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军人,我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中,你不一样,梦竹!”
梦竹便将乔治的事说了,并认为有十足的把握救出季青。
司徒萧虽然明白了她原来不是来找时志邦的,但到底是不放心,认为时志邦不会那么好糊弄的,一定会查清梦竹的身份,而他可以另想办法救出季青,两人各自要求按自己的方案救季青,都不愿妥协。
“你要是不答应回去,我就不让你出这座公寓!”见梦竹坚持已见,司徒萧蛮横地说。
“你身为一军统帅,关键时刻丢下大军,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追随你的几十万将士和百姓不负责任!你这样感情用事,如何一统江山?又如何让部下和百姓信服?”
司徒萧点点头,“我知道,我懂!可我不能看着你伤心而一无所动,郑季青有难,你难过,我就要救他,我救的不是他,是我对你的心!现在要我让你独自去面对的时志邦,我做不到!我心里有多焦虑,你明白吗?梦竹!”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梦竹在心里拼命喊,此时他离他这样近,那股熟悉的气息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冷,他的热,他的烟草的芳香或者汗水的气息。
可她不也如他一样吗?她不能让他独自留在这危险境地,而她又必须救出季青。
“少帅,我未婚夫在这,我是绝不会离开的!你呆在这里只会扰乱我的营救计划,我一点也不感激你,相反,我很瞧不起你!”梦竹冷冷抛下这句话,转身欲走出房去。
他伸出手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真的想留在景岩做那败军之将的姨太太不成?”他气急地问。
“要说这事,那也是季青来问的,还轮不到少帅您吧?要说败军之将,谁为刀俎,谁为鱼肉,看少帅这样的情形,只怕还未见分晓。我是怕我逸林哥跟错了人!”
她冷冷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她走得极快,简直就是跑着出来,并且一直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触到他的目光,那抑制的情感就将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可阻挡。
晚上梦竹见到了乔治,乔治说时志邦过问了季青的案子,明天一早就将办好手续送到他住的旅馆来,并请梦竹也搬来他的旅馆住,以便及时接走季青。
在景岩监狱的会客室见到了季青,他头发蓬乱,衣裳褴褛,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锁链,看得出,他被当成了重犯。
见到梦竹,他黯淡的眼神里有了光彩,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梦竹!你怎么来了?”
梦竹站起来,手袋从手里滑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滴在了地上的手袋上。
“季青!你受苦了!”她急忙拭去泪水,捡起手袋上前扶了他到凳子上坐下,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需要她的安慰。
“他们说我是奸细,给我用刑,可我什么也不是。”季青苦笑道。
“乔治先生来了中国,时志邦有求于他,他答应明天一早就放了你。”梦竹安慰道:“也就一晚上的时间。”
“梦竹,你怎么来的,你和谁来的?”季青倒是担心起梦竹来。
“我…哥让人陪我来的。”梦竹不能说一个人来,更不能说司徒萧,只得应付一句安住季青的心。
整个晚上梦竹即兴奋又不安,梦竹甚至不知道她和乔治都聊了些什么便回房去了。
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却见季青鲜血淋淋站在她面前,再细细一看,却是司徒萧,她朝他走过去,大叫“沐轩!”他却转身去了,再一回头,却是时志邦胖胖的圆脸向他狞笑道:“你是我的女人!你逃不掉了!”她便拼命的跑,却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那时志邦眼看扑了上来,突然司徒萧挡在她前面大喝:“不许伤害她!”那时志邦拔出枪来便向他射来…
梦竹忽地坐起来,才看清自己睡在床上,心里犹是惊魂未定,额是全是细小的汗珠,看一眼时间,才不过五点多,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见街道上还有路灯发出微黄的光,旅馆门口站着几个握枪的警卫,一动不动向几个稻草人般,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进了旅馆。
有人敲门,是乔治。
“梦,我要走了!”梦竹刚开门,乔治便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依依不舍的拥抱。
王宁辉站在乔治身后,告诉梦竹,季青马上就要被送过来。
梦竹点点头:“谢谢您!王副官!”
王副官笑了笑说:“不客气!“
望着乔治的车走远,王副官转头对梦竹说:“督军只准备了一张火车票,您和郑公子只能有一个人离开。是您走,还是那位要犯郑少爷!”
“为什么?”梦竹一惊,难道真让司徒萧不幸言中?
“姨太太,时督军放了郑公子,是给您面子,这个狗屁洋人乔治,督军是想找他做靠山,可他只怕是靠不住。”
梦竹的心一沉,强作镇静,直视王宁辉:“王副官叫我什么?”
“ 三年来,姨太太虽有改变,可督军眷念姨太太之深,宁辉日日可见,他又怎会辩不出姨太太的容貌?再说,姨太太未必就忘了那张卖身契吧?当日督军稍一过目,就把姨太太的真名记在了心上。”
王宁辉并不卖关子,原来时志邦早已确认她就是他要找的阿紫。梦竹这才想起,那日在旅馆第一次见到王副官他为何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想来时志邦早已跟他说过。
几日来,梦竹何尝没想过这个结果,司徒萧的分析是对的,时志邦身为督军,岂是好糊弄的?
事到如今,她已没有退路,只要能救出季青,她不后悔。可司徒萧呢,她留下,他会离开吗?
还不容她细想,门外开进一辆军车,车门打开,走出来的是郑季青和两名护送的警卫。
“梦竹!”季青见了立在晨曦中的梦竹,急急奔过来。东方恰巧露出第一抹白,那白色撒在他的脸上,像蒙上一层抹墙的**,将他原有的灵气全然罩上,看上去极为虚弱,脚步一摇一摆。
“季青!”梦竹哽咽,季青拉着梦竹的手,她也瘦了,白晰的手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脸也那样苍白,为了他,她这些天一定十分煎熬。
“他们说我没事了,我可以回去了,梦竹,我们去取了家俱,这就回云州吧!”
两名警卫向王宁辉敬了礼,交接完毕架车出了旅馆,梦竹看一眼旁边的王宁辉,“王副官,我与我未婚夫有些话要说,你能否回避一下?”
王副官点点头,退到院中最里面的花坛下,却仍不时朝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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