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君冷澈试探地喊了一声。
童真真扭过头来,看到他愧疚的眼神。
“对不起。”他抬起来,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深情款款。
切,什么意思?打一个巴掌,给个枣吗?童真真怒从心来,抓住他的右手,放到嘴边,狠狠地咬下去。
君冷澈一动不动,随她发泄,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童真真松开口,迅速抹去自己的眼泪,重重地哼了一声。
“丫头,解气了吗?”君冷澈收回手,低声地问。
解气?太便宜他了。她冷着脸,扭头,看向车窗外,“还不开车?我累了。”
他轻叹一声,余音飘入她的耳中。她的心弦,竟然被拂动。一向强势的他,在自己面前,却变得有点无可奈何。
知道她还在生气,他便不再多说,启动了车子。
经历了一天惊涛骇浪的她,随着车子的行进,沉沉睡去。
他从倒后镜里瞥到,如华的月色从车窗里倾泻而入,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格外光洁,还显得她的柔弱。
这个小丫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强悍,她还是受伤了。不然不会连睡着了,还锁紧了眉头。
他决定,回家后,再慢慢与她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希望,因为误会,而让两人变得生疏,也不想让她难过。
他将车停在路边,从车尾箱里取出条薄毯,给她盖上。
凑近了,他发现她的小下巴,好像更尖了,戳了他的心,不由得,手滑下她的脸。
他用手轻抚开她眉间的竖线,轻叹一声,怀念起她的恣意张扬。
她还是笑起来,好看……
到了车库里,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
“不要动!”他的一嗓子,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愣在座位上,看他抱起自己。
“别动,我来。”他体贴抱她下车,“搂紧我。”
在他的怀里,明明贴近心脏,却仿佛离得远得都无法够到,难怪心跳听起来那么空洞,她垂下眼,因为太累,没有力气去愤怒,去责怪。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她,让他莫名有了心慌。
一堵无形的墙在两人之间竖起。
他将她抱到了换上大红锦被的主卧。
“睡这?”她抬眼,看到满屋的喜色,心里的大石又压得死死的。
“你想睡哪?”他挑起眉。
是啊,睡哪,重要吗?不过是同床异梦。
“哦”她应了一声,翻过身,就想休息。
“洗澡。”
“哦。”
“我替你洗。”
“哦。”
他愣了一下,发现她太过乖巧。不过,看到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没有说什么。
他先去房间里的洗手间的浴缸里放好了水,然后走了出来,看到一脸苍白的她,闭着眼,蜷在鲜红的床上,格外的刺眼,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水放好了。”他放缓了语气,将她抱起。
水雾袅袅的浴缸里,两人赤诚相对,他微凉的手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一抖,不禁抬起眼。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上身,那毫无赘肉躯体,如大理石般坚硬,也许是水汽的缘故,他坚毅的脸部线条,有点晕染开来,锋利的视线好像也柔和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让他帮着洗了呢?真是的,明明心里恨着他,怎么可以这么亲近?
“你干什么?”看到她红着脸,要站起来,他伸手,拉住了她。
“那个,我冲一下,就好了。”她扭过头,眼睛不敢去看他。
他抱住她,“你太累了。还是泡一下,我替你洗。”
37度的身体贴在她的背后,一下子,热量都传了过来。
不知是水气太热的缘故,她的脸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如此亲近的距离,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抬眼,她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的两人的身影,更是羞得不行。
不得已,她只有再次坐下,让水漫过自己的上半身。
经过温水的浸泡,她惨白的脸上飞起了绯色,嘴唇也红润起来,之前麻木的眼神,变得水汪汪起来。
为她擦洗完光滑的背后,他转到了她的正面。
他看到她微垂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洁白如玉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水珠从修长的玉颈一路下滑,落在水面上,晕开水中的美色。
幸好两人是在浴缸里,水挡住了他身体的变化。
但是,她注意到他寒星般的眼睛,像湖水起了波动,听到了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潜意识地,她缩起腿,竟不小心发现了他隐藏起来的变化。
“你……”她惊颤地吐出一个字。
却换来他俯身而来的吻和拥抱。
在温水中,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变得滚烫起来。
她抗拒地想向后退住,却无法挣开他的束缚。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不让她的唇挪开,另一只手则贴紧她的纤腰,将她推向自己。
她“呜呜”地发出抗拒声,最后,不得不用力掐他。
好不容易,她的唇摆脱了束缚。
“君冷澈,我不愿意。你要逼我吗?!”她冷冷地说,像看仇人一样,盯着他。
他的理智在她冰冷而仇恨的视线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三次了。这一天,他说这三个字的次数几乎要抵上这些年来的总和了。
看到他冷静下来了,她“哗”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她跨出浴缸,扯过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换上睡衣,走了出去。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擦干身体后,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的眼中充满了狂热和渴望。
为什么一接近她,就会失去理智,就像要拥有她呢?这一切的发生,都超出了他的掌控。真是情到深处不自己吗?
小丫头,你真是我今生的克星。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芳香。
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小丫头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尽管如此,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挑战,是他最不惧怕的事。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盖着薄被,背着身子,窝在床的一角。
他掀开被子,准备上床。
“你……怎么不穿底裤?”当他贴近她的背时,她愕然地转过身来,惊呼道。
“裸睡,怎么了?”他挑了挑眉。
“那你离我远点。”她撑开手,想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太亲密的肌肤相亲,让她心慌。
“不行。”他长臂一伸,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搂入怀中。
她张口就想咬他。
不想,他轻轻捏住她的小下巴,破坏了她的进攻,“真是一个野性难驯的小丫头。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真的?”她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他玩味地看着她,突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如果你乖乖地躺着不动的话。”
这个混蛋,她感到了他眼中的邪气,只能白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着。尤其是和他睡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不时地触到自己的脸,痒痒的。
当她睁开眼时,就发现他在看自己。那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这个发现,让她心慌地又闭上了眼,还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
笑,笑,笑。这个坏蛋,是不是故意的?她生气地猛得睁开了眼,看到了笑得眉眼弯弯的他,看到了他右脸颊的小酒窝。
真……真好看。她的心,像被一拳打中,有一瞬间,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她就傻傻地看着他笑。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翻身去接电话。
她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失态。不由在心里反省起来。怎么就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了呢?太没有定力了。
“什么?郑为民不是值班吗?”他大声地质问电话那头的人,失了平时的沉稳。
她不由竖起耳朵,对方的声音也很大。
“郑医生正在做手术,那位林姓的女病人,病情是突然恶化的。所以……”
“快去准备手术,我这就过来!”他匆匆地挂上电话,起床穿戴起来。
林姓女病人?
“是林木谨吗?”她翻身坐起来,问。
“是。”穿好了的他,走过来,亲在她的额间,“你先睡,我做完手术就回来。”
说完后,他一阵风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头涌起一股酸涩。他真的很在意林木谨,不仅在婚礼上为她丢下了自己,就是在这个洞房夜,也同样丢下了自己。
什么最爱?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尽管她知道自己不能对他动心,可是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是不是因为自己肚里的孩子?她突然想到在婚礼现场上,他的前妻秦之雪问的话。于是,她就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这个答案。
君冷澈,你这个混蛋,我一定不会再为你心软了!她在心里暗下决心。
她翻身躺下,准备一个人度过自己的新婚之夜。
突然,她的手机也响了。
她劈手拿过来,一看。
啊,是达维的电话。他查到了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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