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霍灿勾了勾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来,可眼中却带着一股狰狞和狠绝。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她以为稳住他的心思,胜算多一些,便赌定就认为他会因这些话,而动摇几分,可在他眼里,那些话从头到尾一文不值,那女人的心思,他原本猜的一知半解,这次倒误打误撞,全部都中。
“不想死就抓紧了”
说话间,霍灿调整了方向盘,车子迅速的向左侧靠,突然以一种果敢的杀伐,带着斩钉截铁,带着肃杀,紧逼而来!
“啊啊啊啊!”
“霍灿,你要干嘛!”
程寻紧紧的抓着安全带,大惊失色的看着霍灿的一系列动作。
“撞车!”
霍灿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厉出来,话音未落,车子已经猛然的向左撞去。
“啊!”
剧烈的撞击,两车相靠间那金属撕裂声,摩擦声一直在程寻的耳边响起,声音入耳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此刻被那黑暗笼罩,天边的阴霾连同着程寻脸上的万念俱灰相互交映着,一时半刻里,谁也不会知道,在这不知名的小地方,山道横深,一个男人在发疯飙车!还是拿命去搏的那种,两股较力,一方带着不要命的劲头去热烈的相撞,靠着那无畏一路开到底去……
从程寻进入社会这么久的时间,她所建立的三观就是危机时刻万分保全自己,可是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要跟一个算起来仍旧陌生的男人一起无畏的去闯这道所谓是生死的门,一边在胆战心惊,惴惴不安的同时一边思考着会不会运气不好就一起葬身在今天!
“呵,有时候这老天想捉弄着人,是真的无力还手。”
程寻心里想着,手上的力气始终紧紧抓住把手,较量还在继续,不过随着重击力,程寻此刻感觉到他们的车子似乎偏转了,有一半车身已经侧了过来。
“跳!”不知过了多久,金属的摩擦着起了火花,而时速依旧未停下来,霍灿突然喊道。
可彼时的程寻还处于刚刚的光景里,思绪一时转变不过来,猛然回醒时,想立刻去行动,可是那动作且不说是慢了许多,救连用力气跳都使不上力来,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完美展现了。
完了完了!精神偏偏越来越恍惚,撑了这么久,难道就要倒在这一刻里,真要凉凉吗!身在火坑,难道就这样倒霉着彻底败下去!
“霍灿!”
突然她的声音传来,近乎声嘶力竭着,如同万鼎绝颠而来,只叫人魔怔一般。
男人没有半分停留,助力侧身一跑,再一跳,趁着那车身将将逆转之际就像扯一张纸那么迅速,果断,一把将她扯了出来,接着程寻头晕目眩被甩出车外,急速的飞滚着几圈一股大力从后背下坠传来着跌入地面的钝痛,痛到原本她已经受伤的地方,更加剧烈的痛,耳边的风在狂枭着,程寻咳嗽着,咳着咳着咳出了血腥的味道。
此时的程寻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那个人似乎在她旁边,她费力的睁眼去瞧,可到底没挺过去,直直的眼前一片黑……
意识涣散前,不知怎的,程寻本能的祈祷“老天啊,求求您让霍灿如神佛上身,慈爱众人,好事做到底,千万千万别把我丢下。”
程寻不知道的是自己彻底两眼一黑的时候,霍灿在做什么,借着山雾缭绕,那些藏在暗处的光影,仿佛从地狱开启之门步步来临,耳边都是茫茫脚步声,再一歪头一把利刃已经手落刀下紧逼刺中。他顺势一滚,出了包围圈去,霍灿立身于那几人之后,双眉紧皱,面容肃杀,满目冷冽,肩膀处隐隐作痛,想来只会是刚才拉她出来使足了全力。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
霍灿神情淡漠着,手里的利刃翻下而出,话音未落时便已是腾空而起,一脚踹开那旁的其中一人,再一动带着满身倒扣,呲的一声,仿佛轻轻划开了什么,下一秒见那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余下几人,不耐发难,竟同时相刺过来,刀刀杀招,只觉得无漏风声之外,还能有谁知晓他如今处境。
不过半晌,霍灿重新背手而立,收回利刃,任凭那刀锋上残留的血迹斑斑,眼底风云残卷着杀伐的气息,微微敛住神色,再度看向了地上趴着的几人。
“回去告诉他们,下一次我没有这么良善,还能让你们活着回去。”霍灿微微喘了口气,慢慢平息掉自己的心烦意乱,再动杀招,只会自己也吃不住,那几人面面相窥,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在他们的眼里,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男人,竟如修罗一般,手起刀落,落招之处皆满满溅血一身,十足的冷酷无情,仿佛旁人在他面前只有找死无归。这个顶着霍家荣耀的男人,先前他们只认为不过一介草包,不过名声好听,本家出身却不养在本家的人是不会构成什么威胁,现在再看,只觉得那副肃杀隐晦之中,只有杀伐果断和满目残忍。
“滚......”
人影卓卓,再一抬眼,地上滩着的只有干掉了的血迹,不过半日,山间雨水一次冲刷,便再无痕迹,霍灿按着自己的左肩膀,那里疼痛的,早已让他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虚汗。
眼下的要紧事,是他们俩个得走出这荒芜之地,找个医院好好清理,理由他都想好了,贵州探险,意外出了车祸,这等满口一本正经的胡说,全然跟一个人学的,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两步并一步,走近那女人,瞧不出别的是什么来,不过车祸的痕迹倒是明显的很,霍灿定了定神,上前半跪着右手一用力,拉着她起来,两手并用,直接背起了程寻来,如今再看这累赘,只令霍灿轻轻摇头,他们之间到底是有多大的前世孽缘,自己都要怀疑不断了,要说这老天也是会捉弄人,尽会挑软柿子捏,还不带重样......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程寻只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场大梦,梦里皆是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嘲笑,视线变得光亮来,突兀的换个场景里去,手臂上微微刺痛,似乎有人在给自己扎针一般,耳边飘荡着一些声音,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夹杂着不大不小,那其中有道熟悉的低沉一直都在,言语寥寥,却听着令她那般安心着,想来就舒服的很,程寻一边宽慰着自己,一边再度彻底睡了过去。
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呢,有多久无梦无事烦扰,就这样一直睡到自然醒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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