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林猛地一拳击在司徒萧的肩上,叫道:“你若负她,我与你拼命!”又说:“你们这样走了,把烂摊子丢给我妈?”
司徒萧笑道:“我回去自然陪罪。”
到了这里梦竹才知道,困难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住房是临时搭起的简易房舍,水和食品都是按份额分配,梦竹带的衣物根本不适合在这里穿,她要了两套军服换上,穿上去竟也是飒爽英姿的,别有一番韵味。
司徒萧一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她,她拒绝侍卫跟随她,拒绝给她的所有特殊的照顾,找到了思颖,与她一起加入救护队的工作。
邹顾良的部队在最前方,不断有伤员从前线运送下来。前天晚上李逸林就让邹顾良后撤,可邹顾良并没有听军长的指令,死守阵地,因为他的阵地一撤,只怕军心更为动摇,他死扛近三十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司徒萧调派的增援,但却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半个多月下来,双方都死伤无数,裕军虽然守住了阵地,伤亡却更为惨重。
梦竹和思颖带着她们招募的医疗队没日没夜的忙碌,每见到一个伤员,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阵痛。
有一部分从北方调过来的部队一开始有些抵触情绪,因为听说少帅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战果,使得战局突变,但半个多月来,有亲眼目睹梦竹奋力抢救将士与将士们生死与共并肩战斗的,也有耳闻梦竹的种种事迹的,逐渐都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对她十分钦佩起来,她在这里,再度成为一个充满传奇的神秘焦点人物,很多将士都想目睹这位传说中让少帅宁愿放弃江山的奇女子的模样。
司徒萧虽然没有时间陪梦竹,却每天无论多晚必要来看她一回,有时候她睡了,他就站在床边,默默的看她,后来她知道他每日要来,就无论多晚,都等着他来才睡。
因为睡眠太少,她这晚等得实在乏了,靠在床头竟然睡着了。司徒萧却是忙了整整一夜,天微亮时才来看她,外面站岗的哨兵叫了声:“少帅!”司徒萧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惊醒了大家。
他走进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只有极小的一条,梦竹拒绝了阮敬远给她安排的房间,跟护理们一起住在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铺了一张极普通的架子床,床边用几张凳子搭了两块木板,几张废旧报纸整齐的铺着,上面放了一个墨绿的竹筒,竹筒里注满了水,插着色彩斑斓的野花,是梦竹和思颖她们闲时在山上采摘的。
司徒萧去看望伤病员时就见到了很多这样的竹筒,插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这些花如同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在充满了哀伤和痛苦的黑色病房里,如同黑夜中的一丝光亮,抚动着伤员们心中对生存的渴望。
此时梦竹靠在床头,身上穿着深蓝的军服。她睡着的时候有着少女般的稚气和红润,长长的睫毛像密林般郁郁葱葱,如同被卷过般微微翘起,唇红艳艳的,如两片露水中的花瓣,看上去柔媚娇俏。
她就这样等了他一个晚上!他说不出的怜爱,轻轻的将她抱着往下移了移,拉过军被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她呼出的气息扑到他脸上,暖暖的,又有些微痒,他心一动就要吻下去,却见她睁开眼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他再也忍不住,劈头盖脸的吻下来,脸伏在她的脸上,拼命地吸吮她唇畔的甘甜,手顺着薄被伸了进去,胡乱的寻找她的衣扣。
她的感觉渐渐被唤醒,隔着薄被,也能感到他狂烈的心跳,他的手拽着她的衣扣,已经解开了两颗,露出白色的里衣,却是旧式的斜襟,他摸索了半天也不能解开,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慌乱中一把从领口撕开一道口子,看到了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
她的胸猛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伴着心的狂跳,一颗心仿佛就要破胸而出,粉脸如山上盛开的山茶花般娇艳,整个身体就是一个火炉,像要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燃遍,一种强烈的渴盼在内心里激荡。
他听到她微弱的叫了一声:“不要!沐轩!”他的手已顺着被撕开的口子往下滑,触到她如火般滚烫的肌肤,他的手微微颤动,呼吸就要停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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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的一幕幕就如同电影在脑中一遍遍地播放,她救他的那个烛光下,滑落在地上的红盖巾;她拿起水果刀划破了手指,鲜血从她纤细的指尖涌出;她解下脖颈上的丝巾为他系上伤口,幽香的气味充盈着他鼻端;他在炮火中扑倒在她的身上,他拉了她的柔荑将她扶起,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谢谢你!”;堤坝上她甩开他的手,说我将是郑季青的女人;他中毒躺在床上,她落下斑斑泪痕;她扑倒在他的怀里,鲜血从胸口渗出,第一次叫他“沐轩!”…
一次又一次,他们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他与她也要擦肩而过…
他为了她,不惜将山河拱手奉送他人,她为了他,不怕担祸水红颜的骂名。
现在终于能在一起,却是在这样的狼狈的境地,他一次次的隐忍,无数次的克制,今天,终于不能自持,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泄千里,将所有的牵绊冲走,将所有的理智淹没,他的眼里只有她,心里也只有她,只有她才是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他探进去的手被死死的抓住,她看着他,深深的眸子盈盈闪烁着,他从未看过她这样的眼神---迷离?幽怨?甚至是哀求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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