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生一点,我就放手,你若不想那我就敲晕你,省得麻烦。”
霍灿不再去看程寻作何表情了,他懒得再跟这个女人去废话那么多。
“你,你你,我安生,你放手。”
程寻气鼓鼓的看着他,如果眼里的怒火可以杀人,那么霍灿现在早就死了一百遍了,她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使劲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程寻知道霍灿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于她来说最有用的就是眼泪,可是现在自己挤不出来,只能作罢。
霍灿轻飘飘的松开了手,程寻慢慢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他随意的伸腿往自己这边一勾,那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椅子和自己被霍灿带到了跟前去,程寻下意识惊讶,瞪圆了眼睛没有想到这个突变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她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可霍灿却不看她,夹菜吃饭全然当旁边的她视如空气一般。
“咳咳咳……”
石淼尴尬的咳嗽着,他还不了解霍灿,无法揣测到男人的心思是什么,不过现在看着这场面他只求自己也当个空气,千万不能搅和到这两人之间去,无论得罪哪一方都不轻松。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各怀心事,程寻根本无心去观察近在咫尺的霍灿有多少根眼睫毛,她想的是如何跑出去打听一下刘三的踪迹,虽然棘手可也迫在眉睫,可霍灿从来不管她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什么都要管,干脆的让她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可罢休的样子。
“霍灿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吃过饭后,她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上楼,后面还有一个石淼在寸步不离的样子,把她夹在中间,就好像是奥利奥一样。
“你把话说清楚,就算不要我去,你给我一个有力的理由回绝啊这么不清不楚的,我……”
察觉到跟着他进了房间后,程寻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门被后面的人关上,房间里就他们两个相视而对。
程寻下意识的心口一跳,躲开了霍灿盯着她的视线,走了几步,坐在床边,抚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我跟你是不同的,我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清楚,这是法治社会,打打杀杀对于你那可能是有用的,家法为大仅仅是对于你们,可我们普普通通的人不一样,社会有规则,有法律来衡量一切准衡。”
程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她不是霍灿,也做不到霍灿那种喜怒不形于色,她的喜怒从来都遮掩不住,这才是鲜活的人,而那个男人多数的时候就像一个机器一样,冰冷的,不近人情味的,似乎对他来说世界上没有重要的东西,没有值得浪费心思的东西,没有体会人间烟火的热闹。
程寻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浑身上下都很僵硬,一双杏眸瞪的很大,即便有意掩饰自己的表情,可在霍灿看来什么都是清楚的。
“你找到刘三,准备把消息透给警察?”
他冷不丁的问道。
“是啊,我手里有些证据可以证明他的双手真的不干净,他身上背着人命,不会逃过法律的制裁。”
程寻慢慢的回答。
霍灿一面听着的她的话,另一面也清晰的听到自己狂放且紊乱的心跳声,那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不明所以,难以压制。
“你可以求我帮你,我帮你解决刘三。”
霍灿微微皱眉,扫了一眼程寻低头的样子,他默默的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求你?不是没有想过,不过,这大概这就是我们本质的不同吧,说到底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知道是杀人偿命,可不是用我的一生来换取,而是以法律来制裁那些恶人,至于你的行事作风之前我多多少少的领略过了,那样的方法不是我想要的。”
她微微仰头看着站在窗口处背着手的男人,他的浑身满色冷冽的气息在萦绕着,不同于任何一个程寻见过的男人,虽然他们有着共通的俊朗贵气,可属于霍灿的高高在上,是不同任何人的,那不是假装的,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生来如此的,这便他不能与任何人去比较。
这一刻间,程寻忽然感觉到,哪怕霍灿这个男人近在眼前,她也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那种隔阂之间是她无法到达的近处,只可以远远看着他,看着他的样子,却走不近他真正的世界里去。
程寻感觉到自己心里有点疼,莫名其妙的痛感袭来,莫名其妙的想法产生在脑子里,她苦笑着一声,似乎在感慨着。
霍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垂着眼眸,默不作声,连回答都没有,他的心里有点乱麻甚至是扪心自问着一些话,多久了,有人来告诉他处理犯错的人,需要靠着社会的秩序、道德和法律来改变,多久了,他做的事情全是因霍家而起。
他轻叹着一声,不禁回忆着自己的成长经历,他出生在马来西亚,出生后不久母亲就离开了自己,他从小就在仆人和保姆之间转悠,然后霍星来了,成为他心里第二根支柱,他教给他知识、告诉他人生的道理,给予了他所有的爱,代替了父亲一般,替他办理入学手续,他一路都有人庇护的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然后他迎来了大哥的失踪及父亲的死亡,从那一刻起,从小生长在向阳之下的自己便死亡了,重生了一个以霍家家主培养的接班人,五年的时光,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霍灿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了,他生于霍家,顶着霍家的姓氏长大,必将忠于霍家且带领着霍家踏上新的百年荣耀。
“你你怎么了?”
