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全钻进办公室,猜想是为了董得龙的事,十分警觉。“张书记,你找我?”
“嗯,你跟小董都交代好了?”张远宏叼着烟玩弄着打火机,眯着眼说。
“都说好了,你就放心吧,该说的都已经交代吩咐下去了,这小子人倒机灵,一点就通,我看可以委以重任。”吴海全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呵呵,那就好,你看这样安排合适吗?要不要再调整或者改变什么?”张远宏试探。
“很好,对他仁至义尽了。接下来的事我跟孙部长商量着办就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你汇报。”吴海全严肃起来。
“那好,小董我就交给你了,不能和小李发生冲突,还要继续督促盯紧一些,他是有前科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议论和攻击,一定要做好他的工作,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出了事你我脸上都不好看,会给那些人留下把柄和口实的,这方面你一定要多上心,还有不知道他的技术怎么样,找机会试试看,万一不能胜任或者马马虎虎,联系驾校学习一下也有必要,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出事情。”张远宏有些不放心。
“嗯,我知道怎么做,一定不会出事和惹麻烦的,这点我向你保证!”吴海全说。
“呵呵,这倒不必,你办事我放心,那好先这样,我还要去开会,有情况跟我说,千万别等事情闹大了再提出来,那样就不好收拾了。”张远宏说。
“嗯,我明白。张书记那我先走了。”吴海全说。
“好,你忙去吧!”张远宏说。
走出张远宏办公室,吴海全去了孙伟房间。
“孙部长,小董呢?”吴海全见董得龙不在这里,奇怪地问。
“他啊,跟林洁去了会计处,可能是去办理入职手续了,你去那里找找吧!”孙伟翻着文件埋头说。
“哦,那我过去看看,你先忙着啊!”吴海全边说边走出房间。
孙伟抬头看了一眼,笑而不答。
董得龙果然在会计室,正和林洁说着什么,见吴海全进来,纷纷停下打招呼。
吴海全走过去一看,是些登记表格,还有生活用品领用表格,随便说几句客套话放心走回了司法所。
上午,董得龙填写了相关登记表格,领到了被褥、床单、枕头、脸盆、肥皂、洗发水、沐浴液、毛巾、牙具等生活用品,提着满满一筐东西,心情非常好,本想自己买些,没想到这里都配发齐全了,现在才感觉有工作真好,心里对张远宏和吴海全十分感激,对孙伟和林洁的热情欢迎感谢不已。
宿舍也分配好了,在办公楼后面一栋三层楼房里,董得龙的宿舍房间在二楼东头第二间,面积十五平,两人间,条件还行,比在家里好多了。
董得龙整理好床铺,规整还生活物品,叠放好衣物,坐在宿舍发呆。
同宿舍的张林走进来,感到非常意外,便问:“你……你就是新来的大车司机么?”
董得龙知道他叫张林,便伸手介绍:“你好,我叫董得龙,今天刚来报到,对这里很陌生,以后跟你是室友同事了,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张林松开手,上下打量了一阵,便问:“你是余丰村的?”
董得龙感觉他知道什么,警惕起来,便说:“是啊,怎么了?”
张林神情慌张,急忙掩饰说:“没……没什么,快去跟我吃饭吧!晚了就没饭吃了!”说完拿起碗筷走出门口。
董得龙也不再追问,迅速拿起碗筷跟他去了单位食堂。
食堂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饭闲聊的人,还有不少人正在排队打饭。看样子,全镇的干部职工都在这里用餐,约莫算起来足足有五十来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根本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人。董得龙开始慌乱了,手抖心跳得厉害。
大家都没见过董得龙,对于他的突然到来非常惊奇,基本都在盯着他看,边看边议论,听不清他们在谈论和闲聊什么。
这时,林洁跑过来,掐了一下董得龙,嬉笑怒骂起来,“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我去宿舍找你连鬼影都没见一个,害我跑来跑去,不是说过我们一起来这里的吗?”
董得龙突然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有些害羞和紧张,连忙往右避开一些,向她小声道歉:“林洁,对不起,我走得急忘了叫你一起啦!”
