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韩叙说硬币,宋浔这才将黑眸抬起来问:“一枚硬币想了事?想得美!”
宋浔自是心中有数,这个小女人不缺钱,前两天听奢侈品店的朱总说,送给她的那条钻石项链被店里回收了,项链上都有唯一号码,回收的时候要辨别真伪和价格,一扫号码就入了信息库,还特意打电话问他夫人是不是遭贼了。
她怎么可能遭贼,要真是遭了贼了,不一早就报警了,哪还能这么安静。
所以,这个小混蛋是在装穷,想用一枚硬币打发他。
宋浔正想戏弄几句,忽然胸口被硬物砸中。
韩叙从他身上抽出冰袋,“啪啪”几下往他身上砸:“我是个身无分文的二少奶奶,借一枚硬币负债来赔偿你,已经是我所有的钱,还不满意的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宋浔忍着笑,果然是个小混蛋啊!抠成这样的少奶奶也是没谁了。
“唔?”这回是真痛,两杯滚烫的咖啡隔着衬衣无关痛痒,一大袋冰块棱棱角角的敲打在被烫过的胸口,顿时雪上加霜,犹如被石头给砸了一样。
宋浔没有防备,本能地从嘴里发出不大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夸张,很明显的被区别了开来。
“痛?”韩叙小手一挥,又是一下拍在他的胸口:“痛死你活该,让你装!”
说完,随手将那袋冰块扔在柜上,转身就往门外走。
才刚跨出一只脚,忽然被一条长臂往回一卷,韩叙身体重心不稳,晕头转向的扑到他的身上,双手本能地死死抱住了他才勉强稳住。
宋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烫了我,还这么小气,这点我不喜欢,要改。”
韩叙使劲脱开了了他的长臂,挥手就一记粉拳敲过去:“你捉弄我,还有理了?”
挥过去的小手没能敲成,被他给捉住了,还看了一眼她红红的手掌:“手都冻僵了,来贴我身上暖一暖。”
韩叙立刻又挥出了另一只小拳头,然而他眼疾手快的伸来另一只大掌,立刻又给接住。
双手都被他给拿住,动也动不了,韩叙恼羞成怒一时气极,两脚一蹦,跳到了他的脚背上。
“你!下去!”宋浔的双脚给踩住一个吃痛,心说,这个小混蛋真够狠。
韩叙不仅没有下来,还死死的踩住用脚跟碾了一把:“警察蜀黍说了,如果有坏人试图控制我,就用高跟鞋狠狠跺他的脚背,可惜今天我穿了运动鞋,鞋底太软,不然你的脚背可以挖两个坑出来,唉,失策!”
“那,警察蜀黍有没有告诉你……”
他的话说了一半,韩叙忽然感觉腰间一紧,娇小的身体离地,抬头对上宋浔黑水晶般的眸子,看见那里闪着挑衅的光芒,嘴角还含着笑戏谑她:“你这样整个人站在我的脚背上,是会被抱走的?”
韩叙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嘴上喊着:“放我下来!”
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路上怀疑自己被跟踪的时候,警察蜀黍就是这样教她防狼的,如法炮制了,怎么这招一点都不好使?
看来警察也不靠谱!教的都是馊技术。
背部触到冰凉的柔软,韩叙无助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扔进大床里。
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连上衣都已经提前脱好了,都是那两杯咖啡惹得祸。
韩叙本想撑开他的胸膛,却不知为何改为了捂住自己的脸,含含糊糊的说:“你先起来,我问你点事。”
一指宽的距离之外,就是他端正高耸的鼻梁,后面还有他迷离又灼灼的目光:“你问。”
韩叙被重物压的气喘不匀,断断续续的问:“那个扎伦,真的是你的人吗?”
宋浔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鼻尖:“你怎么知道?”
本就已经是确凿的事,从他口中再一次证实,心里不免更是欢喜,韩叙眉眼一弯:“下午我见到王紫了,求我放过她。”
宋浔从她眼里看到了温柔,眸光微微一愣,虽说她外表一向看似乖巧,可他却早已看透这瘦弱的小身板里装着倔强的灵魂,以往看到的,只是她强装出来的虚情假意,从没那时候看像如今这样真实过。
“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帮她求情?”
