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理智的,她必须理智,她猛的挣脱开来,看着他,目光坚定,“少帅,我就要结婚了,我将是郑季青的女人!”
她说得很慢,双眸中那汪清水的似要将他眼中的灼热扑灭般,对面的瀑布像一幅巨大的镜子,照着她如花的容颜,在月色中如寒冰雕像般透着丝丝寒意,他的心似乎也被覆上一层薄冰,瞬间要将他三年的爱火熄灭般,一阵江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
她就这样转身绝决的向那辆车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瞬间,他想,她不该救他,给了他生命,却取走了他的一颗心,如果说三年来他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是因为那颗心始终是被一个人保管着,那颗心是随着她的,现在她要抛弃了那颗心,却回不到他的身体里,那他一切的希望将在哪里?
他俯身拾了一块石子,猛的抛向江中,水中立刻溅出一朵银白色的水花,在月光下异常的冷艳。
郑季青的女人?不!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他跟了上来,上了车,她坐在后座,两人都没有说话,他默默启动车子,心中却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
舞会还没有结束,那厅里传出悠扬欢快的舞曲,两人却再无心跳舞,梦竹想回房去,又想着总有人瞧着她俩出去,不回去终归是不好,下了车,犹疑一下,还是进去。
他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惆怅的坐在车上,弹开烟盒,点燃一支香烟,再抬头,已不见眼前那袭白裙,他幽幽的吐出一口烟来,又是一口,烟雾在他四周漫延,烟盒里已是空空如也,他闭上眼睛,心中有那样一种无与言状的痛和恐惧,仿佛一颗心被人挖去,汩汩流着鲜血。他此时真是了无方寸。
他从前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就算是去刺杀时志邦,冒着那样的风险,他也不曾乱了方寸。坐在车里,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厅里传来欢快的舞曲,他的心却是那样的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失落。
思颖和逸林正跳完一曲下来,冒着热汗,顾良递上一张纸巾给思颖。
思颖见了梦竹,笑道:“梦竹,你去哪了呢?顾良想请你跳支舞,竟找人不到。”
舞曲再次响起,顾良微笑着牵了梦竹的手,滑入舞池,李逸林则携了思颖也慢步轻舞起来。
舞曲一支接一支响起,不时有公子邀请梦竹,梦竹却跳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觉得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幽幽的注视着她,她仿佛有种更衣时被人偷窥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她内心对他日益增进的好奇和向往,他浑身散发的魅力象一个强大的磁场,他的霸气、他的豪情斗志、甚至连他异样的温柔,都是季青身上所没有的,她有种想要戛然止步却欲罢不能的恐慌。她想,她真的要离开了,她要回去,回到她和郑季青的世界中。
临走前,她想做完一件事,那就是将她和思颖组建好的这支医疗队送到怀阳前线,那里还有没能转回的部分伤员。
司徒萧执意要亲自送她们前去,他说正好到前线视察军情。
梦竹不敢坐司徒萧的车,她悄悄的上了别一辆车上。
车子路过怀阳的清泉镇时,因有人想要方便,想着离怀阳也不远了,便让大家下了车小憩一会。谁知一女子因见山上有红艳艳的野花煞是可爱,便独自上了山去,那山甚是陡峭,下来时女子尖叫一声摔了下去。
梦竹见了,跑了上去扶她,一会,只听那女子大惊失色,狂叫救命。
司徒萧听见叫声,一个箭步跑上了山,只见梦竹脚背有一对齿痕,伤口周围迅速肿胀,周围有淡淡的紫斑。
“不好,有毒!”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急忙从身上抽出一条淡黄色的丝巾,扎在她脚踝处,又迅速俯下身去,张嘴便猛吸了下去,吐了一口污血出来。
“少帅,不要!”梦竹欲要阻止,只觉脚掌被他使劲按住,动弹不得,不一会,眼前只恍恍惚惚见一个迅速抬头又俯下去的身影。
“少帅!”敬远追了上来,一见情形,顿时吓得出了一身汗, “少帅,让敬远来!”
“滚开!”司徒萧双眼血红,用尽全力吸了下去,敬远也忙俯下身去,吸了几口,见污血已除净,司徒萧抱了梦竹,踉跄着飞也般的跑下山去。
“快,快开车!上怀阳!”他万分急迫吼道。
敬远急忙上了车,一踩油门,飞也似的向怀阳疾驰而去。
“梦竹,挺住,梦竹,挺住啊!一定要挺住,梦竹!”梦竹整个身子卷缩在司徒萧的怀里,苍白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耳边响起司徒萧急迫的声音,恍惚中感觉到他急速的心跳咚咚的撞击着她的脸。
司徒萧紧紧抱着她,将系在她脚上的丝巾解开了一次,又使劲捆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生怕她就要睡过去般,梦呓般的声音让敬远的心有种从未有过的害怕,仿佛梦竹没有挺住,天便要蹋了下来,他更是加快了油门。
“医生,快!快!有人被蛇咬了!”司徒萧将梦竹抱下车来,冲进医院发狂般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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