林洁扮鬼脸说:“这次饶了你,下次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董得龙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情骂俏,连忙转身看向前面人头,不再理会她了。
林洁见他脸红耳赤,知道这是害羞了,见有些人开始接头接耳议论起来,也不好继续为难他了,但又不肯放过他,插队进来,将身子迅速向他靠拢。
后面排队的男青年见他们这样腻歪,有些气不过,使劲往前挤推,十几个人的队列顿时扭曲歪斜,而此刻的林洁紧挨着董得龙后背,前胸两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已经在他背上挤压得变形了,但她很享受这个姿势和气氛一样,完全不理会别人在后面使坏,随着队列伸缩,时而紧贴时而分散。董得龙不知道这是别人故意在使坏,以为人多怕打不着饭菜所以挤抢,觉得很正常,对身后来来往往的两团肉球也不觉得意外和突然,只是感觉有些尴尬和脸红,但又不敢回头观察,怕见了不好面对,只得假装无动于衷。
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迅速向队列前边走去,没等大家喊出声来,那人对董得龙一通拳打脚踢,嘴里喊着休想吃他女朋友豆腐的话,脸色铁青,下手很重。
大家很快拉开两个人,而董得龙额头嘴角满是鲜血,都沾染到了衬衣和裤子上,但看样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
林洁二话没说,迅速当着众人面,扶着董得龙一步一步往隔壁卫生院走去。但身后传来吕志军的叫喊声:“林洁,你给我站住,今天把话说清楚,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朝三暮四,别走,都给我站住!”
董得龙虽然受了伤,但对后面的喊声听得很清楚,才明白事实真相,使劲推脱,但胳膊酸胀肿痛、腿脚站立不稳,如果不是林洁伸手扶住,恐怕又要跌倒了。董得龙又使劲推开她,勉强忍痛站立,对她说:“你走吧,别让其他人误会!”
林洁带着泪眼说:“都是我不好,连累到你了。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一厢情愿死缠烂打而已!这次是我害你受了伤,一定要负责到底。”
“你走吧,我和你也没一点关系,这点小伤不碍事,自己去医院擦点药就行,没必要让更多人对你我产生误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快回去,好好跟他解释一下,我没事了!”董得龙忍痛转身一瘸一拐向卫生院走去。
“你……哼……”林洁抱着头转身回了宿舍,哭得很伤心。
食堂外站着看笑话的人笑得前俯后仰,失声大笑不已。而吕志军追着林洁拐进了宿舍楼。
午饭时分,大部分科级领导都去街道饭馆吃饭了,留在镇政府的没几个人,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多严重,笑笑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董得龙无缘无故挨了一顿好打,身体都快散架了,前几天刚长好的伤口突然崩裂了,腹部慢慢渗出不少血水,浸透了大部分衣裤。全身疼痛开始加剧,胳膊酸疼,腿脚涨疼,腹部绞痛,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身体痉挛佝偻起来,都快站立不稳行走不了了。
董得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本以为只是些受了些皮肉之苦,抹点药缓一阵自然就好了,现在腹部疼痛难忍,下面又渗出不少鲜血,有汩汩涌出的感觉,和前几天的感觉一样,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咚!咣当!”董得龙刚走出镇政府大门便摔倒昏厥了。
林洁跑进宿舍,锁好门窗,小声抽泣,谁敲门都不管。
吕志军站在门口不停道歉哀求,但不管怎么说都听到应答的声音,终于喊累蹲守在了门外,使劲篡掐着头皮,很痛苦后悔的样子。
董得龙被闻讯赶来的吴海全找人迅速抬进了附近不远的卫生院接受救治。
还好送治及时,如果再晚几分钟,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他本来就缺血,这次又突然流失那么多,根本不像上次那样流十七八个小时的血也能被救活过来,这次是万幸,很多人眼睁睁看着他躺在街边人行道上,就是没人愿意出手救人或者打电话报警,如果不是有人给吴海全打电话报信而及时赶到并送卫生院包扎止血,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
闻讯赶至医院的张远宏问清事实真相,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对卫生院院长特意嘱咐了几句,打电话知会派出所所长后,气冲冲急匆匆走进了镇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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