半响后,程寻看着霍灿的表情似乎不对,有些痛苦的样子,她不禁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了,才让这男人陷入沉思当中去。
“是我,我冲动说的,当然我跟你的处境不一样,别人都把刀尖直接对向了你,这种时候再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傻了,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看这个事情,刘三的事情我这次不找了,估计他也跑了,还会有机会的,他身上背着人命,这辈子都别想心安了。”
她小心翼翼的偷看着霍灿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解释着话,程寻真的怕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了霍灿,等他清醒过来肯定找自己的麻烦。
“霍灿?”
见他还没有反应,程寻试着叫着他的名字。
“恩?”
男人的回答从鼻腔里发出,他瞥了一眼程寻的那副紧张的神情,极为滑稽可笑的样子,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你没事吧?我是无心说的,你还好吧?”
程寻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要说霍灿五官之中最勾人的地方,肯定是数那双眼睛最好看、最出彩了,但也就是那双眼睛,可以冷冽的拒绝人于千里之外,冰封三尺不可复追一步,叫人硬生生的留在他的隔阂之外,那双眼睛真的能看透所有人的内心一样,叫人既喜欢又害怕。
“没事。”
霍灿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站直了身体,准备走出去。
“哎,你要出去啊,不是说下午要走吗?如果你没事的话,跟我说一说自己的事情被?”
程寻及时的开口,一股脑的说出来,她不希望霍灿又离开她的视线之外,怪没头没脑的,可她就是不愿意分开,愿意像个跟屁虫一样的粘着对方,她知道自己这番蹬鼻子上脸,只能用给霍灿。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霍灿微微挑眉,眼里的光彩隐了下去,清明一片只有捉摸不透。
“我们有很多可以说的,我有很多疑问都想问你。”
程寻叹了一口气,看向霍灿去,盯着对方的脸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着,那番正经认真的样子,倒也阻止了霍灿的步子,他顺势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寻。
“这就对了嘛,没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程寻轻轻的笑着,看着霍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里和脸上都是开心的样子。
“没听过。”
霍灿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头也不抬的说道。
“切!”
程寻面对着对方的冷场,冷哼一声后又充满了无限的热情之中,她心里清清楚楚霍灿这次舟曲之行应该是解决了自己的事情,那些事情她略有耳闻,却只当自己没有在意一样。
“对了,我一直好奇,你多大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装作随意的聊天。
“二十六岁”
霍灿神色之中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对方问什么他如实回答着,尽管他当下摸不清楚程寻的意思。
“哇!你比我大一岁啊,我二十五了,你从什么时候当上霍家东家的?”
霍灿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小嘴微张,一副我还有下文的样子。
“三年前。”
“唔”
程寻点点头,心里盘旋着要不要接着问。
“那啥,你念过书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满脸带着紧张和郑重。
“我十八岁开始正式作为霍家接班人培养,在此之前我大学毕业了,五年培养之后,二十三的时候我接手霍家家主的位置。”
霍灿忍着自己抬腿就走的举动,他语气淡漠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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