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没心没肺可以忍,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考虑事情欠周全,可总是说她蠢女人,韩叙就是不服气。
碰撞之中,她薄弱的反击断断续续:“你再喊我蠢女人,我就……”
“还敢顶嘴!”又是一下狠击。
韩叙痛得立刻闭了嘴,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这种时候去招惹他这种霸王,被他剥皮拆骨头的滋味可不好受。
心里琢磨着,宋浔这人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抓她来玩,不高兴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如今寄人篱下矮人一截,该忍就忍吧,让他发泄完了,就不会翻之前的老账了。
他这一发泄,就折腾到了大半夜,不管她如何倔强,上天入地之时只能气息奄奄地在他身下求饶。
见终于把她驯乖巧了,宋浔这才满意地起身又去冲了一遍水。
洗完从洗手间出来,听见有人敲房门,宋浔走出去开门一看,米奇管家站在门外。
老头那双炯炯的眼神往房里瞄了一眼,隔着屏风什么也没瞧见,笑眯眯地问:“少主人,餐厅备好了宵夜,您晚餐也没吃,现在下去吃点吧。”
这一提醒,宋浔顿觉自己肚子饿了,似乎好些日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想吃东西的冲动。
转身进了里面,看了眼躺在大床上睡得高枕无忧的韩叙,算了,让她睡吧,等她醒了再一起下去吃。
“等会儿再吃。”宋浔把米奇管家关在了门外,自己轻手轻脚地躺了回床上,搂着韩叙睡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宋浔刚有睡意,房门又被人给“砰砰砰”地敲响了。
这回敲的还比刚才大声,看见身旁的韩叙睫毛动了动,就知道是把她给吵醒了,宋浔恼火一起,套了拖鞋走出去拉开门就想一顿训斥。
结果门外不止是米奇管家,还有白季岩和韩二,和一众佣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先不吃了吗?用得着这么多人来喊我吃饭?来围观本岛主睡觉的吧?”宋浔朝门外的人撇了一眼。
米奇管家这回口气没有刚才那么悠闲:“少主人,附近海域有不明游艇几次想要靠近。”
宋浔困乏的深眸这才有了点精神:“海上不明游艇多了去了,我们这个岛的水路没这么容易进来,不用理会。”
白季岩忽然插到米奇管家前面:“不,宋总,那艘游艇好像认识路,只是由于不熟悉附近的海域,在众多海岛中绕着圈子都不停靠,似乎是冲着我们这个岛来的。”
宋浔聚起的眸光若有所思:“绕着圈子不停靠,难道还真有我们海岛的航海线路不成?”
这座海岛隐藏在万千岛屿之中,如果只是路过的人,就不会在附近绕圈子,而是会找一条航线出去。
一直绕海不停靠,就只能是要在这附近海域找什么,如果没有准确的航海线路图,别说找这座小岛,就是附近的海域,都难找过来。
宋浔眸光扫去米奇管家身后的佣人:“有人向你们问起过我们岛上的航海线路吗?”
米奇管家略一思忖:“有!少主人房里的那位女孩,曾经让我向她的弟弟,就是这位韩二少爷描述过航海线路。”
宋浔目光扫向韩二,韩二立刻摆手:“我可没跟人说过,接到我姐和李天湖的电话,我就联系白助理,然后就赶过来集合了!”
宋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吩咐了声:“姨父,抄家伙出去,让他们离开,胆敢靠近,就开枪!”
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叫人抄家伙开枪,就好像对方不是人,不过是一条大鱼,杀了就可以抬上来烧烤一样。
“不要!”房间里忽然一声大喊。
韩叙披头散发,身上只卷着一条大毛巾,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头来,急忙说:“千万不要开枪,可能是南君泽!”
