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少帅真抱着李小姐,只怕少帅他会兴奋得把死人都叫醒了来喝一杯吧!
敬远原以为他让茉莉在茶里下了药,总是起到了作用,他警告郑季青放了李小姐,否则诺大的家业都要散尽不说,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拿捏不稳。
他借少帅的名义吓唬他,想他知难而退,可是李小姐如何会被远在景岩的时志邦掳了去,让裕军丢掉了几个月的战果,这是阮敬远没有想到的。
前几日少帅和李军长会面,敬远知道,少帅已经暗中派人调查。
司徒萧动了一下身子,毯子滑了下来,司徒萧一把抓住,阮敬远一笑,少帅只怕还真当成李小姐呢,见司徒萧果然抓住叫:“梦竹!别走!”
阮敬远的心又揪了起来,从李小姐与郑季青的婚期重又定下,少帅就没睡过好觉。他虽不说,近日却总是对身边的人发火,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捅在了刀尖上。
此时见司徒萧的模样又想笑,又发愁,司徒萧一侧身睁开眼,看见阮敬远强忍住笑,低着头,假装看着自己的鞋。
“怎么,鞋上踱金了?”司徒萧心里明镜般,坐起来就问。
阮敬远着实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我都说什么了?”司徒萧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少帅能说什么?”阮敬远又低下头暗笑。司徒萧才十几岁时阮敬远便侍在其左右,历经风雨,说是近戍侍卫长,在内心里并不比亲兄弟疏远,司徒萧也不介意,问:“有这么好笑么?”
“少帅,如今李小姐与郑家重定了婚期,少帅就这么算了么?为了她,那么多的将士献出生命攻下的两个省市,数十个城池都没了。”敬远正色道。
“你说怎么办?她如果心里有我,何至于这样,她心里没有我,我难道去婚礼上抢了她来么?”司徒萧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秃丧,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浑身酥软。
“报告!”秘书长陈然双手捧上:“少帅,北方的紧急电文。”司徒萧接过一看,神情顿变,板了脸叫敬远:“去把孔家明找来!”
孔家明穿着长衫,戴了副小边眼睛,神情严肃,跟着阮敬远身后进来。
“少帅!”司徒萧一见他进来,便起身招呼,“老夫子请坐!”
拿了桌上的电文给孔家明,孔家明一看,是北方传来有关中央机构改组的电文。
中央南北两派明争暗斗多年,因为当权派为裕军的友邦,这次才能请出洋人为裕军与呈军斡旋,司徒萧原计划举全军之力一举攻下邺军,西部的怀中就将如盘中之物,亦可支持友邦在大选中稳操胜券,不久即可挥师北上,与呈军决出雌雄。
如今司徒萧与邺军之战虚耗财力,又签下停战协议,完全打破最初计划,二者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友邦在大选中败北,只得了个虚职,裕军的处境也就岌岌可危。
还不待司徒萧缓过气来,怀阳就传来急电,时志邦与西部怀军合作,单方面撕毁协议,偷袭邹顾良前方的驻军,在友邦大选失利的情况下,司徒萧面临的是邺军和怀军合围之力,战况急转急下!
“敬远,备车!”话音未落,司徒萧已走出房去。阮敬远追了上来,“少帅,这是去哪?”司徒萧挥挥手,敬远急步跑了出去。
车子徐徐驶出少帅府,云州城本是繁华之地,自裕军进城以来,励精图治,安民抚民,百姓都道少帅爱民如子。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多钟,司徒萧从窗外望去,那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店铺作坊、各色小摊小贩林立,汽车马车人力车穿梭不止,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喝声,还有一两处耍枪弄棍艺人的高声喧哗声,围观观众哗啦啦的掌声各叫好声,处处透着热闹繁华。
汽车穿过热闹的街道,拐了弯往另一条街行驶。
云州多种柳树和桂花树,也有些许松柏,出了繁华之地,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氛围更趋浓郁,小溪边一位姑娘在洗衣,那安逸自然的图画让司徒萧心生感动,别人只仰视他于喧嚣繁华中,他却突然羡慕这种平凡而淡泊的生活,如果他是一个平凡人家的男子,是不是可以和梦竹这样过着温馨淡泊甜蜜的小日子?
念头一闪而逝,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不要说做为裕军主帅,但凡是爱国有志之士,谁不踊跃奔赴于国家民族之崛起?
汽车驶进了李府,不日就要出征,面临的是比以往都要险峻的局面,他忍不住要见梦竹一面。
梦竹正拿了本书,却没有看,只盯着那只鹦鹉出神,青莲跑上来:“小姐,司徒萧少帅来了,老夫人请您下去呢。”
听说司徒萧来了,梦竹怔了一下,云霞悄然爬上了脸颊,心如一面小鼓般敲了起来,她不敢想他这时堂而皇之登门李府找她。
匆
忙的照了照镜子,感觉头发似乎有些乱,胡乱的梳了一下,想要换一套衣服,一想总觉得太过郑重,只扯了扯衣角,缓缓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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