韩叙晃了晃漆黑的眼珠子,王紫是什么人?自己又不傻。
这样的女人,说话越是信誓旦旦,越能说明没有底线,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自己被那女人害了多少次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再者说,如今也没那么容易放过了,本就只要一个大使馆进行公证认证的事,王紫却在国内和国外都领了结婚证。
画蛇添足的领了两次,可见这个女人不单是愚蠢没见识,还贪心过重,以为这样,就算将来离婚了也是双保险,稳能拿到扎伦的钱,殊不知,结婚容易离婚难。
“是她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韩叙摇了摇头,随即双手搂住了宋浔的脖子甜甜一笑:“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那就乖一点。”小巧的红唇被他啄了一口,他就忙着掀她的衣服。
韩叙小脸霎时一红,把头侧到一旁,不敢直视他灼热的几乎可以将自己融化的目光,正小鹿乱撞,屁股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压在柔软的床垫里被震的屁股发麻。
“等等,我接个电话。”
宋浔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根本不加理会。
韩叙被触的浑身发痒,忍不住扭动了下身体,好不容易将手机从屁股下面拿出来,被他捣乱的还没看清屏幕,就顺手滑动了接听:“喂?”
“老婆?”
这一声喊,手机霎时从她手中滑落,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是她的老公南君泽还是谁?
韩叙惊恐地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捂住了宋浔的嘴,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对着他摇头,生怕他说一句话,再被手机里的南君泽给听见。
她突然的动作,宋浔莫名其妙地止住了在她身上游动的手,拿起她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方是大大的“老公”二字,顿时皱起了眉头,眸光渐渐冷冽。
手机里发出细微的呼声,是南君泽在说话。
宋浔凛凛的黑眸刮向了她的眼睛,然后按下了扩音。
南君泽在电话那头呼叫:“老婆?怎么不说话?喂喂?”
韩叙深深无奈地闭了下眼睛,想死的心都有。
自己这个老公南君泽,去了美国将近两个月,自己每每有事找他,打他的电话,弹他视频,次次都找不着他。
能跟他联系上的时候,必定是她半夜睡下去流着口水做着美梦的时候。
这种总以错位的方式,靠着运气才能说上几句话的日子,从他去美国的第一天开始持续到现在。
而如今,她只祈求压在自己身上的宋浔不要动怒,要是他一发怒,他不会去考虑任何后果。
“老婆?你说话啊?”南君泽还在呼她。
手机还在宋浔的手中握着,韩叙急红了眼圈,雾气含在眼眶里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去从他手中拿过来。
宋浔居然松手了,韩叙暗暗松了口气。
他没有抢夺,没有说话,只是他眼里刀锋一样的寒厉充盈了回来,狠狠的向她射来。
韩叙心惊胆战地先喘了一口气,顾不上许多,极力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相对平淡:“我在。”
南君泽听见她的声音,似乎很开心:“老婆,你在哪里?”
韩叙想都没想:“我在家。”
南君泽狐疑地问:“在家?那我怎么没看见你?我就在楼下客厅呢。”
韩叙脑子突然嗡地一响,顷刻头皮发麻,惶恐的甚至觉得自己脉搏跳动都能带来肉痛。
紧贴着她的宋浔感觉到韩叙浑身止不住地抖动,冷峻的脸庞更是沉了几分。
南君泽居然回国了!现在就在宋家的别墅里!
可她作为一个老婆,却毫不知情!
韩叙好不容易从自己混沌的脑子里找回一丝清醒,假意咳嗽了两声说:“我是说,我在娘家。”
南君泽似乎没听出什么异样:“那我过去接你!”
由于急切,声音拔高了她也毫无知觉:“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车子放着没关系,让任祁峰去开就行了,一个多月没看见你了,我很想你,现在就想见到你!”
“我直接回家,就不用浪费你再跑一趟的时间了,很快。”
南君泽满怀热切的期待,被浇灭了不少,微微有些失落地说:“那好吧,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别开太快。”
挂掉了电话,韩叙抬眸撞上了宋浔要杀人的眼神,顿时不寒而栗。
如今,她知道自己不走是不可能的,从韩家临江别墅到宋家别墅的车程,比这听风筑别墅山庄要近一些,得马上要走!
鼓足了身体里所有的勇气,在他目光的绞杀下,韩叙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我要回去了!”
线条优美的薄唇动了动,他吐出像冰渣一样刺人的两个字:“你敢!”
韩叙登时慌的哭了出来:“他回来了,你刚才听见了,人就在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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