刚才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乎听见宋浔在房门口跟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太累,本想闭上眼睛接着睡,忽然一听什么在周围的海岛绕圈子,又什么航海线路,韩叙顿时被吓得彻底清醒过来。
她想起来自己不仅仅跟韩二说过航海线路,还因无法推辞南君泽要跟来的要求,而把航海线路也告诉了他,那时候,韩叙根本不知道这座海岛是谁的,想着南君泽来了也不打紧。
接着一个下午,乃至到了晚上她都没空想太多,就连天擦黑的掉海里见到宋浔,也没来得及去想起还有个南君泽要来。
被宋浔折腾了半个晚上到如今深夜了,粗略一计算时间,如今出现在附近海域想靠近这个海岛的游艇,只能是南君泽。
宋浔对米奇管家下命令说要拿枪出去驱赶,何止是驱赶这么简单。
南君泽是为了她来的,必定不肯走,如果米奇管家的人因为赶不走南君泽而开枪,深更半夜的,海上一片黑暗沉沉,谁开的枪谁被射死,在这种三不管的地方,根本算不上多大的事。
那人如果真是南君泽,在黑夜中被乱枪打死了,于她而言,是天崩地裂。
人命关天,韩叙霎时慌的不知所措,只能爬下床跑出来跟宋浔老实交代,压根顾不上去想宋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这一喊,收到的是宋浔锋芒毕露的目光:“你告诉他的?”
韩叙被他这骤然转冷的态度吓得一动不动,害怕的泪充眼眶,顿了两秒才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个岛是你的,他之前说要来找我,我就……”
“砰!”地一声,宋浔大力将房门关了回去,又一次把米奇管家给关在了门外。
知道宋浔正在气头上,韩叙慌不择路地躲回了大床上,一个人躲在薄薄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他没有过来找她出气,冷着脸走进了衣帽间,穿了一套休闲服出来,然后就跨着大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韩叙慌的六神无主,想跟着他去,如果他真的下令开枪的时候,至少她在身边还能求他手下留情,可一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毛巾,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怎么出得了这个房门。
宋浔走的时候没有带上房门,楼下很多人集合动静从门口传进来,韩叙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心里很绝望,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本只是个被小黑劫财扔进海里的意外,她好不容易在这个小岛上捡回了一条命,为了不让南君泽担心不敢如实相告,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如今宋浔出现在这个岛上,还是这个岛的主人,如果宋浔和他正面相对,南君泽会怎么想?
之前在电话里,各种委婉推辞南君泽的话,就会变成是她有预谋的欺骗和背叛。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不是和宋浔约好在这个岛上,这一切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但是,南君泽会这么认为吗?他肯定不会!
而宋浔,也显然对南君泽没有多少兄弟情义,在国内或许还要表面装着维系家族关系,而在这个三不管的海外,死一个人是多么不值一提的事!
宋浔会不会趁机杀了南君泽?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阻碍?
想到这里,韩叙霎时毛骨悚然,她顾不上许多,火速冲进衣帽间,找了一件宋浔的白衬衣,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胡乱套在身上。
上衣可以卷起袖子,大一点无所谓,可是牛仔裤又长又阔,卷起来也不方便走路,她只能找来把剪刀,剪断了一截裤腿,把宋浔的一条破洞牛仔裤剪成了宽松短裤。
再拿一条皮带捆在自己身上,穿着拖鞋跑出了房间。
冲到楼下,正好看见李天湖从别墅大门跑进来:“韩大,你可算下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他们都出海了,还拿了枪,额……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韩叙哪有心情去管自己身上穿的怎么样,有衣服可以穿就算不错了,连脚下的玻璃地面也顾不上害怕,跨步从上面跑过去,一边说:“人都走了吗?还有没有船?来的人可能是南君泽,要完蛋了!”
“什么?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完了完了,还真有可能,现在怎么办?”
“快去佣人别墅里,看看还有什么人在,让他们划汽艇送我们过去!”
李天湖快速跟在韩叙身后:“别去了,佣人别墅里已经没人了,全部拿着枪上了宋总的游艇,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这才跑来找你的。”
韩叙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忍了这么久,知道自己出不了海,抱着自己膝盖哭了起来:“李天湖,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到哪都能让他们俩挤在一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宋浔真有可能杀了南君泽的。”
李天湖在她身旁蹲下来连忙安慰道:“不会的吧?虽然不是亲兄弟,好歹也是一家人,赶走南君泽可能,不至于把人杀了吧?”
韩叙哭的喘不过气:“你不懂,我婆婆就快要退休了!”
“退休?退休是你婆婆的事,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韩叙只顾边哭边摇头,她没法跟李天湖说清楚,如果宋浔在这里杀了南君泽,在国内的各种明争暗斗,就会瞬间迎刃而解,宋浔轻而易举的就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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