她一个人去吃了饭，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走的歪歪扭扭的在街上，像个小孩子。
L市是座大城市，一到晚上更能彰显它的繁华，因为晚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边的路灯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行人三五成群的说笑着路过。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八点的样子，于是又钻到某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小吃店进去大快朵颐。
“寻初。”
她抬头，也是惊讶的模样：“清梦姐。”
沈清梦也是一个人，进来随口就点了不少东西，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季寻初坐在那。
“你怎么会在这儿？”
季寻初笑道：“我路过这，看着还不错，就进来尝尝，清梦姐你呢？”
沈清梦撩了撩垂在肩上的长发，倒了一杯水，目光柔和：“我经常来这儿，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季寻初点点头：“是很不错。”
“清梦姐怎么没和喻嘉哥一起？”
沈清梦一怔，皱眉看她：“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
她勾了勾唇：“就觉得你们好像很亲密一样。”
沈清梦冷笑：“和他？算了吧，哪次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蹭吃蹭喝，又不是没钱，好歹是一大公司的老总，这样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喻嘉哥是喜欢你吧。”季寻初眯着眼一脸八卦的样子。
从上次她就隐隐感觉不对劲，但顾着自己的事情就没问。
谁知沈清梦只是轻叹，却没说话。正好她的菜端了上来。
“你尝尝这个，比你那个还好吃。”沈清梦看见了吃的，又恢复了开心的模样，一直让季寻初继续吃。
“清梦姐，你怎么那么能吃？”她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鼓的跟球一样的肚子，冲着她摆摆手。
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都差不多已经空了。
“其实，这家店是当初我和他一起来的。”沈清梦说话声音很轻，却足够她听清。
蹙眉：“他？喻嘉哥？”
沈清梦笑了笑摇摇头，眼底的光暗淡了许多：“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
“……”
季寻初太阳穴隐隐跳着，暗叫不好，一个惊天大秘密要被她挖出来了。
“那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他不喜欢你吗？”季寻初小心翼翼的问她。
沈清梦挎着包和她漫步着，街边的吵杂好像都被过滤了，只剩下她们之间的谈心。
“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只是他对我很好。”
“那……”
沈清梦垂眸，笑着侧过头看她，眼底一片苍凉：她用那样悲伤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就好像生怕错过什么：“寻初……是不是有些想要，就停留在想要的阶段是最好的结果？”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
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啪嗒’静谧的空气中，连眼泪掉落打击在物体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季寻初愣愣的看向沈清梦，她没有哭，好像那滴眼泪只是她的幻觉。她恍然间像是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她一定会信誓旦旦的说“想要就去争取，没有到一定得不到的时候，谁知道结果会如何。”
但现在的她呢？还会如此吗？
季寻初沉默了很久，沈清梦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也一直没说话，她听见自己略带暗哑的声音：“对……”
因为有些欲望，注定得不到，不如不开始，不如就停留在想要的阶段。就像她和林井祠，如果同样的选择再来一次，她不会回来，不会再给自己的心一次机会。
她转过头，看向那盏吊着的昏黄灯光，缓缓的垂下眼眸，笑起来，绝望而空洞。
“那……我知道了。”
沈清梦终究是没说完那个故事，她只问季寻初要走了一个答案，对她说：“这么久了，我纠结于一个答案的是非对错，让我和他都身心俱疲，今天我才发现，其实答案很简单……是我一直放不下而已。谢谢你，寻初。”
季寻初皱眉看她：“清梦姐。”目光担忧
“关于他……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讲给你听我和他的故事。别担心我，我那么坚强，岂能是随随便便被击垮的吗？好啦好啦，快回去吧，等会儿井祠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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